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知道,還請皇上看看這個。”
林誠腰身弓起,將手中的東西舉上前。
一直跟在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忙上前,將他手中的東西接過,遞給皇上。
自始至終,林誠都沒說是誰害他,而一直被人防備著的藍綰兒,除了行禮,也沒再說話。
這番舉動,看的眾人一陣納悶,藍易峰也是心思懸起又落下,不知林誠到底知不知道是他做的,手中有沒有證據。
他看向已經到皇上手中的信封,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都被他用各種心理暗示壓了下去。
藍綰兒用餘光瞥了眼藍易峰,心中冷笑。
她這麼做的意圖,自然是有的。
要是直接讓林誠開口說出是藍家害得他,這證據估計得費儘心機才能到皇上手中了。
不如讓他們自己猜,直接給皇上呈上。
反正現在是證據確鑿。
皇上翻著信封裡的紙張在看,越看臉越來越黑,中間還抬頭瞄了藍易峰一眼,頓時讓他的心思更加不確定了。
但林誠沒有說出他,他不能自爆,否則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朝堂上,眾人各懷心思,突然,皇上將手中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拍,一雙飽含怒氣的眸子怒瞪向藍易峰。
“藍易峰,你教的好女兒!是要將朕的宮裡攪成什麼樣才肯罷休!”
藍易峰打了一個機靈,心中已經大叫這不好,還是故作鎮定上前兩步,叩首。
“皇上,不知皇上說的是臣的哪個女兒,她到底做了什麼?”
“嗬,除了尚在後宮的那位,藍易峰,你女兒中還有誰有這麼大的權利,謀害朝中官員,甚至還要謀害家眷,朕多次給她寬恕,就是讓她這麼胡鬨嗎!”
聽到這話,藍綰兒心中一涼。
自己和林家的性命,隻值得皇上的一句胡鬨嗎?
果然啊,他還是最愛惜自己的羽毛,對自己的感情,又能到什麼地步呢,恐怕,若是觸及到他某種利益,還是不惜再重新殺自己一次。
心涼過後,藍綰兒也有些慶幸,至少,他承認了,沒有包庇藍家。
“皇上在說什麼,皇貴妃她最近一直被禁足在後宮,做什麼都有人看著,她能做什麼呢?”
藍易峰被今日之事弄的有些猝不及防,隻能見招拆招,忙回道。
“能做什麼,朕也不知道她在朕的監視底下還能有這麼大的本事,這裡全是你的好女兒和刺殺林大人的直接證據!”皇上大怒。
“皇上,一定是陷害,一定是陷害,皇貴妃她不會的,您不能相信他們的片麵之詞啊!”
藍易峰已經慌了。
皇上那句話還有潛台詞,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能做出這些事,那豈不是說,她能瞞過皇上的耳目。
一定不能承認!
到底是什麼證明,能讓皇上什麼都不說直接定罪。
隻聽藍綰兒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了過來“藍丞相,我們自始至終,可是沒有說是誰謀害的我們,您這片麵之詞,從何而來?”
藍易峰身體僵住了,猛然回頭看向藍綰兒,對方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中似乎還埋藏著某種恨意。
他腦中快速閃過了一個什麼東西,稍縱即逝,想要抓住,卻無濟於事。
“不如,藍丞相親自看看那是什麼證據?”藍綰兒軟軟的話傳進藍易峰耳朵。
他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證據。
聽到藍綰兒清脆的聲音,皇上也是心癢難耐。
頓時揮手讓總管太監把證據丟給藍易峰。
藍易峰急急的翻著證據。
藍盈盈和殺手之間往來的信物,還有親筆書寫的信件,白紙黑字,字跡確實是她的無疑。
最後,他翻到一張一片,和信物放在一起,而且,信件上也說了酬勞,都在此處,規規整整。
卻是砸的藍易峰腦袋嗡嗡作響。
怎麼會這樣?
就算是他要查什麼東西,也不會掌握著這麼全的證據。
也就是說,想要作假,這麼完全的證據,絕對不可能。
他終於慌了,終於明白為何自始至終林誠都不為自己伸冤。
因為,這份證據足以抵得上千言萬語。
“藍丞相,現在該相信了吧?皇貴妃做了什麼,您這做父親的,不會不知道吧?”藍綰兒開口,聲音中似乎能聽出淡淡的笑意。
看著藍易峰此刻的反應,她隻覺得揚眉吐氣,胸前沉悶的感覺輕鬆了不少。
就連皇上那惡心的眼神,也沒那麼難受了。
“哦對了,我記得我父親受傷的第二天,您還來我家看我父親了,結果那天您一直在我父親床邊也不知道在乾什麼,後來大夫卻說,我父親的傷勢加重了,藍丞相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她說的輕聲細語,也沒說懷疑什麼,好像真的隻是簡單的問句,卻是讓在場的視線都落在了藍易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