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不似你!
盛譯行本來麵無表情沒什麼情緒的臉已經有些不明顯的陰沉了,他開口,淡淡的說了句,“有空多關心關心你自己的感情,少來管我。”
若是最開始闊少的事情,眾人還能夠理解,畢竟關係沒那麼親熱寒暄太過於熱烈盛譯行的反應也算是正常。
現在這一番對話,眾人一臉的莫名其妙。
又是南城又是鑒寶閣,這裡麵到底是有什麼不對的嗎?
隻有沈南弦一直沉默不語,麵色恍恍惚惚的透露著苦澀。
他明白不管是南城也好,還是鑒寶閣的節目也好,都跟林清霜有關。
雖然他沒有刻意的去收集女人的消息,但是身邊也總是不經意的會聽到關於林清霜的很多個消息,每每當這個時候,沈南弦的心底都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
“不就是個女人嘛?至於這麼藏著掖著,更何況我們又不是不認識林清霜。雖說好馬不吃回頭草,不過看樣子盛總可是破了這個戒了啊!”
景彥之聽了盛譯行的話,麵色不改意有所指的把話攤開了說,他就是見不得盛譯行這樣遮遮掩掩的模樣,事實是怎麼樣,直說就好了。
一如麵對白玥如的事情一樣,遮遮掩掩說一半藏一半的,才讓那個傻丫頭死心塌地的愛著這個根本都不愛她的男人那麼深。
簡直愚蠢!
饒是眾人再怎麼不明白這裡麵的糾葛是怎麼樣,景彥之這一番話也能夠看出了大概。
而且他的話說完之後,兩個男人的目光注視在一起,一個挑釁一個冷沉,爭鋒相對的意味十分的明顯。
不過話說,林清霜?
那不是盛譯行之前被判為殺人犯的前妻嗎?
據說盛譯行之前簡直恨她入骨,曾把她丟進精神病院五年的事情在雲城鬨得沸沸揚揚的,這兩個極對極的人,怎麼又糾纏到了一起?
盛譯行墨眸漆黑一片隨之而深邃,拳頭無意識的攥了起來,他能夠明白景彥之是故意的,也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眾人看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意有所指,甚至還有種暗暗的嘲笑意味。
畢竟,自己曾經恨的那麼深的女人,用儘所有不惜讓那個女人身敗名裂,可轉頭來有隊人動了感情,這打臉來之甚快,讓眾人措手不及自然也增添了些許的談資。
景彥之的目的很明顯,他就是看盛譯行不爽,能夠在這麼多人的麵前揭他的短讓他下不來台,他心裡痛快極了。
景彥之懶懶的倚靠在沙發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笑意盈盈的等待著盛譯行接下來的反應。
他深知這個男人的脾性,最是難以忍受這種陰陽怪氣的強調,若不是沉著臉發脾氣就是懶得理的直接甩臉走人。
可景彥之這次算是失策了,盛譯行並沒有任何的反應,預料之中的暴怒並沒有發生,男人眸色沉了那麼幾秒鐘,隨後端起桌上的酒杯,看著杯子裡麵的褐色的液體。
一反常態的勾起唇角,男人修長的手指握住玻璃杯輕輕晃了晃,褐色的液體在杯中旋轉。
盛譯行眸光一亮,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唇邊掛著淺淺的笑意,整個人突然變得十分的溫柔,他平靜的抬起頭,眉眼彎彎靜靜的開口道,“是啊,那又怎麼樣?感情這種事情誰又能夠說得清楚呢?”
男人的這番模樣,頓時驚了一眾人。
更有甚者甚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仿佛自己出現了幻覺。
畢竟號稱冷麵閻王的盛譯行的臉上怎麼會出現這麼溫柔的笑容,而且會這般平靜坦然的承認自己的感情?
然而這還不算完,盛譯行目光掃在在場所有人驚訝的臉上,麵色略帶得意的又補充了一句,“更何況,我有喜歡的人,你們有嗎?”
此話一出,場麵更是嘩然。
盛譯行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淡淡的喝著酒,酒如心頭,莫名嘗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
男人有些訝異,下意識的再繼續品了幾口,一樣是帶著香醇的甜香。
盛譯行這才滿意的勾了唇角,忍不住握住手裡的酒杯仰頭一仰而儘。
眾人酒足餐飽之後,散了場,盛譯行坐在車上,車子行駛到馬路中央,冷風颼颼的。
盛譯行停了下來,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冷風吹在自己臉頰上,吹的他微微眯了眼睛。
今天的這個狀態是他從來不曾有過的,當著所有人的麵去表明自己的內心,這種感覺並沒有以往那麼的不適,反倒說出口有一種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麵對林清霜的事情盛譯行頭一次這麼正視自己的內心,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對於林清霜的在意。
這種在意並不是廣泛的停留在表麵的,而是壓在心底很久很久了。
盛譯行一直以為自己對於林清霜的感情是這段時間才發生的,可是今天一下子突然意識到這段感情已經由來已久了。
男人坐在車上思考良久,腦海中不斷的閃過自己之前與林清霜的總總。
包括相識相知,曾經的林清霜如同一團紅色的烈火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還沒有心裡準備的時候竄進了她的生活。
她是那樣的自信高調,不顧眾人的眼光毅然決然的決定跟自己在一起,那個時候的他,對於顧思楠在從小到大的眾人營造之下,他也內心認定她是最適合他的那個女人。
而林清霜隻是一個意外,一個突如其來措手不及的意外。
盛譯行後來思考過自己對於顧思楠究竟是怎樣一種感情,他印象之中的顧思楠溫柔賢惠,體貼總是能夠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意思,甚至能夠提前的做到很好。
對於那時不明白愛情是什麼的盛譯行來說,這恐怕是最純潔的一段感情了吧。
若是把顧思楠比作白雪的話,那麼林清霜就是那一團烈火,在擠進她的心底的那一瞬間,白雪就開始漸漸的消散融化了。
而他,一直不自知而已。
當初的那些憤怒與報複,不過是男人在潛意識裡發現那灘融化了的白雪變成一汪清水。
火焰太過於灼熱,灼化了白雪卻變成清水澆透了她的火焰,隻剩下絲絲的火星。
盛譯行心裡清楚,那一絲火星在烤乾最後一滴濕潤之後,變得越來越旺盛心火重燃更為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