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輔的早逝童養媳!
第三十六章
天色已經暗沉下來,這會兒已經接近酉時,眼看著就要天黑了。
徐宴抱著人大步走進了廂房。蘇毓已經神誌不清,兩隻手攀扯著開始撕扯徐宴的衣裳。徐宴的喉結被她啃了好多下,發熱發疼。白皙的脖頸上已經被好幾塊鮮紅的印子。徐宴的身體其實也躁動了,他年初剛滿十八,年輕的身體正是經不得激的時候。
但這個場合,實在不合適。
一來徐宴不喜歡這種情形下與蘇毓做出親密的行為,他本性清高,此情此景對他來說是一種趁人之危。二來這裡是柳家的彆院,並非徐家。在外人家鬨出那等動靜來,無論有沒有被人聽見,對女子來說都不是件體麵事兒。毓丫是他的妻子,不是外頭可以隨意拿來尋歡作樂的玩意兒。徐宴做任何事之前,勢必得考慮毓丫的體麵。
可他繃得住,蘇毓卻不會放過他。
徐宴“……”
若非緊閉的門扉被人從外頭扣響,且連扣幾下,徐宴都要深陷其中地追上去索吻了。鬆開之時,他唇色殷紅得像在滴血。徐宴一隻手攥住了蘇毓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擦拭乾淨蘇毓嘴角花了的胭脂。自己的衣裳來不及收拾,側過頭叫門外的人進來。
是大夫到了,林清宇派人去請大夫,此時人就在門外了。
徐宴困著人委婉地表示讓大夫一個人進來即可。外頭林清宇與謝昊對視一眼後,林清宇抬手一揮,讓身後候著的人全部退下去。
老大夫是林清宇從京城帶來的府醫,醫術高超且口風極緊。背著個藥箱便推開了客房的門。看著眼前擰成一團的小夫妻倆也麵不改色,上來就給在徐宴身上作惡的蘇毓來了一針。
這一針也不知紮在哪兒了,原本還生龍活虎的人就這般軟趴趴地倒在了徐宴的懷裡。徐宴鬆了一口氣,終於能空出手來將衣裳下擺撩過來,擋住了失態之處。然後才小心地扶正蘇毓,打橫將人抱起來,送到了屏風後頭的床榻之上。
老大夫就在桌子這邊開了藥箱,拿著一瓶藥頭也不回地遞過去“先把這個給她灌下去。”
徐宴才將人安置到床榻上,轉身過來,接過瓶子打開來嗅了一下。那老大夫也不在意,自顧自地點著了油燈,還打開了一個卷軸。卷軸攤開,裡頭是長短不一粗細也不一的一套針。他從中挑了一根,在油燈上燙了一遍,又拿了個什麼東西擦拭了,轉頭才走到屏風後頭。
“可收拾好了徐公子?”老大夫很懂規矩,“老朽這就進來了?”
徐宴替蘇毓將亂掉的衣裳整理好,拿了帕子又替她擦過臉頰。老大夫過來之時,蘇毓除了臉色酡紅不正常,呼吸也不夠順暢以外,至少沒那麼狼狽了。
老大夫抬眉看了一眼徐宴,冷不丁的,還被徐宴的皮相給驚了一下“退後,彆在這杵著。”
似蘇毓這等狀況的女子,老大夫見識過不少。往日在冀北候府,總是會有人送來喂了藥的婦人上門。偶爾小侯爺會欣然享用,偶爾則就似今日這般,招他過來替女子解毒。這等事兒做多了,老大夫下針都不需要猶豫的,幾針紮下去,蘇毓的臉色就明顯地好轉了。
全程施針不過一炷香,興許更快,老大夫已經在一旁擦手“回頭多抓些親熱解毒的藥,喝個兩貼就成了。不過今日這藥罐的似乎有些猛,對女子身子不好,平日裡注意多弄些補的給她補補氣。”
徐宴見蘇毓呼吸平穩就放心了。老大夫張口,他便躬身一禮鄭重地謝過了他。
老大夫擦完手去屏風外頭,拿了筆墨紙硯,很快就寫了一份方子遞給徐宴。
彆的話也沒多說,順便替蘇毓號了個脈。看著公子哥兒模樣的徐宴意味深長“早年底子傷得有些狠,這半年補得不錯,但還是虧空得厲害。既然看了,就順便都看了,小相公,老朽就順便給你多開個方子,你也抓了藥給你娘子用吧。”
