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木盒放到桌子上“前幾日剛巧看到了,覺得挺適合你,戴著玩兒。”
蘇毓目送他大步離開,目光落到木盒上。這是個紫檀木的盒子,蘇毓打開,裡麵是一個白璧無瑕的蘭花玉簪。老實說,十分的精美。蘇毓看到都驚豔了一下。她手指在簪子上摩挲了一下,十分無奈。不能說蘇恒做得不對,親妹妹放心坎兒上疼是沒錯,但這種簪子,不是送給妻子更好?
啪地一聲合上木盒,蘇毓將簪子放到了妝奩裡。
屋裡待不住了,蘇毓於是吩咐奶嬤嬤看好了孩子,帶上如月便去花園裡走走。
定國公府的府邸占地麵積很廣,一個花園弄得跟森林公園似的。從入園起,種滿了奇珍易卉。淩霄院在國公府的東南邊,走過來有好幾條路。蘇毓帶著人才走角門抄近道,原本是想繞過假山那邊的竹林再去錦鯉池子。現代人的迷信,總是喜歡錦鯉的。蘇毓怎麼沒想到,會在竹林的隱蔽處碰見她的便宜母親。
不止是白清樂,她的身邊似乎還有旁人,聽著聲兒似乎是個男子。
蘇毓與如月對視一眼,覺得不大對勁。蘇威可是半個月沒回府了,而這聲音聽著也不像蘇威。兩人不敢出聲,蘇毓帶著如月繞到另一邊,果然看到白清樂和一個男子依偎在一起。
依偎在一起?蘇毓的眉頭瞬間擰出一個結,有種驚悚的感覺!
她心裡咯噔一下,腦海裡閃過蘇威那雙譏諷味道十足的眼睛,感覺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了。
蘇毓慢吞吞地吐出一口氣,心臟砰砰跳,木著臉往假山那邊靠近了些。借住假山的遮擋,蘇毓將那場景納入了眼底。那兩個人不止是依偎那麼簡單,她所謂的母親臉頰緋紅地趴伏在男子的懷中,微微張著嘴,在小聲小聲地吐氣。
那兩人裙擺交疊下麵有白色的東西一晃而過,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聳動。
震碎三觀!三觀俱裂!
蘇毓一瞬間眼睛瞪得極大,扭頭看了一眼如月。如月捂著嘴巴已經蹲下去,不敢看相信。蘇毓也是不敢相信,她不過是出門走動一下,白清樂就敢在自家的竹林裡做這種事?
那邊的動靜不算大,兩人都很克製,聲響極小。若非蘇毓眼力不錯,根本看不出來衣冠整潔的兩個人下麵在做什麼。白清樂手指摳在那男子的肩膀上,蘇毓注意到那個男子衣著並不算奢華。普通的綢布,相貌十分俊俏,年紀也不算太大。看起來,跟蘇恒差不多大的樣子。
短暫的驚悚以後迅速麻木的蘇毓“……”
如月已經嚇呆了,蹲在地上就臉色煞白。兩人如今的位置有點尷尬,出去的話,很有可能被發現。不出去的話,就被迫聽著那邊的哼唧動靜,令人頭皮發麻。
那是她的親娘,蘇毓就算再膈應,也不可能這個時候衝出去。畢竟這時候衝出去除了撕碎白清樂的臉皮和讓他們蘇氏三兄妹境地窘迫以外,沒有任何好處。蘇毓此時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這種事情也能發生在這樣的社會?也是這個時候,蘇毓終於明白為何蘇威對她和蘇楠修態度古怪了。
有這樣的母親,彆說蘇威,她也很懷疑自己的血統。
那邊的動作還在繼續,似乎未曾儘興,那邊又起了一場。
蘇毓麻木地站在假山後麵聽著,不知過了多久,她都感覺腳底隱隱作痛了。那邊才終於結束。蘇毓聽見自己那酷愛葬花的母親拖著黏膩的語調與那個跟她長子差不多大的男子說了些什麼,然後將自己的底褲脫下來丟到男子的身上。
厚重的裙子蓋下來,遮住了腳底,根本看不清裡麵風景。蘇毓眼睜睜看著她那個便宜母親擰了擰細腰,轉身離開。而留在原地的男子目送她離開,將她的底褲團成一團塞進懷中。然後細細索索地折起了地麵的綢布,塞袖子裡。人從另一條小路走了。
人走遠好久,如月才敢鬆開捂住的嘴,抖著嗓子問蘇毓“主子,咱,咱們該怎麼辦?”
“無事,”蘇毓早已鎮定下來,有種啼笑皆非的荒唐感,“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可,可是,”如月腿都站不直,“若是被公爺知曉……”
蘇毓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如月脖子一縮,不敢再多嘴了。
蘇毓又看了一眼方才白清樂與男子依偎的地方,地麵也被收拾的乾淨。看著眨眼間兩人收拾得毫無痕跡的地麵,蘇毓突然冷笑了一聲。所以,這是慣犯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