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
男人臉上帶著一抹冷笑,居高臨下地欣賞著女人臉上的表情,感受到了一抹耐人尋味的快感。
看著林清霜猶如案板上的魚肉,哪怕是拚了命的想逃跑,可惜卻沒有那個能力。
“沒有。”
男人赤裸裸的目光讓林清霜覺得惡心至極,她小心隱藏著臉上的表情,咬緊牙關地開口。
男人專門跑來一趟,不會是為了來羞辱她的,既然敢做,她就能沉得住氣應付下來。
果然男人一頓冷嘲熱諷後,看著林清霜仍舊一臉的平靜,眼底之中蘊藏的怒氣越發的強烈。
“我又沒有警告過你,不要和祁山來往,你為什麼就是不聽話。”
男人粗糲的手指撫摸著她臉上嬌嫩的肌膚,不斷收緊的指關節,成功在女人臉上留下一道紅痕。
她隻覺得下巴的骨頭快要在男人手裡捏碎了,可看著男人,她還是露著笑,危險而又妖冶。
“我會去聽我丈夫的話,可你不是他。”
她了解男人的軟肋,刻意為之。什麼話能把他激怒,她就偏去說。
果然,隨著她的話音落地,男人的表情瞬間冷卻下來,看著她,眼神中承載著怒氣。
“林清霜,你在找死。”
男人咬牙切齒地說著,手上的力道在不斷加重,她仿佛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這是……你告訴我的說,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瓜葛。”
眼淚在不受控製下流出來,她倔強地看著男人,開口的每個字費儘了力氣。
她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可在男人蔑視的眼神下,她不願讓自己的尊嚴低賤下來。
大手一揮,男人終於放開了她,而她的身體像一隻破碎的蝴蝶,忽然沒了支撐,重重的跌在地上,腳踝處一陣劇烈的疼痛刺激著她的神經,意識更加的清楚。
“你有你想過的生活,我也有我想要的未來。我們說好了互不乾涉,你非要把我囚禁在這座有你的城市裡,是想讓我像一條低賤的狗,永遠臣服在你的腳下嗎?”
林清霜麵如死灰地看著他,即便是坐在地上,態度仍舊不卑不亢,不願被壓製。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落下來,她緊咬著嘴唇,不喊疼,可五臟六腑卻像移位了一般痛苦。
男人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看著女人的目光複雜而又捉摸不透。
女人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渾身肌肉在用力地緊繃著,看著他平複了情緒,語氣平緩而又沉重。
“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是你先對不起這段婚姻。現在卻反過來指責我。你覺得這樣對我合適嗎?”
她目光緊緊盯著男人的臉,明知道說出這些話的後果,卻控製不住不肯輕易妥協。
“所以你就找了個男人來氣我?讓我感受被戴綠帽子的滋味?”
男人冷嗤一聲,太陽穴附近的青筋暴起,恨不得動手掐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永遠都達不到男人滿意的程度,可她不願去做一隻什麼也不清不楚的金絲雀。
深吸一口冷氣,壓抑住胸膛處的痛楚,她上前一步靠近男人,指著自己的心臟問他。
“你所做的這一切,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嗎?”
眼底的絕望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她嘴邊微微上揚,帶著一抹淒慘的笑容。
“我過得生不如死,你呢?你卻享受著沒有我的時光,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
她泣不成聲,說話的音調裡帶著顫抖,可眼神卻倔強地看著男人,想要得到一個最終的回答。
她一個人堅持了這麼久,照顧著孩子,承擔起公司的責任。
做了這麼多事情,她為的就是守護好這個家,做好盛夫人應儘的責任。
可男人的行為卻讓她覺得,自己做的這些都是多餘的,沒一點用。
可真的是這樣嗎?她的真心和付出,就那麼的低廉不值得被用心對待嗎?
女人的話就如同一把遲鈍的錘子,一下一下地敲擊在男人的心臟上,疼痛也都是後知後覺的。
說不出解釋來,男人看著她,猶豫抬了抬手,最終又選擇放下。
“不要為你的水性楊花找借口。”
等了許久,男人終於開口,可一句話卻將她徹底打進了地獄,漆黑的周圍,再看不見陽光和未來。
“所以啊,你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更不會出現在你的世界裡。隻要你願意,我可以今天就走,永遠不再踏進這座城市一步。”
每一句話她都是認真的,慎重的考慮後做的決定。她可以不再回來,去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城市重新開始,治愈著自己傷痕累累的心。
“你敢離開,我就讓你再也見不到心靈。”
又是這句話做威脅,她冷笑一聲,男人還真是了解她的軟肋。
心靈是她唯一堅持下去的動力和希望,離開心靈,就徹底關上了最後一扇通往光明的路。
她不知道自己還沒說什麼,在男人麵前,她從頭到尾輸的一敗塗地。
男人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沒有猶豫地轉身離開,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願意在她身上停留。
她後知後覺地站了許久,直到助理麵色複雜地進來,她空洞的眼神這才有了焦距。
“您沒事吧?”
助理小心翼翼地開口,看向她的目光裡帶著膽怯和謹慎。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知道形象已經挽回不過來了,索性就這樣吧。
“沒事,繼續工作。”
回到座位上拿起筆,她才發現自己的手顫抖的寫不出來字,豆大的淚珠落在文件上,打濕了一片。
助理默默的從房間退出去,不敢多言。
而辦公室外,盛譯行身形僵硬地屹立在那裡,看到助理出來,這才抬了抬眼皮。
“夫人在工作。”
助理看著男人,畢恭畢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