徐宴多拿了一份方子,又耐心記下老大夫的囑咐,這才有禮地將人送出門。
這麼一折騰的,外頭的天已經全黑了。徐宴坐在床榻邊看著沉穩下來的蘇毓,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被送去醫館的徐乘風。今日遭罪的不僅僅是蘇毓,乘風也受了大罪。
孫老二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觸及了徐宴的底線,他這會兒冷靜下來,心裡憋的那股怒恨又湧動起來。沒有哪一刻讓他覺得,權勢是如此的重要。徐宴從前讀書習字隻是因為單純的喜歡,覺得有意思。此時卻憑地生出了一種強烈的野心和欲望,他要走科舉的路,他要位極人臣。
坐在蘇毓的床邊,屋內不知何時已經掌了燈火。徐宴低垂的眼簾遮著眸中翻湧的戾氣。晃動的燭火將他的眼睫拉得細長,映在鼻梁上,仿佛橫出一道黑線。
須臾,他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勾住了蘇毓臉頰貼上的發絲,輕輕地彆到耳後。
今日之事,他徐宴銘記在心。明日無論官府如何處置,這筆賬他記下了,往後絕不會罷休!
徐宴抿緊了唇,舌尖不久前激吻被不小心咬破了,此時有些疼。嘴角也因蘇毓混亂之中亂磕亂啃,破了皮。不過正是因為這點破皮,反倒叫他清雋雅正的麵相多了一絲風流來。
又等了會兒,等到彆莊的仆從將抓好的藥送過來。
徐宴這才去了一件大麾將蘇毓整個人罩住,彎腰打橫叫人抱起來。這會兒林清宇和謝昊來看,倒是沒那麼多講究了。徐宴再次謝過他伸出援手,抱著蘇毓便上了彆莊的馬車。林清宇立在馬車下,實在是尷尬“今日之事,本侯會給你們夫妻一個交代的。”
徐宴當然不會拒絕,與他辭彆就命車夫先將馬車趕去了醫館。
醫館這時候已經關了門,但車夫還是將門敲開,順便問了下午病人就診的情況。問及了徐乘風,回春堂的大夫給徐宴吃了一顆定心丸“孩子身子骨兒沒出大事,就是剛巧鼻子砸到了地上。鼻梁磕到了,流了不少的血。腦袋上磕得那大包,用點紅花油揉開便好了。”
徐宴深深吐出一口氣,多謝了大夫的救治,這才叫車夫趕緊趕車回徐家。
梨花巷子在東邊兒,林清宇謝昊住的彆莊在城南。這一南一東,其實相差有些距離。走路或許要個把時辰,但是趕車就快得多。車夫又特意走快了些,到家剛好半個時辰。彆莊的馬車到徐家門口,下午替徐家照看徐乘風的嚴家夫婦立即從門裡出來。
徐乘風這會兒額頭上包著布巾子,人已經醒了。看到徐宴抱著蘇毓從馬車上下來,哇地一聲就哭了。今日上午發生的事兒,他活到至今五歲都沒見過,嚇壞了。見到父親他便蹬蹬地從院子裡衝出來,撲過來就抱住了徐宴的大腿嚎叫“爹,娘她是不是死了!”
蘇毓也不想這個時候醒過來,但特麼的她就是這時候醒過來。一醒來就聽到這話,頓時沒好氣“沒死!還活得好好的!”
“娘!”徐乘風小屁娃子驚喜過望。今日發生的那個事兒,他都要以為自己和親娘死定了!
徐宴低頭看向她,嗓音還是那淡淡的味道“醒了?”
蘇毓抬眸一眼就看到他破了的嘴角和唇珠兒,腦子裡嗡嗡地響,還留有被人喂藥的後遺症。手軟腳軟,但也不便於窩在徐宴懷裡。於是拍拍徐宴,順勢從徐宴的懷裡下來“……你的嘴怎麼了?”
徐宴“……被貓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