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_穿成首輔的早逝童養媳_思兔閱讀 

第三十二章(1 / 2)

穿成首輔的早逝童養媳!

第三十二章

一聽是甄婉的表兄,蘇毓瞬間就對眼前之人失去了興趣。

比起徐宴眼中隻是看到一個嬌蠻的貴族小姑娘,蘇毓眼中看到的可是未來甄婉折騰的那些糟心事兒。柳家蘇毓當然是有印象的,但就是不知,眼前此人是不是湊巧就是那個差點成為甄婉未婚夫給徐宴找了不少麻煩的柳家二公子柳之逸?

很快,柳之逸自己介紹了身份。這位確實是柳太守的嫡次子,甄婉的未來的準未婚夫。

蘇毓靠著徐宴的胳膊,麵帶微笑地聽這位柳公子說話。柳之逸說話還算意思,好好說話的時候,聽著到不刺耳。

其實說句實話,這個柳之逸,若不論其他,單單從他這個人來看,性子或許略有些倨傲,卻不至於惹人討厭。但蘇毓想起他為了甄婉做的那些陷害徐宴的事兒,就難以直視他了。

跟甄家沾上邊,蘇毓本能的會防備。此時靦腆地衝他笑笑,聽著幾句應和兩聲。在之後她便低下頭去,隻管盯著旁邊屏風上刺繡的字兒在看了。

徐宴聽著有些不耐,臉色極其冷淡。

柳之逸卻好似沒注意到一般,對蘇毓十分感興趣,目光若有似無地瞥向她。

不過很快,清風堂二樓的人漸漸多起來。

讀書人落座以後,有不少不是書生的富商豪紳姍姍來遲。雖說這字畫局是為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籌辦的,但他們大多作為賣家而來。真正買畫買字的卻是這些富商豪紳。他們大多不懂字畫,但眾人哄搶的最厲害的,他們就覺得好。下起手來毫不吝嗇。

富商豪紳們一進來,二樓立即就熱鬨了起來。

事實上,這類的字畫局並非不準女子進,而是女子可由男子帶著一道進。就像此時,富商豪紳們擁著麵容姣好的女子,一來就占據了二樓最敞亮的位置。成群的,且大多數人一舉一動都不大講究。哪怕樓上人多也不收斂手腳,捏著懷中女子的下巴便肆意地調笑。

不過這些女子並非什麼良家婦人,都是些青樓名妓或者是養在外頭的瘦馬外室。模樣雖好卻風塵得厲害,上不得台麵,隻是養著討人歡心的玩意兒。

讀書人都清高,看到這些自然心中不齒。但能來字畫局碰運氣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懂一點規矩的。知道有些人能得罪有些人不能。他們再是心中不齒,也隻有睜隻眼閉隻眼的份兒。看不起富商豪紳滿身銅臭味又能如何?還不是惦記著他們的口袋?讀書也是要糊口的,沒銀子就什麼都是空話。

蘇毓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覺得如今這場景跟後世的拍賣會現場有些相似,儼然就是早期雛形的樣子。不過沒有後世拍賣會場那麼正規,就有一種貴族遊戲的味道。

牆角的鏤刻在一滴一滴地滴著水,有專門看著鏤刻的下人見時辰已到,便敲響了銅鑼。

哐地一聲,場子就肅靜了。蘇毓跟徐宴坐在角落裡,此時靜悄悄地打量四周。她這才發現,在東方的主位上,不知不覺坐了三個看著身份格外貴重的人。

最左邊是一個藏青袍子的中年男子,留著山羊胡,約莫三十上下。方臉虎目,看人的時候有幾分凶相。正中間的是一個披著雪白狐裘的年輕公子。墨發金冠,二十五六上下,相貌自然也是俊秀文雅。生得一雙睡鳳眼,此時單手杵著額頭半合著眼簾,一臉睡眼惺忪的姿態。正右邊的是個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披頭散發,一臉浪子相。紅衣裳,領口敞得很開,懷裡抱著一個衣著清涼的女子。

