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嗡嗡的哭聲不僅吵得藍綰兒頭大,大人也有些消受不了,重重拍了下桌子,怒道“都給本官住嘴!公堂之上,豈容得你們胡鬨!”
頓時,吵鬨聲便停止了,隻是那如同毒蛇般的視線,卻是緊緊的纏上了藍綰兒。
“羽衣,這麼說,你是不肯承認是你殺死了許公子了?”大人問道。
“草民從未做過的事,為何要承認。”藍綰兒道。
“那你有何證據證明你沒有殺人?”
藍綰兒暗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本來就沒有殺人,這要怎麼證明,明明應該是他們找到她殺人的證據才對啊!
可不管怎麼說,還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向一旁不遠處的邢一,道“邢一,病人所用的藥方還在嗎?”
“在的,屬下已經帶過來了,公子您看。”邢一遞過去一張藥方。
掃了一眼,發信並無不妥。
既然不是藥方的問題,那就應該不是那碗藥的問題。
道“大人,我要求驗屍,我藥王門的藥方並無問題,您可隨意讓人檢查。”
聽到要驗屍,那老婦人當即就不同意了。
“驗屍?這怎麼行?你們殺了我兒子,還想饒了我兒黃泉下的安寧嗎!”
“若是不驗屍,怎麼找到殺害你兒子的真凶,沒有確切的證據,你以為你說是我殺的人,就是我殺的人嗎?”
老婦人一輩子老百姓,哪裡知道這裡麵的彎彎繞繞,也沒讀過什麼書,隻知道自己兒子死了,要找人討回公道。
這會聽到藍綰兒的話,不由的多想了。
眼前這個男人不承認,但是驗屍後證據確鑿是不是就同意了?
於是糾結了一會,老婦人便同意了。
藍綰兒被帶到了驗屍房,許公子的屍體早早的就擺放在那裡了。
他神態自若,徑自走向那具屍體。
“邢一,我的隔離服帶了嗎?”藍綰兒問。
很可能是中了毒的屍體,她還是做好自我保護的好。
邢一連忙上前道“帶了帶了。”
在大人還有幾個侍衛和老婦人奇怪的目光中,藍綰兒穿上了自製的隔離服。
她看向那個老婦人,淡淡道“這位大娘,血腥場麵,你還是不要看的好,放心,就算是開膛破肚,驗完了屍體,我也一定將它恢複原樣。”
這是驗屍最基本的原則。
老婦人原本還想親眼看看,奈何還未說話,就被大人使了一個眼色,幾個侍衛把她給帶出去了。
房間內隻剩下藍綰兒魏莛筠覓書覓影和那個大人。
藍綰兒手握短刀,毫不猶豫的將短刀刺進了那人的肚子上,動作乾淨利落。
半個時辰後,藍綰兒從死者的肚子裡挖出來一塊黑色的東西“大人,看到了嗎?這是毒藥殘留物,有人給他下毒,並非我藥王門所為。”
大人也是見慣了這種場麵的,上前查看,臉色不太好。
“保留毒物,把屍體縫上吧。”大人道,卻是沒有多說什麼。
藍綰兒又將屍體恢複原樣,毒物已經被覓書放進了一個特質的容器裡麵。
幾人又回到公堂之上。
“方才羽衣公子驗屍,孫公子的肚子裡,確實是有毒藥的殘留物。”大人道。
老婦人當即炸了“果然是你藥王門害得我兒子!喪心病狂的人,你殺了我兒!”
藍綰兒嘴角抽了抽,心裡無語。
這要又沒寫她藥王門的名字,這丫出口就是毒藥是她藥王門的,到底是怎麼得出來的結論。
“大人明鑒,我藥王門從來都是救人性命,不會給病人吃這種害人的毒藥。”藍綰兒淡淡道。
“你說要證據,現在不是已經有證據了,你還不肯承認!”老婦人怒瞪著藍綰兒。
估計若不是知道地方不對,身邊有人看著,她當場就要跟藍綰兒拚命了。
“大娘,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給你兒子下毒了,那毒又不是隻有我們藥王門有,能買到的地方多了去了。”
“我兒子是在你藥王門中的毒!”老婦人似乎是跟藍綰兒死磕上了。
“嗬嗬,我還想說是你兒子自己喝了毒估計栽贓嫁禍我們呢。”藍綰兒淡淡道。
老婦人瞪大眼睛,大概是不相信藍綰兒能說出這種話來,氣得差點沒直接背過去,“你,你,你血口噴人!我兒子怎麼會做這種事!”
藍綰兒雙手一攤,“那誰知道呢,你得去問你兒子。”
她這話,可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圍觀群眾聽後默默為藍綰兒捏了一把汗。
這是直接讓這老婦人去地下找她兒子問話啊!這種清醒脫俗的詛咒人死的辦法,還真是,厲害了!
“我要你為我兒子償命!”老婦人急吼一聲,朝著藍綰兒撲了過來。
藍綰兒早有防備,身體往旁邊一閃,那老婦人撲了個空,正準備再有動作的時候,就被侍衛給拉住了。
“安靜!”大人怒了。
還從來沒人敢在公堂上這麼鬨事。
真是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