第三十章_穿成首輔的早逝童養媳_思兔閱讀 

第三十章(2 / 2)

他雖然年紀小,但早年跟徐宴在鎮上見到這樣的女子多,也知道這些眼神的意義,這都是對他爹圖謀不軌。

於是他屁股一扭,就跑去屋裡找蘇毓。

他噠噠衝進屋的時候,蘇毓正在整理衣裳。看他滿臉的不高興,隨口問了一句“怎麼又嘟著嘴?”

小屁娃子哼哧哼哧地拖了一個小馬紮過來,在蘇毓的腳邊坐下“娘,你說為什麼那些人都用那種黏糊糊的眼神看著爹呢?”

蘇毓手一頓,詫異地低頭看過去“誰拿黏糊糊的眼神看你爹了?”

“就張伯娘家的姐姐啊,”徐乘風如今是蘇毓的衷心小尾巴,耳報神當的那叫一個順溜,“她每天都在院子裡站著,爹出門,十天有八天都能碰上她。”

這事兒蘇毓還真頭一回聽說。

事實上,徐乘風不說,蘇毓沒往這方麵想,但他這麼一說,蘇毓免不了就想起來。她這段時日也碰到過幾次張家那二姑娘,每回那姑娘都穿得花枝招展的,一聲不吭地站在院子裡。她原先還當她在乾什麼呢。原來是在看徐宴嗎?王家莊頭牌這麼快就招來了蝴蝶?

蘇毓摩挲了一下下巴,覺得好笑又無語。徐宴妻子兒子都有了,怎麼這些姑娘還總不消停呢?

關於這事兒,徐宴自己也想不通。

比如他立在書局的大堂,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紅衣裳小姑娘。

紅衣裳小姑娘也不是旁人,正是那回在金陵城外的破廟裡遇到的那個暴脾氣的勳貴千金。此時她的身邊跟著四個體麵的仆從,一左一右的護著她不叫人碰到。右手邊還站著一位相貌堂堂的年輕公子,錦衣華服。

她擋在徐宴的麵前,一臉驚喜的表情看著他“是你啊!”

甄婉是真的喜出望外,她惦記這人許久了,沒想到會在金陵城碰到。甄婉還是第一次這麼惦記一個人,若非此時人在外麵,她就要伸手去抓徐宴的胳膊了“你怎麼會在這?你是來求學的嗎?哪家書院?”

徐宴是來還書的,前幾日在這裡借的書看完了,此時是來還書的也是重新借書的。

一看見她就想到了那夜刺骨的潭水,還有他高燒幾日不退隻能喝粥的場景。徐宴這素來不鹹不淡的人看她眼神格外的冷冽,完全沒有與甄婉相遇的驚喜“嗯,甄姑娘。”

他不回答,甄婉也不會在意。她雖說嬌蠻任性,但對徐宴的容忍度還是很高的。甄婉私心裡就是喜歡徐宴這股高傲勁兒。

書局裡的人漸漸多了,有人想要去二樓拿書,路被人擋著,此時隻好立在兩人旁邊等著。

徐宴見狀,忙拿起書往旁邊走開。他才一走動,甄婉腳下就不自覺地跟著他走動。她旁邊那位華服公子也不出聲製止,隻是亦步亦趨地跟著甄婉。

甄婉身邊一群人讓開了,立在旁邊等著的書生們雖然好奇,但還是收了心思上樓去。

走至旁邊,甄婉還興高采烈地在徐宴耳邊嘀咕“婉兒那日走得匆忙,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那日夜裡是婉兒任性胡鬨了,深夜亂跑摔進湖水裡。害得公子為了救我寒冬裡下水,也不知公子那日起身後身體可有礙?若是有礙,可有好好瞧過大夫?說來,都是婉兒的罪過。婉兒如今就在金陵,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往後若是公子有難處,大可以來金陵柳家來尋我……”

“對了,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甄婉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整個人洋溢著興奮的情緒。

徐宴聽她喋喋不休,心裡其實有些煩躁。不過他這人素來喜怒不形於色,哪怕覺得厭煩,麵上也是丁點兒看不出來的“甄姑娘,若是無事,徐某還有事要做。這就告辭了。”

“徐?”甄婉像是沒聽到徐宴後麵的話,她見徐宴要走,到底還是伸出手去抓他袖子了,“原來你姓徐?徐公子叫什麼名呢?可否告知婉兒?”

