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次在徐家吃了個肚子溜圓已是意外,此時還沒吃呢,她卻覺得餓得不行。
“這是在做什麼?”白皇後牽著已經蠢蠢欲動的小屁娃子站到鍋邊,方才還怕被油濺著,此時卻覺得湊近了看更賞心悅目,“在做肉菜?”
蘇毓“……”這不是廢話,她剛才切肉的時候不是都在旁邊看著呢麼?
點點頭,蘇毓看肉的成色差不多了,便開始往裡麵很快地加調料。她動作利索又乾脆,每一下都很漂亮。白皇後在一旁看著,越看越餓。說來也怪,她平日裡胃口極小,這下午跟著徐家母子倆亂轉,倒是把肚子轉餓了。此時聞著肉香味,倒是體會到了饑腸轆轆的滋味兒。
蘇毓做菜的速度很快,隻要火候夠,她能很快炒出來。
徐家的灶台是有兩個鍋的。平常一邊用來炒菜一邊燜飯。這會兒外頭的素菜還不見人摘好。蘇毓往鍋裡加了足夠的水,蓋上蓋子便準備出去瞧瞧。
“哎,哎?”白氏正看得起勁,看她把鍋蓋蓋上了好遺憾,“怎麼這就好了?煮?”
“等它燉一會兒。”
丟下這一句,蘇毓就出去看幾個姑娘菜摘得如何了。
白氏站在鍋邊聞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嘀咕“誰說葷菜不好吃?看來是禦廚那些人不會做!整日做得那什麼清湯寡水的白肉誰樂意吃不是?!”
小屁娃子還巴在鍋邊,聽了半句“清湯寡水當然不好吃,我娘做得最好吃!”
白氏自然滿口答應“就是,菜還是家裡燒的好吃!”
徐乘風不曉得什麼家裡燒的外頭燒的,他隻曉得蘇毓燒得很多菜比湘繡樓的大廚做的還好。吸了吸小鼻子,肚子咕咕地叫。他滿口答應,超大聲地附和“就是就是!湘繡樓的什麼白切雞還沒有娘燒的叫花雞好吃!湘繡樓的東坡肉也沒有娘燒的東坡肉好吃,家裡的最好吃!”
白氏被他小模樣弄得高興,忍不住又把小孩兒抱懷裡了。
徐乘風冷不丁地騰空也不吵鬨,雖然心裡搞不明白這位奶奶怎麼那麼喜歡捏他抱他,但小屁娃子很敏感地能判斷眼前的人是真喜歡他。白氏抱著小孩兒出去,就看到自己的四個能乾的大宮女摘菜跟作畫似的,半天沒摘出一盤子。
蘇毓都不指望她們了,直接去將書房裡的徐宴叫出來“宴哥兒快點,搭把手。”
徐宴一出來,幾個姑娘就避開了。徐家小相公近處看太驚人了,就是她們心性堅定,靠的近也忍不住麵紅耳赤。不想鬨出笑話,她們很自覺地不跟徐宴碰上。菜沒摘完,但菌子好賴是擦出兩大盤了。洗菜的洗的也很乾淨,蘇毓走過去,將那一筐菜拖到徐宴跟前,順便給了他一個小馬紮。
徐宴看著扔到自己麵前的小馬紮“……”
許久,他撩了袍子坐下,指著一筐菜又問“這些?”
蘇毓點頭“嗯。”
“全部?”
“嗯。”
“宴哥兒你搞快點,我鍋裡還煮著肉。”丟下這一句,蘇毓操著手慢悠悠地回了灶下。
白氏抱著小孩兒也笑眯眯過來看,點點頭“芍藥梅香回去加月例。鈴蘭回去扣月例,扣的月例就給芍藥和梅香平分。”
鈴蘭臉羞得通紅,糯糯點頭。
徐宴彆看一幅不事生產的模樣,做事情乾脆利落。那一大筐的菜,看他動作不疾不徐的,其實很快就摘得乾乾淨淨。不僅菜摘得乾淨,若是仔細看的話,他的每一根菜放下去都一樣長。這也是蘇毓不止一次懷疑這廝有強迫症或者獨特天賦的原因。
一堆菜能掐一樣長可以理解,他下手切的每一片肉也一樣長一樣寬一樣的厚……總之,這就是一個很神奇的人。單單靠目測就能做到這樣,隻能說,徐宴這男的太不是人了。
一炷香不到他摘完了。不緊不慢地端到井水邊清洗乾淨,然後轉身很自然地拿進灶下。頂著一幅謫仙的皮相,他一係列動作嫻熟得令人心疼。幾個人在一旁盯著他看,都嘖嘖稱奇。
白氏覺得莫名覺得好笑,笑得不行唔,這徐家小夫妻倆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