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靳讓一瞬間的恍惚,林清爽堅定溫柔的目光終究將他心底最後一抹意難平給撫順。
停頓片刻,林靳讓揮手在畫紙上麵添了幾筆,圖紙瞬間又上了一個檔次。
不是設計專業出身的他,出入過不少的高級秀場,自然也有很強的敏銳度。
“謝謝。”
林清爽的眼睛放光,忍不住低呼出聲,果然兄妹兩個是心意相通,他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解了她的疑惑。
言罷,林清霜便整個人再一次投入工作到工作當中,鉛筆在紙上沙沙作響,纖細的發絲垂落在臉龐,女人恬靜認真的模樣散發著奪目的光芒讓人無法移目,林靳讓嘴角終於揚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自家妹妹的脾氣秉性,停留了片刻,便放慢動作,輕聲離開。
夜幕降臨,繁華的城市籠罩在巨大的黑夜當中,如同一頭凶猛的野獸,將忙碌的人類吞噬其中,一盞盞燈就像人類心底最後的一絲溫暖。
遠在城市的另外一端,盛譯行立在落地窗前麵凝視著這華燈初上的城市,黢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房間裡麵暖黃色的燈光卻不能溫暖他分毫。
曾幾何時,他冰冷的心也漸漸的融化,腦海中浮現盛心靈可愛的模樣,還有林清霜倔強清冷的臉龐,曾經觸手可及的幸福卻被他一手摧毀。
心裡的某一處傳來一陣刺痛,盛譯行的手緩緩收緊,她和孩子都必須回到她的身邊。
看上去一片繁華的城市,總有一個地方是藏汙納垢,顧思楠精致的臉龐未施脂粉,她呆愣愣的坐在床上,聽著周圍的尖叫。
這是位於城市周邊的一個精神病院,顧思楠已經忘記自己被關在這裡多久,起初不適應那些瘋女人見到她拉扯衣服,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彆人都以為是她已經變了,殊不知隻是她本就狠毒的心在這中間被粹煉的越發的惡毒,她無法忘記自己是如何進來。
本來她應該是高高在上的盛夫人,都是因為那個女人還要她的孽種,自己才會被盛譯行給送到這種地方,備受摧殘。
她總有一天會出去的,顧思楠疏忽抬頭看著頭頂白花花的天花板,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顧思楠有人來看你。”
鐵門外傳來敲擊聲,是護士不耐煩的聲音,顧思楠的身體猛然一縮,警惕性的向門口看去,手下意識的滑到了枕頭後麵,裡麵藏著她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匕首。
男人挺拔的身材出現在麵前,顧思楠順著筆挺的西裝一路向上看去,映入眼簾的是祁山那張英俊帶著一絲邪氣的臉。
“你怎麼來了?”
顧思楠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微微放鬆,揚起下頜趾高氣昂的詢問。
“我除了來找你還能來乾嘛。”
聞言,祁山並沒有生氣,反而是勾了勾嘴唇,犀利的眸子環顧四周,找到了一個比較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好整以暇的打量著顧思楠。
一舉一動之中都是貴族的姿態,令旁邊的護士挪不開眼睛,顧思楠看著他們崇拜的眼神,不屑的冷哼出聲。
這個男人和善的麵具底下,有著一顆怎麼樣的心,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你也不用拐彎抹角,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說。”
顧思楠沒好氣的冷聲說道,眼睛卻沒有離開祁山絲毫。
見狀,祁山低頭淺笑,看了一眼身後的護士,令自己的保鏢打發走之後,將房門關上隻留下兩個人在房間裡麵才悠悠然的開口說道“你想出去嗎?”
“什麼?”
顧思楠的瞳孔微縮,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體,不敢置信的看著祁山。
本來兩個人是合作關係,她被發現之後,祁山應該幫助自己,可是不知道為何,他佯裝不知道,任由自己被丟到了這種地方。
這也是為什麼顧思楠看到祁山的突然造訪,完全不給好臉色,這典型落井下石。
“我知道你還在責怪我上次沒有幫你,可是這種事情我若是幫了你,那我不就是也暴露了?”
“嗬嗬。”
聞言,顧思楠啞然失笑,這好一個明哲保身。
“那你現在要把我接出去,難道你就不怕再暴露自己嗎?”
祁山未置可否,隻是笑著搖了搖頭,俊朗的臉上閃過一抹高深莫測的光芒。
“我來接你自然就有把握不會被他們發現,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和不和我出去。”
話音一落,顧思楠眉頭微不蹙,打量了一番祁山。
這個男人城府深的可怕,可是他手上的勢力也不能小覷。
如果自己還在這裡苦苦的等著機會能夠出去,倒不如借助祁山的力量,隻要她能夠出去一切都有可能。
“你不答應我也沒關係,不過你要想清楚的是,現在隻有我有這個能力才能夠幫你。”
一針見血,顧思楠的小心思全部都被男人洞察,她最後能夠掙紮的機會也全部都沒有。
盛譯行俊朗的臉龐在腦海中無限的放大,隻有走出去才能夠有資格重新得到他,就算知道祁山是個火坑,她也要義無反顧的往裡麵跳。
“你的條件是什麼?”
話音一落,祁山輕笑出聲,讚許的點了點頭,薄唇輕啟,吐出幾個字“你還是聰明的。”
兩個人看著對方,準確的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野心和不甘,二人不謀而合。
祁山之後是小坐了一會兒就離開,顧思楠的腦海中卻不斷的重複他給自己說的逃跑計劃。
盛譯行念著往日裡的情分,並沒有找人嚴加看管顧思楠,周末都是可以讓她自由活動,而且還給她安排了最好的衣服,防止她精神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