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霜輕聲開口,語氣中透露出她深深的疲倦。
司機應了一聲,給管家打電話通知下去。
透過後視鏡,他看著林清霜,緩了緩輕聲開口,“接下來您去哪?”
睜開眼睛看著外麵五彩斑斕的世界,她卻隻想著逃避。
眼神變的幽深且空洞,過了良久才輕啟薄唇開口道。
“去海邊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收到指令,司機不敢怠慢,趕緊規劃路線,轉彎去了海邊。
從市區駕駛著車輛來到海邊時,天徹底黯淡了下來。
這個時間海邊遊人不多,司機找了個比較僻靜的位置停穩了車。
逃離了城市裡的喧囂和混亂,在黑暗而又安靜的環境裡,海風迎麵拂來,她感受到一陣愜意。
可平靜僅僅持續片刻,隨之而來的記憶湧上心頭,她沒辦法救贖自己。
四處無人,她蹲下來抱緊身體,發出一陣小聲的嗚咽。
在外她是盛夫人,要承擔起公司的重責,在家她是母親,不能向孩子展露自己的脆弱。
隻有在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敢小心翼翼地敞開傷口,舔舐著內心的傷口,進行自我救治。
不遠處司機看著她,卻止步於前,猶豫半響後撥通了一人的號碼。
而林清霜無心察覺周圍的情況,哭乾了眼淚就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雙腿,臉頰貼在膝蓋上,看著遠方忽明忽暗的海邊。
一陣引擎聲刺耳的穿透了安靜的環境,她怔了怔沒有動彈。
直到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靠近,停在她旁邊時,她後知後覺地抬頭看了一眼。
男人的身影籠罩在黑夜之中,微風吹拂到臉頰上帶著一絲涼意。
碎發在臉頰上掃過癢癢的,她伸手撥開,這才得以看清男人的五官輪廓。
是巧合還是刻意?
她想了兩秒將視線從男人身上移開,維持著剛才的動作,背對著他,麵向大海。
時間好像在這一瞬間愕然停止,她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同時感受著背後男人帶來的壓迫感。
“起來,回家。”
身後男人冷不丁地響起來,帶著發號施令的強勢。
她怔了怔意識到男人是在給自己說話,卻沒打算搭理他。
男人情緒不穩,等了幾秒看著女人沒動靜,腳步聲再次逼近,不由分說將她拽起來摁在欄杆上,雙手撐在她的兩側。
男人力道很重,她痛的五官緊皺在一起,剛止住的淚水又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她咬咬牙忍住,儘管男人近在咫尺,卻沒有表示。
盛譯行吐出的氣息噴灑在她臉頰上,她承載著男人的怒火,仍舊麵不改色。
男人喉結滾動,似乎要說什麼,她便搶先一步開口。
“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
說著身體裡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力量,去推動男人的身體。
盛譯行沒想到她會突然爆發,腳步踉蹌地後退了兩步,女人瞬時移開,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鬨夠了就回去。”
隔著一段距離,她看不清男人臉上的表情,可語氣中不威而怒流露出的怒氣,讓她渾身一顫。
可她就偏不願意服從,憑什麼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她不允許任何人輕賤她的自尊。
冷哼一聲的語氣中帶著刻薄,隨後她緩慢開口,更像是對男人的挑釁。
“彆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沒資格對我說三道四。”
說完,她不給男人開口的機會,扭頭就走,步伐快而穩重。
身後男人的腳步聲緊跟過來,她不敢回頭,隻能加快腳步,到最後小跑起來。
可她蹲下的時間太長,雙腿的肌肉還沒能恢複過來,根本就跑不快,更不是男人的對手。
他似乎是徹底被激怒,在林清霜距離車僅有一步之遙時,大手攥住她的手臂,狠狠的將她的身體甩在車上,隨即欺身而上,將女人牢牢禁錮在懷中。
有了上一次的失誤,盛譯行這一次小心的多,刻意控製住女人的手腳,不給她留反抗的機會。
“你到底想乾什麼?”
女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開口的語氣中摻雜著她的氣急敗壞。
剛才劇烈的運動讓她胸膛還在不斷的起伏,而男人的淩辱更是讓她渾身氣的發抖。
“我也想問問你,到底想乾什麼?”
男人開口語氣冷冽入骨,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一隻手就攥緊了她的下巴,強迫她的目光和自己對視。
“如果你在向這樣胡鬨,我敢保證你得不到心靈的撫養權。”
男人的聲音中帶著威脅和恐嚇,嚴肅的語氣一點也不像再開玩笑。
她咽了咽喉管,眼眶泛紅地看著他,卻不敢開口。
她相信男人有這個能力,也許隻要一句話,她就真的得不到心靈的撫養權。
哪怕是為了心靈,她都不能再縱容自己和男人硬碰硬。
深吸一口冷氣,再開口的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哭腔。
“你到底想乾什麼?”
女人的示弱讓男人很滿意,指腹輕輕摩擦著她的下巴,薄唇靠近她的耳畔輕啟。
“乖乖的留下來,留在這裡。不許離開。”
林清霜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的刺瞬間支楞起來,怒不可遏地衝著男人低吼。
“不可能。”
她瞪大眼睛看著男人,咬牙切齒地開口,“我已經決定放棄你了,所以我也求求你,放過我。”
女人語氣中流露出卑微,她已經不顧在乎的自尊,隻祈求男人能夠給她留一條生路。
“我放過你。但是你要留下來。不然從明天開始,我會讓你永遠都見不到心靈。”
男人的話給她判了死刑,她眼前一片黑暗,耳畔處回響著他絕情的嗓音。
“如果你不信,可以試試。試試我會不會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