徐宴眉心微微蹙起來,臉色更淡了。

尚未張口,甄婉身邊的華服公子倒是先開了口。語氣聽著輕飄飄,卻藏不住一股子居高臨下的傲慢“徐公子幸會,在下是金陵郡守柳家的嫡次子柳之逸。這位是在下的表妹,京城將軍府的姑娘。”

徐宴聽到這,翻書的手一頓,抬起頭來。

方才他都不曾仔細看過,此時才仔細打量這個華服公子。一張刀削斧鑿的俊臉,高鼻梁,大眼睛,削薄的嘴唇緊抿著。與徐宴清雋俊逸相比,他生得一幅偏男子俊朗堅毅的皮相。不是說不夠俊俏,隻是身邊有徐宴這麼個太灼目的人襯著,顯得不那麼起眼了起來。

徐宴是猜到了眼前這姑娘身份不簡單,但沒想到會是三品高官的子嗣。他微微掀起眼簾看向了甄婉,這才注意這姑娘是個美人坯子。柳葉眼,媚如絲,瓊鼻秀目,雖還未完全長開,但可見往後美貌。

收回目光,徐宴找了個位置坐下。抬手示意了對麵的椅子,請兩位坐下。

華服公子看了一眼甄婉,撩袍子在徐宴對麵坐下。甄婉其實更想挨著徐宴,但被柳之逸掃了一眼後,嘟著嘴坐到柳之逸身邊。

甄婉落水的事情,在她連夜被送到金陵城時柳家人就都知曉了。

關於這次徐宴對甄婉的救命之恩,柳家人雖沒有親眼所見,但聽甄婉手舞足蹈地描述,柳家人尤其是柳之逸連徐宴當時救她的表情和動作都一清二楚。柳之逸以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徐宴,不得不承認一件事,這人生得是真的貌美。

“徐公子是來金陵求學的?”柳之逸手指點了點桌子,篤篤地兩聲。

徐宴點頭“嗯。”

“哪家書院?金陵有不少書院,但門檻兒都挺高。寒門弟子想入好的學院,怕是有點難。”柳之逸說話強調淡淡的,不像徐宴是情緒的淡漠,他是有著一種輕慢的冷淡,“不過如今還沒到開課的時候,徐公子若是沒找到入學的學院,柳家不是不能出手。”

“不必,”徐宴闔上書頁,“我已經入學了,等著開課罷了。”

“哦?哪家?”柳之逸又問了一遍,他對徐宴就讀的學院很是在意。不知為何,他直覺地很討厭眼前這個男人。相貌出眾,氣度卓然。明明就是出身草芥,區區一個鄉下窮書生罷了,憑什麼?居然在他一個高官子弟跟前坦然自若,毫不膽怯,哪兒來的底氣!

“豫南書院。”

柳之逸臉上的倨傲頓時僵硬了。

他坐姿沒動,卻收回了搭在桌案上的手,緩緩靠在了椅子靠背上。那雙倨傲的眼睛直勾勾地帶著審視意味盯著徐宴,似乎在懷疑他話裡所說事情的真實性。

事實上,柳之逸哪怕作為金陵太守的嫡次子,也沒能通過豫南書院的考核。比起其他道聽途說的人,真正參與過考核的人才知曉豫南書院有多難進。尤其徐宴還是寒門子弟,單槍匹馬一人來。能被豫南書院錄取,就等於表明了一件事,這是個未來的能臣。

徐宴垂下眼簾,複又抬起來。一雙清淩淩的眼睛,沒有絲毫的心虛。他說出口的話,神情淡漠得仿佛剛才說出自己是豫南書院學子的話跟今日吃了什麼一樣輕易隨便。

甄婉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亮晶晶的“豫南書院?你居然是豫南書院的學子?!”