這三個人坐著,場子仿佛被鎮住了一般。尤其那睡眼惺忪的公子睜開眼,場子內其他的書生們殷切的目光立即就投上去。仿佛能得他看一眼,是多大的榮幸似的。

蘇毓挑了眉,對這種男子公然狎妓的行為不置可否。但她倒是發現一件事,徐宴確實是有些打眼了。

這一個場子裡三四十人,哪怕是主座上那看起來通體金貴的狐裘公子也沒有徐宴的皮相和氣度出眾。有句話叫做懷璧其罪,也不知這個時代好男風的人多不多。若是有那等分桃斷袖的權貴子弟,這對徐宴來說,出眾的皮相可能會成為招禍的根源。

徐宴低垂著眼簾靜悄悄的,不知在想些什麼。但還不等蘇毓拿手指去戳他,就聽到上首主座上的狐裘公子點了徐宴的名兒“徐公子也在?”

那狐裘公子嗓音像是美酒,醇厚又慵懶,自有一股雍容。

徐宴站起身,緩緩行了一禮“小侯爺。”

狐裘公子不是旁人,是隨好友禮部尚書家的幺子謝昊一道來金陵遊玩的冀北候小侯爺林清宇。謝昊也不是旁人,就是狐裘公子林清宇旁邊抱著妓子調笑的公子哥兒。兩人是年前就來了,在金陵玩了幾個月頗有些樂不思蜀的意思,至今還沒打算離開。

林清宇看到徐宴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他緩緩坐直了,身體自然前傾,彎著一雙笑眼態度很是親近地問徐宴道“難得會在這裡碰上你,當真是意外之喜了。前兩回邀請你去,見你不大喜歡這場子的樣子,後頭就沒再邀你同行了。不知徐公子這回來是……?”

徐宴卻沒有林清宇的熱絡態度,也沒有旁邊人對林清宇的殷勤。他總是淡淡的,不卑不亢,還很有幾分不遠不近的意思。林清宇問了,他也隻是言簡意賅地言明來意,並不做多餘的贅述。

林清宇恰巧就是喜歡他的這個態度。太上趕著的東西,總是會顯得廉價。當然,也不是說林清宇好男色。真論起來,自然是女兒家溫軟的身子更得他歡心。林清宇隻是單純地欣賞美人兒的皮相。徐宴長得出眾,性子又合了他胃口,他就多看兩眼,自然就願意與徐宴交好。

徐宴說完便坐下身去,林清宇看他坐著沒動,便也沒勉強徐宴坐到他的跟前去。很快,林清宇便被四周搭話聲淹沒。徐宴不願多說,四周願意跟林清宇多說一句的人多了去。

寒暄的,溜須拍馬的,趁機送禮討好的,要多熱鬨有多熱鬨,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徐宴則側身與蘇毓言明主座上的三個人的身份。冀北候林清宇是為首,身份最為貴重。旁邊禮部尚書府的公子謝昊,也是權貴子弟。至於藏青袍子的中年男子的身份徐宴就不清楚了。他往日沒見過整個人,但能跟林清宇平起平坐的,身份應當是差不了多少的。

說不到兩句話,字畫競拍便開始了。徐宴噤了聲,為蘇毓斟了一杯茶水便安靜地等著開賣。

蘇毓坐在最裡麵,眼看著靠走廊的一個白衣裳的書生拿著卷軸站起身。清風堂的二樓很大,裡頭的桌椅被全清乾淨了。所有的作為都是貼著邊緣整齊地排成了四方形。正中央弄了個高出地麵一掌寬的方形的榻榻米。榻榻米上豎著諸多麵相眾人方向的架子,用來懸掛畫作的。

隻見那個書生走上前去,上了榻榻米將卷軸打開掛到架子上,畫作自然地垂掛下來。

是一幅寒梅圖。

用了極細的筆勾勒出梅花的盛開新形態,兩三枝梅花枝條淩亂地舒展。有幾簇積雪堆在樹枝上,平添了幾分寒氣。從工筆畫的角度來,畫作算是不錯的了,但從蘇毓這看過華族上下五千年美術史的後世人來說,這幅畫是遠遠不及宋朝後期日益精細的工筆畫精美。

