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聽徐宴解釋說下個月初六兩人要在白家成親,白皇後心裡熨帖“既然如今是乘風的老師,給毓娘一份添妝也是應該的,這般,你二人的婚事我也過去當個見證吧!”
這一通火都發出去了,長輩的名頭都擔下來,該做的事就做全乎。
但蘇毓哪裡能要她這些“白姨你這就太客氣了,這些日子以來,我收您多少東西了?”
“那點東西能值當什麼?”白皇後笑,這會兒在看徐宴就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拍拍蘇毓的手,歎道“真要給你添妝你就收著,你這家裡也沒有長輩護著,有那等物件兒也算是給你底氣了。這小子看著沉穩,誰成想做起事來也是個不著五六的!”
蘇毓聞言看了一眼徐宴,徐宴抬眸與蘇毓的目光撞個正著。明明沒太多表情,但確實叫蘇毓瞧出可憐巴巴來。
蘇毓眼裡染了笑“那也不能總是拿您的。”
“我缺那點東西?”白皇後決定給就是真的要給,白了一眼蘇毓,“你若是覺得不好呢,不若抽個日子,你這丫頭就認我做義母得了。俗話說得好,相逢即是有緣。白姨這一生沒多少子嗣緣,誰成想來金陵散心就碰上你。乘風那孩子我也喜歡,你做我女兒,乘風不就成我外孫了?”
她說著站起身,十分高興的樣子“白得一大外孫。”
蘇毓聽這話感情好,自然也是笑出來“白姨看得上我,那可是我的福分。”
話就這麼說定了,白氏忍不住高興地抱著小屁娃子就又是笑。一同莫名的火發出去,蘇毓得了個娘。雖然隻是義母,莫名就有種背後有娘家的底氣。
一家人在彆院用了頓飯,徐宴回到家的馬車上就忍不住笑。
蘇毓扭頭看了他一眼,不解“你笑什麼?”
“沒,”徐宴見她鬢角的頭發灑落下來,抬手替她將頭發捋到耳後,“毓娘往後可彆欺負我啊。”
蘇毓“……”
這事兒沒過幾日,坊間的傳聞又變了。這回傳的雖然不是豫南書院首席徐宴徐大才子的閒話,倒是跟這事兒沾上邊。
傳言都在說,柳太守的京城貴女外甥女看中了豫南書院首席徐宴,親自追到書院去詆毀人家娘子,讓徐公子休妻。誰知徐相公與娘子伉儷情深,根本就不為所動,當場拒絕。結果甄姑娘懷恨在心,逼迫不成便惱羞成怒,反過頭來造謠打壓徐宴。前些時候的那些傳言,就是這個甄姑娘和那個惡毒的假定國公府二姑奶奶合謀弄出來的。索性蒼天有眼,惡人有惡報。這甄姑娘做壞事受報應了,因給的銀子不夠,被那幫子壞心眼的地痞流氓拖到巷子裡給侮辱了。
小小年紀太惡毒,偷雞不成蝕把米。如今弄出個殘花敗柳之身,也不曉得將來要禍害哪家……
這傳言比起當初傳蘇毓徐宴小夫妻倆可厲害多了。徐宴的名聲隻在讀書人的圈子裡掀起一點波瀾,可沒有甄婉這惡毒的貴族姑娘看上彆人家相公,暗地裡使壞卻被貧民窟小流氓給侮辱了一事來的勁爆。
一時間,鬨得是滿城風雨。
這事一出,彆說背地裡總攛掇甄婉的芳娘差點沒被柳甄氏給弄死,就說甄婉再也沒臉麵在金陵待了。
她跟徐宴可不同,徐宴是男子,話說的再難聽,他有才是抹不掉的。甄婉說是說京城貴女,但說到底也就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罷了。這事兒一出,她往後嫁人都難。
尤其這事兒跟徐宴掛上,豫南書院那麼多精英的勳貴子弟都在盯著。甄婉往後的親事,這些有能力的人她是彆想了,就算那沒能力的勳貴子弟,十之八九也看不上她了。
甄婉還不曉得問題嚴重性,在柳家吵著鬨著要將那群地痞流氓五馬分屍。
柳甄氏勸不了,看管不住她,乾脆一封信去到京城,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訴兄長。
如此一來,甄婉她也不繼續留金陵了,次日便讓人送她回京。
原先還想著親上加親的事情,這會兒絕不可能。甄婉就先不管她破沒破身,名聲臭成這樣,跟破了身也差不離。柳甄氏如此清高的人,如何能忍受這樣的媳婦兒?哪怕是親外甥女,她也不能留下糟踐自己兒子。柳之逸原先還可憐甄婉,覺得表妹受了大委屈,母親怎麼能這般行事?
等聽說,甄婉不走,留在金陵。依照舅父原本的意思就是將表妹定給他做妻,他頓時就閉嘴了。
表妹確實是可憐,但若當真娶了表妹為妻,指不定可憐的會變成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