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綰兒打開一看,果不其然,是給藍盈盈的。
大致掃了一眼信裡麵的內容,並沒有涉及什麼東西,大多數說的還是對藍盈盈的情感。
難道,是她昨天的最後一句話導致的?
可是,若是自己心無雜念,又如何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就自殺?
“帶我去看看。”藍綰兒道。
幾人趕到密室,白文已經被抬出來,身上也被蓋了一層白布。
藍綰兒上前,打算將白布掀開,覓書將她攔住。
“主子,還是屬下來吧。”
覓書率先將白布掀開,脖子上一條已經乾涸的血跡映入眼前,紅的豔麗,整張臉都泛著一種死氣。
很顯然,人已經死透了。
藍綰兒盯著白文的屍體,臉色微沉。
這家夥,害得她失憶,竟然這麼便宜就讓他死了,而且還死在了她的地盤上,這不是成心給她找晦氣嘛!
“把屍體丟出去吧。”藍綰兒道。
覓書揮了揮手,跟著藍綰兒離開。
下人麵麵相覷,有大膽的直接上前問覓書“覓書姐姐,把屍體丟到哪裡?”
看主子的意思是不能下葬的,但是他們也不知道該丟到什麼地方啊。
覓書看了那人一眼,道“自己看著辦。”
下人撓了撓頭,點頭。
最後,白文的屍體就被裹了一個白布丟到了丞相府門前,氣得藍易峰差點沒直接找上門來。
藍易峰自然不能找上門來,白文畢竟是跟他有關係的,隻能忍著難受讓人處理屍體。
就在他忙著屍體的時候,藍綰兒已經帶著吳孟洋進宮麵見皇上了。
“皇上,臣女有事要狀告。”
藍綰兒帶著吳孟洋跪在地上,恭敬道。
“哦?綰兒好了?快起來。”皇上揮了揮手。
藍綰兒不為所動,磕了一個頭,道“臣女狀告丞相藍大人販賣孩子,表麵上開福利院幫助那些居無定所的孩子,暗地裡卻將那些孩子都發賣了,福利院開了這麼多年,藍大人每年收這麼多孩子,孩子卻越來越少。”
皇上臉色頓時凝重起來,身體微微前傾“綰兒,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皇上,臣女有證據,這是藍大人這些年做交易的賬冊。”藍綰兒拿出一本賬冊奉上。
其實上次給藍易峰的時候魏莛筠留了一手,找了一個模仿高手重新描摹了一本。
他猜到藍易峰隻會大致看一下真假就會將賬冊燒掉銷毀證據,所以就這麼混過去了,實則原本的賬冊還在魏莛筠的手中。
隻不過當時藍綰兒是那種情況,魏莛筠也沒有什麼心思去對付什麼藍易峰,就讓人先將賬冊收起來。
那天剛好聽到吳孟洋說的福利院會少孩子的話,魏莛筠自藍綰兒解毒之後就讓人教他該怎麼作證。
現在一切都準備好了,這一次,就是打算直接讓藍易峰再也翻不起身來。
皇上看完賬冊,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這個藍易峰,枉費朕這麼信任他,他做的是些什麼事!欺上瞞下,毫無道德底線可言!”
藍綰兒並不意外皇上的反應。
畢竟每次她指出藍易峰的事後,他都是這個反應,但最後又有哪次不是不了了之的。
這次,皇上若是還打算就此放過藍易峰,就看民憤他該怎麼平息。
藍綰兒道“皇上,臣女還有一個認證。”
皇上看向藍綰兒身邊也就六七歲的小孩。
“對,就是他,他叫吳孟洋,今年八歲,已經到了可以當人證的年紀了,他是臣女在福利院領養的孩子,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看起來比同等年齡的孩子要稍微顯小一點。”
“他要如何作證?”
吳孟洋睜著眼睛,磕了一個頭,不疾不徐的道“回皇上,草民在福利院生活了一年,每隔一個月都會發現福利院會少一部分孩子。
有一次草民無意間聽到藍大人和夫子李老的談話,說下一批要賣的孩子,草民才知道,之前消失的那些孩子是去了哪裡。”
她的話音剛落,藍綰兒也磕了一個頭,“請皇上執法,藍大人的行為不容姑息,臣女的弟弟被人綁架過一次,臣女清楚孩子在被賣的時候那種擔憂忐忑的心裡。
有些孩子幸運一點可能會被賣到一些好人家當下人,以後說不定可以憑借自己的本事過好一生,但是有些孩子是在被賣的過程中就不幸去世了的。
甚至因為有些孩子不願聽從命運的安排想要逃跑,但是這些孩子無一不是被一次慘痛的教訓。”
她越說越激動,實在是不想這次這麼明顯的過錯藍易峰還是逃過了。
那樣的話,她就真的要懷疑皇上和藍易峰是不是有什麼暗中交易了。
皇上此刻的怒火也是被藍綰兒的話一層一層的點燃。
待她說完,直接下令“來人,傳朕旨意,廢黜藍易峰的職位,關進大牢,沒收藍家所有財產,藍家所有男丁從軍,女眷發賣。”
聽到這話,藍綰兒徹底在心裡鬆了口氣。
藍易峰,終於要完了。
隻希望這次不會再出什麼意外。
與此同時,藍易峰的所作所為在京城被傳的沸沸揚揚。
所有人都圍在藍家門口看熱鬨,順便罵一罵,再丟上一些爛菜葉子和臭雞蛋。
藍易峰被人從府邸裡麵架出來,嘴裡還在高聲喊著“冤枉啊,我要麵見皇上,有人要害我,我辦福利院是為了幫助流離失所的孩子,從來沒做過那些喪心病狂的事,讓我去見皇上!”
原本以為,自己都這麼說了,壓著自己的侍衛好歹能給點麵子,哪知兩個侍衛突然更加用力了,有個人還踢了他一腳。
“給我老實點,還想見皇上,去大牢裡做夢去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