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輔的早逝童養媳!
第五十一章
皇後白氏鳳駕駕臨金陵,除了白家人和林清宇謝昊以外,便沒有旁人知道了。
謝昊陪著林清宇在白家的彆院坐了會兒,無論怎麼想,就還是覺得皇後離宮這件事太離譜了。畢竟這是皇後,一國之母,而非那等命婦。皇後駕臨金陵這麼大的事兒一點兒風聲都沒傳出來。從京城千裡迢迢來到金陵就帶著那麼幾個人出行?還就真這麼被瞞住了?
兩人陪著白皇後說了一會兒話,白皇後嫌沒趣兒,擺擺手將兩人打發了。
“唉,到哪兒都是一樣,真是沒趣兒極了。”白皇後坐在梳妝台前由著侍從伺候拆頭發,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就忍不住感慨,“歇兩日,再去徐家坐一坐。”
侍從,也就是一等大宮女鈴蘭,小心地拆掉她鬢角的珠花。聽著這話就笑道“說來那徐娘子也是個妙人。性子直,沒那些彎彎道道,與她說話確實省心省事兒。會過日子,做得一手好菜。娘娘若是當真歡喜那徐娘子,招來彆莊陪您說說話便是。”
白皇後也覺得,她如今就歡喜那些說話利索的人。在宮裡跟人勾心鬥角說一句藏三句也就算了,這都出了宮還這般,那她出宮這一趟還有何意思?
“哎喲,徐家那小娃娃生得可真好,”鈴蘭說到她心裡,白皇後自然也就開了話匣子,“就沒見過哪家孩子能長得這麼出眾的。瞧他那烏溜溜的大眼睛,碎了星辰似的又大又亮。小鼻子,小紅嘴兒,一整個兒麵粉捏出來似的。哪家也生不出這樣玉雪可愛的孩子……”
一旁拿了根細長的香火引燃了熏香,小心擱置到床榻之前的芍藥聽這話也湊趣兒“可不是?還是爹娘教導得好,小小一個人兒還沒桌腿高呢,嘴兒巴巴厲害得很。小人精兒。”
憶起在徐家,那小娃娃學著他爹裝得那深沉樣兒,白皇後噗呲一聲笑出來。
“哎喲,這生孩子還是得挑個長得好的孩子爹,”白皇後越想徐乘風越覺得討喜,那孩子雖說話癆吧,但其實被教導得很好,“那徐家小相公一站出來,外人還有誰能生得出比乘風那娃娃還漂亮的孩子?再說了,就算有那相貌不錯的爹,孩子娘的肚子也得爭氣。若是孩子娘不爭氣,能不能生出來還是另一回事兒……”
她這話本是隨口一句感慨,鈴蘭芍藥對視一眼,眼裡都是擔憂。
白皇後卻順著這話又感慨了幾句,看似隨意,但句句帶刀。看來還是對長公主二十有四了膝下無子這事兒怨念頗深,耿耿於懷。
真要這麼說,其實也怪不得皇後嘴毒。皇後娘娘與陛下成婚二十五六年快三十年,當初就是因生長公主才壞了身子。雖說這事兒怨不得公主,是有心人背地裡暗害。但長公主這麼多年若能貼心些,穩妥些,體貼體貼娘娘的不易,彆總是內外不分給娘娘找事兒,娘娘也不至於這麼多怨氣。
但這人吧,各有各的緣法,哪家事兒都沒法處處圓滿。娘娘與陛下伉儷情深,恩愛多年,子嗣緣分上就淺薄許多。這麼多年母女倆這麼折騰著,大鬨也鬨過,道理也講過,長公主依舊是我行我素。行事做派絲毫不顧及娘娘,也怪不得娘娘提到她都沒好話。
“哎你們瞧著,可曾覺得徐家娘子麵善?”方才那話,仿佛隨口一提,說完就過了,“吾怎麼瞧著,這徐家娘子好似吾的故人,看著便討人喜歡。”
這話說得突兀,白皇後不提,屋裡這些人可都沒覺得。此時聽她一提,幾個人麵麵相覷,憶起蘇毓的麵容,還真覺得有幾分麵善來著。
後頭端著茶水進來的梅香,也就是下馬車跟蘇毓搭過話的湖藍裙子姑娘聽了個末尾。小心翼翼將茶水擱到內室的桌案上,聞言就笑了“那小娘子一雙桃花眼,跟娘娘您十分相像呢。興許是娘娘日日瞧鏡子裡自個兒瞧多了,瞧那徐娘子必然就覺得麵善了。”
這話說出口,梅香是張口就來的,到也沒有什麼彆的想法。
皇後娘娘貴為一國之母,遠在京城二十多年,總不能跟金陵一個寒門學子的內宅婦人牽扯什麼。再說了,天底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都有,徐家娘子有幸跟皇後娘娘生得幾分相像算不得稀奇。隻能說人的福分是天生的,輕而易舉得了娘娘眼緣,這是徐家娘子的福分。
彆院這邊在說徐家,與此同時,徐家正在為徐宴明日去豫南書院報道忙著。
明日去豫南書院,徐宴的本意是希望蘇毓與她一道過去住個幾日。因著白啟山老先生的偏愛,叫徐宴有更多的機會安心讀書,徐宴有幸分得了學院裡特地劃出來給往來不便的學子居住的屋舍。屋舍雖不大,但也是小兩間兒。蘇毓過去陪他住個兩日,也沒有妨礙的。
但蘇毓這幾日剛好要盯著木匠那邊的小盒子。當初蘇毓打算賣麵膜之時特地畫出來去找工匠的,最多幾日就能出一批模子。她得盯著,及時檢查。以便不好能儘快改。
她這麼說,徐宴也就沒法子勉強。實在是多年以後開禁,徐宴突然在情事上開了竅,頗有些食髓知味。雖說求學之路必然苦其心誌,但若是能不苦,自然也沒必要受那份苦。
“你先去上學,過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