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雪側著身子看著身旁的女人,她的手上還留有淺粉的勒痕,可她卻像沒事兒人一樣,恬靜自然。
林清霜失蹤的事情在網上傳遍了,她也聽說了林清霜經曆的那些恐怖的事情,杜如雪在想,這個女人有著近乎倔強的堅強。
她張了張唇,手指攥著身旁的欄杆,衝著林清霜提醒道,“你的傷好些了嗎?這兩天還是要多注意一點,聽說背後的人還沒找到,儘量不要掉以輕心。”
林清霜側過頭,看著她沒有言語。
看不透林清霜的表情,杜如雪有些不自在的兩手緊緊的糾纏在一起,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特彆是今明兩天,遊艇上人多又雜亂,不比在家裡,凡事多留個心眼,小心總是好的。”
見林清霜不說話,就一直盯著自己,杜如雪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詢問道,“我是不是有點煩?”
林清霜才經曆過那些可怕的事情,按理說這些道理應該比自己都還要清楚,可她總是忍不住提醒,又怕她覺得自己太過於多嘴。
看著杜如雪這般,林清霜內心一熱朝著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親昵的挽住杜如雪的胳膊,“好好好,我都知道!”
女人這般舉動,瞬間打破了杜如雪的尷尬,她望著攬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孩童一般靦腆的笑了起來。
她曾經也想過,非親非故的自己這般在彆人的眼裡肯定看起來很是奇怪,她也想稍微控製一下,可是總忍不住被林清霜的經曆吸引,忍不住去關心提醒。
這或許就是一種惺惺相惜的緣分吧!
圈子裡的公子哥和小姐們平日裡是最會玩樂的一群人,有他們在氣氛和場子自然不會冷下來,相反變得熱火朝天的。
晚上的狂歡arty,眾人相聚在遊艇的包廂內,勁爆的high歌,夾雜著鼎沸的人聲,鐳射燈下是嗨到爆的舞曲。
林清霜不喜歡太過於嘈雜的環境,不過看著那幫玩樂的人,自己也仿佛回到了無憂無慮的時候。
沈南弦找服務員要了杯水遞給林清霜,“先喝點水吧。”
林清霜淡笑著皺了皺眉,徑直繞過他走到吧台前坐下,“給我一杯威士忌。”
沈南弦想著她才受過傷身子還沒好利索想要阻止,可林清霜那般豔羨低落的目光落在他的心上,讓他站在原地動彈不了。
許久,他這才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服務生也要了一杯酒。
“心情不好?”沈南弦拿起酒杯朝著林清霜示意。
女人骨骼分明的手指輕握住酒杯,無意識的晃動著裡麵的液體,目光輕淡朝著沈南弦勾唇一笑,與他碰了杯。“想起從前了,隻覺得變化很快。”
林清霜輕笑,酒杯湊到唇邊烈酒入喉除了辛辣灼燒之外,竟有些苦澀的意味。
是了,她有著那麼不堪的曾經,儘管內心已經如此強大,但在深夜想起時,心裡卻還是如同針紮般的難受。
沈南弦瞧著她臉上苦澀的笑意,不予置否拿過酒杯仰頭一揚而儘。
“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能夠預料到的,但也不是完全的無力,至少我們也有選擇權,不是嗎?”沈南弦看著她,目光灼熱。
林清霜點頭笑了笑,沈南弦的意思很明顯,好與不好就是看自己怎麼去判斷。
林清霜想了想,開玩笑般的道,“這樣說也是,不愧為沈總,總是能夠洞察到內心的最深處。”
沈南弦一怔,隨即就笑開了。
兩人就這麼聊了起來。
沈南弦很健談,幽默風趣,開始跟她聊了會兒圈子裡的人,然後又說到最近新出土的物品,以及相關的圈內八卦等。
偶爾也會有公子哥和小姐們過來跟他們搭訕,一起聊幾句。
當然有沈南弦在場坐鎮,周圍想要調侃和打趣林清霜的都無從下手。
所以大半個晚上,她除了上洗手間,基本上就坐那沒有挪過位置,來的人換了一群又一群,隻有她跟沈南弦始終坐著。
而不遠處,盛譯行的目光至始至終的都注視著不遠處的林清霜。
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皆絲毫不落的被男人收儘了墨眸之中。
自然也包括她與男人的談笑風生,盛譯行如深諳海洋的目光落在林清霜的身上,這個女人摒棄了怯懦之後竟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盛譯行悠然的端起服務生剛放下的酒杯,淺酌了口,淡淡的酒香頓時在嘴間蔓延,與此同時,他嘴角的笑更加鬼魅。
剛開始是淺酌,到最後盛譯行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灌了多少杯了,滿腔的情緒都融化在酒裡被他吞咽下肚。
林清霜感覺自己頭腦有些暈眩她就沒喝了,扶著桌子站起身來,腳步微微有些踉蹌。
沈南弦有些擔心紳士的問到,“你有些醉了,要我送你回房間嗎?”
林清霜一隻手拿著包,一手朝他擺了擺,“不用,我去吹吹風就自己回去了。”
見她神智還算清醒,沈南弦也沒再多說什麼。
林清霜去頂層甲板上透透風,酒氣熏染,她的臉頰通紅顯得煞是可愛。
她走到圍欄邊,看著夜色的星空,美得醉人,徐徐的微風吹散了她的酒氣。
林清霜站在原地,扶著欄杆剛準備往前走,卻發現手下的欄杆略微有些晃動,好像有些問題。
她以為是自己暈眩的有些眼花了,還沒來得及多想,就感覺到身後有個炙熱的胸膛。
林清霜扭頭,不期然對上了盛譯行深沉醉人的眸子。
男人目光灼熱的看著她,抿唇不語,可噴灑在麵前的氣息卻顯得格外曖昧。
林清霜微微側身,卻被男人一把抓住了胳膊,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男人的目光帶著濃濃的侵略性,甚至還有些怒意,讓林清霜不由疑惑自己是哪裡又得罪他了。
盛譯行的目光燙的嚇人,林清霜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原本消散下去的微醺,在這樣的注視之下又變得炙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