蘇毓在看到畫作展開的瞬間眾人一致驚歎的表情後眨了眨眼,心裡約莫是有了個底兒。

那畫一掛出來,在座之人就小聲地議論起來。書生在寒梅圖下麵掛了個三十兩的掛牌。意思是,競拍價三十兩,可以往上加,但決不能低於此價。

不過那書生很快就下來了,第二個書生抱著一個卷軸走上去。

蘇毓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競拍方式,這個倒是與現代的拍賣不同。似乎是所有的畫作同時掛上去,由作者本人選擇競價掛牌。一個接著一個畫作掛上去,嚴家相公在蘇毓的前麵第四個,畫的也是花鳥圖。輪到蘇毓的時候上麵已經掛了十來幅畫。

這倒也正常,統共不到四十人,還有不少幅是字。

因為不太清楚金陵字畫局的水準,蘇毓表現得很小心。但此時從頭到尾看過去,除了幾張工筆畫勉強能入眼,剩下的,老實來說,站在巨人肩膀上的蘇毓覺得畫作水平很次。沒想到這個時代雖有了後世流傳入內的作物和植株,畫作水平卻還停留在線條飄逸頭大身子小的唐朝之前。畫中景物的美感和傳神度姑且不論,蘇毓很乾脆地表明一點,景色的意境是完全傳達不出美來。

水墨畫講究的留白和飄逸,十三張畫作裡,是沒有一張做到了這一點的。

所以,可想而知,蘇毓的畫一掛上去,現場一片嘩然。

當然這嘩然既有對蘇毓這個人的,更多的是蘇毓掛上去的這幅畫。她掛了一幅與當日在家畫的那片花海圖很相似的,但更加精致。尤其是坐在徐宴左手邊的柳之逸,看著蘇毓眼珠子都恨不得瞪出來。他帶來的是一幅字,還沒有掛上去,隻是在等畫先過一遍。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畫看,隻見畫麵上,天空一輪明月,雲彩半遮,月下是一望無儘的花海。背後是山崖更迭。月光照著花海,花朵上夜間凝成的露珠。光照在水上明暗的對比,近景遠景的自然過渡。漫山遍野的花開……

蘇毓用了後世水彩和水墨相結合的畫法,恰到好處的留白,十分新穎。

看完了畫,又看人。蘇毓今日出來特地穿了一身修身的紅裙。不甚烏黑的頭發被她弄成了活潑的卷兒。鬆鬆地梳開,再編織在一起。蘇毓特地用了現代姑娘們編辮子的技巧,將頭發弄得蓬鬆又不顯淩亂,用與裙子同色的絲帶係好,這頭不不整齊的頭發到意外顯出一股異域風情。

古語有雲,先敬羅衫後敬人。蘇毓是深諳其道,來之前特彆在自己的形象上做了許多小心思。

此時她立在榻榻米的掛牌盆前挑選競價掛牌,哪怕不若富商豪紳們懷中抱著的女子嬌嫩,但那長腿、細腰、背脊挺直的身段一上台便吸引了目光。當然並非蘇毓有多驚豔,而是上去這麼多男子,還是頭一回有女子登台。

他們從旁看著,總覺得蘇毓從容的一舉一動,顯出截然不同的氣度。

坐在首座上懶懶瀏覽著畫作的林清宇忽然動了一下。

他動作不大,但還是驚動了身邊捏著妓子下巴低聲玩笑的謝昊。謝昊對林清宇也算是知之甚深,幾乎林清宇一撅屁股他都猜到會放什麼屁。

歪著腦袋,看林清宇慢吞吞地坐直了身體,目光欣然落到了榻榻米中央。

榻榻米中央,站著一身紅裙的蘇毓。

身材纖細高挑,至少比金陵這邊女子高出半個頭。削薄挺直的背脊和窈窕的身姿,被衣裳恰到好處地展露出來。謝昊不知想到什麼,撇著林清宇獵物的眼神,低聲笑起來。而他身邊正眼神漫漫的林清宇也聽到他的動靜,側眸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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