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輔的早逝童養媳!
第六十三章
歇是打算歇一日,畢竟這時候下山回家天也黑了。不過就這麼應他的要求留下來,蘇毓這心裡莫名有點不痛快。雖然衣裳是樣品,但是每一件花色她都用心挑了,還改了好幾次。布料用得好的,裁剪過程她全程參與,比在外頭不走心買的成衣不好到天邊去?
“……你快去試試。”
徐宴的住處不算大,但裡頭東西很少,顯得屋子很空。
兩間,徐宴隻用一間就足夠。他平日裡除了夜裡回來睡覺,白日裡都在學院。此時他解開腰帶便當著蘇毓的麵兒脫開始衣裳。
蘇毓“……”倒也沒那麼多羞澀,畢竟都上過他好多回,就是突然之間有點害臊。
麵無表情地看他換好衣裳。不得不說,讓徐宴來給她做試衣裳是蘇毓存的一點小心機。她不曉得古代有沒有看人看骨架的審美,但是徐宴是個麻袋都能穿出驚豔效果的神奇人物。此時蘇毓的衣裳穿上他身,緩緩走動,那效果就不僅僅是驚豔那麼簡單。
蘇毓深呼吸一口氣,才把藥出口的興奮壓下去。賣衣裳,賣男裝實在是太正確的決定!
是她狹隘了,是她一直以來看偏了路。
蘇毓覺得,徐宴出去,她又能跟曹溪安談一談徐宴做模特的費用了。這麼好看的移動活體宣傳,還有什麼比徐宴更適合?豫南書院才子名聲,白啟山老先生的關門弟子。徐宴什麼都不必做。隻需每次衣裳新品出來,穿著去各個場合走動,宣傳效果就是無法想象的。
“等等,等等,”蘇毓一把按住企圖要出去的徐宴,“宴哥兒,我覺得,幾日後的入股合作,你也來。”
徐宴當然會去,這事兒不必蘇毓提,他都會去“怎麼了?”
“宴哥兒,”蘇毓覺得這事兒得抽個空坐下來,跟徐宴好好說道。外麵曹溪安他們還在等著,蘇毓想想便長話短說,“夜裡我在與你詳說,此時你且聽我的如何?”
徐宴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須臾,他忽然輕笑了一聲。兩手抓住蘇毓的胳膊緩緩俯身湊近,氣息一下一下噴在蘇毓的耳邊。明明快到五月份,天已經很熱了。這人身上還帶著一股冰雪的清冽氣息,熟悉又好聞。他伏在蘇毓的肩上,聲音低沉沉的很輕“此時我聽你的,那……夜裡你聽我的,可好?”
猝不及防,出其不意,蘇毓的臉噌地一下爆紅了。
她豁然推開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徐宴。
徐宴麵上掛著淡淡的笑,淡然從容且一本正經,仿佛剛才那話不是出自他口。
眨了眨眼睛,蘇毓默了下,低頭咳嗽了一聲“……你給我好好做!”
徐宴淺淺地笑了。
外間兒,曹溪安等人等了會兒。
此時低頭打量著乖乖巧巧坐在小馬紮上的胖娃娃,彼此之間眼神古怪。
說來,他們還是頭一回見到徐宴的內眷。徐宴此人看似溫和,實則很難接近。進入學院這半個月都獨來獨往的,甚少有兒女情長的時候。老實說,若非書院裡一直有傳言說徐家的內眷相貌醜陋,孩子粗鄙不堪,讓人知曉徐宴是有家室的。單單看徐宴這個人,他們一直覺得徐宴尚未成婚。
其中有個靛青錦袍的公子看徐乘風長得惹人稀罕,心裡忍不住就豔羨。等著無事,便逗他說話“幾歲了?叫什麼名兒?可曾讀過什麼書?”
小屁娃子彆看整日就知道吃點心,跟著娘屁股後麵亂攆,其實剛會說話便被徐宴教著讀過書。
三歲開了蒙,識字。徐宴對他要求十分嚴格,加上這小子天資聰穎又好勝心強,什麼《百家姓》,《弟子規》早就讀過。四書五經都有些涉獵了。這段時日蘇毓又買了琴回家,教導他音律。偶爾蘇毓無聊了逗他還會冒出兩句唐詩宋詞,小屁孩兒記性好得出奇,跟著後麵瞎聽,漸漸也會背。
五歲的年紀,彆看整日吃呀喝呀還亂跑,其實雜七雜八的東西學了不少進肚子。
“五歲,徐乘風,乘風而起的乘風。”他跟人說話沒有膽怯的時候。說來這大大方方的性子也是徐宴養出來的。雖說偶爾討嫌也很討嫌,但對誰都不會怯弱,“讀過《詩經》、《論語》。”
“哦?”幾個人頓時來勁兒了,尤其幾個都是讀書人,“那我可要考考你。”
去彆人家考較孩子,似乎是傳統。
徐宴在家時,小屁娃子日日跟著爹晨讀。被考較的時候多了,況且徐宴還很嚴厲。此時聽到幾個人要考較他,小家夥不慌不忙地點頭“叔叔伯伯請出題。”
幾個人是逗孩子,也不說話存心為難孩子。自然出的題都簡單,但聽小孩兒一口搭上來。問他其中何意,他還能有模有樣地解答。解答的話裡摻雜了不少小孩兒自己的見解,彆說稚嫩好玩,童言童語的細究之下還真的很有幾分道理。
幾個人都驚了,連聲感慨“虎父無犬子。”
正當幾人嘀咕著,屋裡徐宴穿著新衣裳就出來了。
這時候天色還未晚,申時一刻,外頭光色將將好。徐宴穿著一身朱色的袍子走出來,幾個人的眼睛都不曉得打彎兒了。彆說男子不懂愛美,這個時代尚美成風,尤其是上層社會的男子深受其影響。男子對皮相的看中比內宅婦人都不遑多讓。
曹溪安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徐宴身上的這一身。他是曉得蘇毓製作女裝的厲害,但畢竟是男子,除了好看,看不出門道。但一旦是男裝,這就很能看出衣裳的好處了。
徐宴這一身穿出來挺拔俊俏如月下鬆,氣質出塵,身姿朗朗,當真是不知該如何去誇讚。
蘇毓走在後頭,一看曹溪安的神情就曉得生意成了。她按捺住不露聲色,走到徐宴身邊口齒清晰地跟他們介紹起這衣裳的好處來。
二十多年的書自然不是白讀的,可以賣弄之下,可謂妙語連珠,妙不可言。
幾個人裡,除了曹溪安,張口就問了徐宴“這衣裳是哪家繡娘縫製的?當真是一雙巧手!我來金陵許久了,怎地沒在金陵城內見過如此好的手藝?”
“內子帶來的。”徐宴回答的很簡單,“都是內子置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