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不似你!
“我是盛譯行,我女兒是不是在你們手裡?”盛譯行冷厲的聲音在集裝箱內響起。
盛心靈心頭一陣酸澀,頓時啞著聲音隔著麻布袋喊了一聲,“爸爸!”
“閉嘴!”綁匪冷嫌的朝著麻布袋子踹了一腳,示意她安靜下來。
“心靈?心靈,你怎麼樣?”小家夥虛弱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盛譯行的心像是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揪住了一樣,喘不過氣來,他急促的衝著電話那端呼叫著。
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男人腥紅著眼睛,墨眸裡蘊藏著巨大的怒意,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
李特助見狀上前一步,握住了盛譯行的肩膀。
他知道盛心靈對這個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盛譯行側過頭看著胳膊上的手,冷凝了男人一眼,隨後壓下心頭的怒意,開口道,“我警告你們,不要對我女兒動手,不然我怕你們承擔不了後果!”
盛譯行的氣勢十足,綁匪一個個麵麵相覷,頓時拿不定了主意,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方才雇主的聲音他們聽的十分的清楚,這個票他們是一定會撕的,若是單純的撕票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後續。
若是背後的人被牽扯出來,那麼他們拿不到錢是一回事兒,活不活的了還是另一回事兒。
更何況盛譯行這邊他們已經得罪了,沒有回轉的餘地,自然是要緊緊抱住雇主的大腿,不然他們是一點後路都沒有了。
思及至此,綁匪這才衝著電話那端惡狠狠的開口道,“準備好五千萬,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若是錢不到位,你知道後麵該如何!”
“好,地點告訴我,我去準備,但是前提,我女兒是毫發無傷的!”盛譯行冷聲道。
隻要有需求就還好,要錢最起碼心靈的生命安全不會受到什麼威脅,不過他這一顆心始終懸著沒有落下來。
“市郊的港口碼頭,你一個人來,七點之前過時不候!”綁匪丟下一句話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盛譯行扭頭看著檢方詢問道,“確定了嗎?”
“盛總,確定了,市郊港口的方向沒錯!”檢方站起身衝著盛譯行交代道。
“去幫我提五千萬現金,咱們做兩手準備!”盛譯行側過身對著李特助交代道。
“好的,老板!”李特助立馬轉身去準備。
男人也快步開著車往市郊港口的方向,盛心靈是他的女兒,他是決計不能拿女兒的命來開玩笑的!
清晨的海邊,白霧茫茫,寒霜露重,刺骨的海風卷著冰冷的海水,隨著浪花重重的擊打在岸邊的岩石上。
空港的碼頭空無一人,寒風呼嘯,唯有一艘貨船靜靜的停泊在碼頭邊,盛心靈則是被迫站在船頭的位置。
小家夥的手腳仍是被束著的,她的雙臂反扣在身後,身側站著一個彪型的男人,瘦小纖細的身影與身旁那人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小家夥的身上還穿著在家時的睡裙,細小纖白的雙腿裸露在外,腳上沒有穿鞋子,赤著腳站在那裡。
海風揚起了她的頭發,單薄的衣服遮不住她渾身上下青紫的傷痕,臉上已經紅腫的老高,唇角還殘留著血跡。
寧靜的港口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緊接著,一個男人一身黑衣從車上下來,手裡提著一個大大的皮箱,快步的朝著碼頭走去。
直到他走進,這才看到了盛心靈此時的模樣,“心靈……”
盛譯行腳步僵在原地,墨眸之中倒映著小家夥纖弱的身影,他的聲音很輕,他感覺到小家夥此時此刻仿佛是一個一碰就會碎掉的瓷娃娃。
他的目光猩紅,一雙眸子每落到小家夥身上的一處傷痕,他的心就痛上幾分,直到自己內心如同刀絞,他硬生生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不忍再去看第二眼。
男人的整顆心都碎了,他不難想象到僅僅這一夜的時間裡,小家夥都經曆了些什麼!
盛譯行的目光落在綁匪身上,渾身奔騰叫囂著暴戾的氣勢,仿佛要把眼前的男人給拆吞腹中。
即便如此,也難消他心頭的恨意!盛譯行麵上染上一抹肅殺之色,心底暗自發誓,他一定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爸爸……”盛心靈通紅著眼睛,忍著心頭的滿腔委屈,啞著聲音喊了盛譯行一聲。
“寶貝,彆怕!爸爸在!”盛譯行俯下身子,衝著小家夥輕柔的哄道,他的眼底不知何時也蓄上了一絲晶瑩。
“老實點!”綁匪扯著盛心靈的衣領,把她往後一扯,警告的目光盯著她。
“咳咳……”小家夥忍不住咳嗽出聲。
這一瞬間盛譯行聽著小家夥的咳嗽聲,就像是一把刀刺進男人的胸膛,他覺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逆流,堂堂七尺男兒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錢給你們,把人放了!”盛譯行把皮箱往前放了放,好幾個皮箱沉甸甸的堆在腳下,裡麵滿滿當當的裝著現金大鈔。
盛譯行看都沒看腳下的那幾個皮箱,幾千萬也好,幾百萬也罷,都不及他女兒的命重要!
看著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小家夥,盛譯行的心像是在油鍋裡煎熬著。
“快,把錢丟過來,女兒就還給你!”綁匪拿著刀架在了盛心靈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尖抵在纖白的脖頸上,很快割出一道細細的血痕。
那樣刺眼的鮮紅,深深的刺進了盛譯行的眼眸之中,他當下沒有任何遲疑,把箱子通通的往船上拋了過去。
盛譯行做了兩手準備,檢方已經提前埋伏在周圍的灌木叢中,特警手裡拿著槍,均是緊緊的盯著船上綁匪的動作。
大家都在瞅準一個時機,等歹徒點鈔的鬆神的空蕩就立馬出擊。
可還未等他們反應,船上的歹徒就快速的把箱子撿起,掂了掂沉甸甸的感覺,臉上露出一抹喜色,並沒有立刻驗鈔。
而是麵對著盛譯行,突然變了臉色,為首之人輕笑著看著男人,朗聲道,“我相信盛總財大氣粗,是不會在這些錢上做什麼手腳都,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畢竟誰也不知道盛總是不是帶了檢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