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不似你!
撒哈拉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灑落在大地上,林立直聳的高樓錯落有致,有著本國特色的街道上,三兩一群的小孩子洋溢著淳樸開朗的笑意。
林清霜拉著行李箱緩步走在這樣恬靜舒緩的街道上,唇角自然而然的露出了笑容。
確定了行程,沈氏員工先一批回了國,林清霜的航班是下午,她趁著回國之際好好的感受一下撒哈拉當地的生活。
這裡的人們節奏很慢,慢到你可以靜下心來仔細感受生活中的每一處美好,浮躁與繁忙的心在這個地方得到了慰藉。
人們的願望很簡單,能夠吃飽並擁有簡單的快樂就足以滿足。
林清霜一襲水藍色的長裙,平底的休閒鞋,頭發被束起馬尾精致的貼在脖頸後,她整個人洋溢著青春純白的氣息,仿佛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一般。
來往的人群都止不住回首再掃一眼這個明顯帶有東方古典氣質的美女。
林清霜一個人晃了好久,看著手機也快到登機的時間了,便伸手攔了一輛車朝著機場駛去。
取了機票,上了飛機林清霜把行李放到一邊,按著機票上的座位找了過去,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她隔壁的空位裡。
這個男人怎麼在這裡?
林清霜渾身一怔,低頭確認了一下手裡的機票,又看了看翹著腿舒服坐在椅子上的盛譯行,無奈的確認了這個事實。
“好巧!”男人合上手裡的雜誌,側過身子看著一旁落座的林清霜,雙眉微挑目光灼熱。
林清霜扯了一抹假笑,隨即連應付都懶得應付直接變了臉色,扭過頭來,把帽子蓋子自己的臉上不再去看身旁的男人一眼。
她是單獨買的機票,盛氏員工什麼時候返程回國林清霜不知道,盛譯行若不是特意打聽了她的航班,絕對不會有男人說得這麼巧的巧合。
對於這個男人的行為,林清霜隻覺得可笑。
盛譯行凝著身側的女人,她的臉被帽子蓋著隻漏出了纖細的脖頸,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防備的姿勢。
男人斂下眼眸,眼底的神色暗了暗,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抿唇不語。
他能夠感受到林清霜對他的抵觸,對於他的不屑一顧,而這也不是才開始的,這個女人之前就是這般。
可為什麼現在卻接受不了這樣的態度了,為什麼心中會隱隱作痛,而即使這般目光仍不由自主的瞥向她。
墨黑的眸子一點一點暗了下來,盛譯行移開目光,投放到機窗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一路上無話,兩人之間的氣氛冰冷的尷尬,直到下了飛機之後,林清霜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機場航站樓。
從始至終也沒有看盛譯行一眼,沒有給他一個目光。
纖細的身影從視線之中漸漸消失,男人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攥的褶皺的袖口,邁著大步離開了機場。
林清霜回到家之後,鬆散了肩膀舒服的窩在沙發上,林靳讓笑著幫她把行李箱搬到了房間裡。
“怎麼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遇到什麼事了嗎?”林靳讓下了樓,看著妹妹滿臉複雜的窩在沙發裡,坐到她的身旁詢問道。
林清霜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的變化,心裡如同被梗住了一樣,難受的發緊。
見哥哥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她並不想談論過於盛譯行的話題,於是收回心緒,笑著搖了搖頭。
“沒什麼事,就是有些累了!”林靳讓看著妹妹雙手無意識的攥緊了衣角,目光沉了沉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林清霜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著自己的目標,至於路該怎麼走都完全取決於她的選擇,作為哥哥林靳讓也隻能支持。
“對了哥,你之前說的股份變動是怎麼一回事兒?”突然想起林靳讓之前打得那一通電話,林清霜坐起身來看著哥哥。
林靳讓沉聲道,“林氏給林宴修買了股份,他現在一個人的股份占42,比我們兩個加起來的總和36還要多。”
“買了股份?”林清霜一張俏臉繃了起來,眉心緊緊的蹙著,口中低喃。
林靳讓眼底滿是冷漠憤怒,他的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麵若寒霜,“他們打的算盤無非就是要壟斷所有的股份……”
“林氏股份變更,新任繼承人大會即將召開,界時請眾多媒體與業內人士共同見證……”
林靳讓的話還沒說話,電視上的新聞播報把兩個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一起。
“提前繼承……”林清霜與哥哥對視一眼,均是看出了彼此的冷意。
林靳讓凜冽的開口,“我們不能再等了!”