哪怕遠在京城,甄婉也聽說過豫南書院的鼎鼎大名。豫南書院自建立以來,至少有四百年的曆史。裡頭的教書先生,哪一個拿出來不是當世大儒。這書院出了太多進士,名聲小的且不說,就收京城有多少官員是豫南書院的學生,前朝和今朝的能臣皆出自此學院。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天子門生的名聲都不一定及豫南書院學子有牌麵,尤其入了這個學院的寒門子弟。

“徐公子,”甄婉突然覺得眼前之人更灼目了,仿佛渾身在放光,“你,你……”

她有些激動,一種撿到寶的激動。本以為隻是個皮相好性子對胃口的俊俏書生,沒想到是個滿腹經綸的。甄家是武將之家,甄婉自幼見多了舞刀弄槍的漢子,就偏愛那些文雅清雋又才貌雙全的男子。這一出門就碰上了一個厲害的,怎麼能叫她不激動萬分?

此時她已經顧不上徐宴有妻有子,想著若他真是豫南書院的學子,即便身份低了點,將來也會一飛衝天。甄家不是那等狗眼看人低的人家,徐公子隻要拿出本事來,也不是沒機會當甄家女婿。

“……徐公子,你如今可缺什麼?那日你救我,本該當日就感謝你。”甄婉絞儘腦汁的,想要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想要向徐宴示好,“隻是那日之後我傷寒多日未愈,沒能有所表示。如今提及是有些晚了,還請徐公子見諒,不要因此誤會於我。”

“無礙,不是什麼大事,舉手之勞罷了。”徐宴已經不耐煩了,他對眼前兩個官宦之家的子女並不感興趣。甄婉也好,柳之逸也罷,統統與他無關。

“若無其他事,二位不如……請?”很直白地趕人。

柳之逸打量了他許久,有些不信,但又不敢輕易開口得罪。

若當真是多才之人,柳家自然樂得交好。柳家在金陵是尊貴,其實並非家族底蘊身後的官宦世家。在舅父甄正雄官居三品之前,柳家的家主也不過一個七品小官。後來借著甄家的勢,才爬到了金陵郡守的位置。家族的地位不夠穩固,他們在外也不太敢肆意妄為。若眼前之人當真是個可造之材,機緣巧合地與柳家有了關聯。他們自然是拉攏的。就算拉攏不成,能不交惡自然不交惡。

“既然如此,那徐公子你且溫書吧,我們還有事。”柳之逸心氣兒有些不順,但還是不想為了莫須有的不順眼惹事兒。他一把扯起賴著不想走的甄婉,起身便準備告辭。

柳之逸此行來這書局,本是為了買幾本書回去。方才一進門,甄婉就領著人往徐宴跟前衝,還沒來得及挑。這會兒起身告辭,轉頭去挑書了。

甄婉不想走,但柳之逸手下用了點巧勁兒,將人給拽走了。

人一走開,徐宴就闔上了書。

去掌櫃的那兒做了登記,多接了幾本書也轉身離開。被拉到一旁的甄婉盯著徐宴的背影看了許久,幽幽地吐出一口氣唉,要是徐公子沒娶妻就好了……



最新小说: 侯府忘恩義?攝政王撐腰,不原諒 龍崽下凡:我有七個反派爸爸 我與大佬在副本裡相愛相殺 穿越時空之古今異事 靈域幻愛 驚悚電梯:我靠副本無限續命 開局賣侄女?極品小姑靠係統暴富 種田養崽:重生後娘帶飛全家 花開春暖 雲夢澤詭異事件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