林清霜點頭,她知道哥哥是什麼意思,若是在股東大會之前他們不做點什麼都話,等到林宴修成功繼承林氏,那麼後麵的計劃就更不好辦了。
而他們手裡的唯一大料就是林宴修出軌的實錘,林靳讓從書房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林清霜。
“這是你出國期間,我找人收集的林宴修的照片,有了這些,他這個股份繼承也不會那麼順利展開。”
林清霜接過哥哥遞過來的信封,打開來裡麵一張張的都是林宴修和一個女人各種親密的照片。
蔥白手指緊緊的握住這些照片,林清霜的內心幾欲作嘔,表麵一套背地一套,男人都是這一副模樣。
“我知道了,這個給我吧!”林清霜點了點頭,忍住心頭的惡心,把照片收好。
回到房間之後,林清霜想了想跟杜如雪打了通電話。
“清霜,你回國了?”杜如雪有氣無力的聲音從電話裡麵傳了出來帶著濃濃的鼻音。
林清霜微微一愣,詢問道,“你感冒了?”
杜如雪窩在被窩裡,伸手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鼻子,丟到垃圾桶裡,鼻尖被她蹭的通紅,“嗯,小毛病沒事!”
林清霜握著手裡的信封,咬咬牙衝著電話那端開口,“林宴修即將繼承林氏的新聞你看了嗎?”
杜如雪沉默了片刻,聲音暗啞著開口,“你打算把他出軌的消息爆出來?”
林清霜也沒有隱瞞,開門見山,“目前隻有這一個方法能夠給他帶來一定的影響,不過你……”
“爆吧!”沒等林清霜說完,對麵就傳來了杜如雪無所謂的聲音,“你手裡應該有料吧?我懶得再看那麼惡心的東西,就沒收集。發我郵箱,我讓這對狗男女感受一下熱搜不下的快感!”
杜如雪灑脫無畏的開口,可林清霜還是聽出了她話語裡的傷痛。
林宴修做出的這件事,真的在她的心上劃下了一道鋒利的傷痕。
“你沒事嗎?”林清霜還是忍不住開口,雖然這件事情她是必定會做的,但是對於杜如雪來說還是有些歉疚。
杜如雪吸了吸通紅的鼻子,裹著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衝著電話那端笑道,“其實我還蠻慶幸能夠發現這些事情的,趁我還沒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早點認清早點放下我覺得沒什麼不好,更何況這種東西你以為能瞞多久,既然遲早都要爆出來那麼就要在最有利的時機!”
杜如雪很聰明,從小耳濡目染見慣了商界的陰暗麵,她被保護的很好多的是無畏的率真簡單,可這並不代表她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白甜。
林清霜聞言點了點頭,低低的衝她說了聲謝謝,不管杜如雪在乎與否,這個對於她來說也是彼此的一個尊重。
跟杜如雪聊完,掛完電話之後,林清霜坐在陽台。
晚上十點,當夜幕愈發的深沉時,清涼的風從陽台吹了進來,讓人覺得有些涼意,卻很舒服。
窩在陽台的躺椅上,林清霜身上蓋著一個薄絨的毯子,女人輕撫著腿上的傷痕,有一點點痛,但是痕跡也不那麼明顯了。
就像蘇臨昀說得那樣,她的腿再修養過後就可以完全好了。林清霜看著白皙的腿上那淡淡的痕跡,如同心裡的傷痕,也在被迫一點一點隱藏。
越是夜,腦袋就越是清醒。
仰頭,望著那一顆一顆閃耀的星星,林清霜的粉唇抿出迷人的笑意。
沒有什麼是越不過去的,曾經以為這輩子都無法洗刷的冤枉,得到了證實,陽光也透過緊緊封閉漆黑的透不過氣的心門一點一點的鑽了進來。
正在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間亮了起來,低頭拿起電話一看,是盛譯行的號碼,林清霜不想接,但她知道那個男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