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可能會瞎?”九零看看
她想了無數種可能,可萬萬沒想到的是,結果竟然會如此的戲劇性。
失明?
這個字眼開始在腦海裡不斷的盤旋,可林清霜的大腦此刻卻一片空白。
沒有哭天喊地的吵鬨,她平靜的舉起手,看著纖細蒼白的手。
可能明天,可以下一秒,她的世界裡就隻剩下黑色了?
淚毫無預兆的淚流滿麵,她沒想過流淚,可液體在臉上怎麼都擦不乾淨。
特助看著夫人這幅模樣,心中自責不已。
如果昨天晚上沒有讓夫人離開,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對不起夫人,都是也沒有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
特助衝著女人彎下腰,開口的聲音裡也帶著顫抖。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如果可以,他願意代替夫人來承受這些。
“我不相信的。”
林清霜喃喃開口,她睜大眼睛看著特助,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
“我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我不相信老天爺會這麼折磨我。失憶車禍還不夠嗎?現在還想奪走我的眼睛。”
她抱緊身體,搖頭否認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是不是醫生搞錯了,你能不能拜托他們再重新檢查一次。我現在眼睛很舒服,沒有看不清,怎麼會突然就失明呢。”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可緊接著就會有新的液體附著在臉頰上。
源源不斷的淚水打濕了床單,也打擊著她內心最後的堅強。
“夫人您先彆著急,這隻是初步斷定。我馬上安排為您安排國外最權威的醫生,一定還有彆的方法。”
看著林清霜痛哭流涕,他上前一步又遲疑在原地。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能。
他就隻能遠遠的看著夫人哭,可以上去遞上紙巾,但沒有資格上前去擁抱。
“醫生說您現在的情況不能情緒太激動,夫人您冷靜下來,事情沒有想的這麼糟糕。”
她自己沒有想過要哭,可眼淚就是不受控製,內心已經絕望到了極點。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現在就連光明,都快要守護不住了。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看不清外麵的光輝,內心更多的還是絕望。
不過特助說的對,如果現在就自暴自棄了,接下來的生活該怎麼辦?
盛譯行如今下落不明,她還有心靈需要照顧。
如果她再倒下去,女兒的未來又該何去何從。
拚命的擦乾淨臉上的淚水,她強迫著不讓自己再流淚。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來,藏在被褥之下的手握成拳頭,努力控製著讓開口的生我聽起來沒那麼顫抖。
“我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幫我保密。”
林清霜目光乞求地看著他,特助自然明白現在這個時候,夫人的病情一旦被暴露出來,將會造成多麼大的恐慌。
盛世集團現在的指望也是林清霜,她一旦出了意外,那麼前期的努力全部都白費了。
“你放心,這件事情不會讓彆人知道。”
特助目光凝重地看著她,眼神裡寫滿關心。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更不能繼續留在醫院裡,安排一下我要出院。”
林清霜的倔脾氣上來了,任誰說也沒用,她執拗的看著特助。
“夫人您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繼續工作了。”
特助為難的說道,雖然他也知道,夫人繼續留在醫院,多少會帶來影響。
可與這些影響相比較,她的身體才更為重要。
“你不用說了,按照我說的去做吧,安排好一切,今天我就要出院。”
如果能夠遇見光明的時間變得屈指可數,她才不要繼續待在醫院裡。
“可……”
特助不死心還想再說什麼,女人一個眼神看過去,他就不敢再多言了。
到底還是給她辦了出院手續,在醫生的強烈建議下,林清霜在保鏢的擁護下,一瘸一拐的上了車。
“走吧,回家。”
醫生還在和特助交代什麼,她目不轉視地看著正前方,開口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司機受命發動引擎,車子像是一支離弦的箭很快消失在眾人中。
“王先生,你一定要給盛夫人做思想工作,以他現在的情況,在工作隻會加重病情。”
所有人都希望她可以越來越好,她卻像破罐子破摔一樣,執拗的不肯聽人解釋。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特助撥通了祁山的號碼。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到現在還是一知半解。
明明夫人是去和祁山見麵,為什麼是和先生在一起出的車禍?
這些問題,夫人是不會告訴他答案的,隻能靠自己去挖掘。
還沒猜測出這是怎麼一回事,對方已經接通了他的電話。
因為工作上的原因,特助對祁山的影響一直都不好。
不過現在他有求於人,有些話必須得主動開口去說。
“祁先生你好,非常冒昧的打擾到您了。不知道您有沒有事情,我想和您談談。”
通過醫生的描述,特助可以斷定是祁山送夫人來的醫院,也知道她的病情。
可為什麼他過來時,祁山就離開了,而且從林清霜的態度看,似乎一點都不願意再提起男人。
“我現在沒時間,以後有時間再說吧。”
祁山的態度是特助沒想到的冷漠,冷冽的聲音裡聽不出一點感情。
特助詫異一個人態度的改變竟然會這麼明顯,不過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看著已經亮起來的屏幕,特助歎了口氣。
祁山越是這樣,就證明越是有問題,為了夫人,她決定找時間親自去男人公司一趟。
而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跟隨林清霜回家,以防她再發生意外。
這邊回到家的林清霜瘸著腿從車上下來,正在澆花的管家嚇得噴壺都扔在了地上,一臉驚慌地跑過來,滿臉心疼的看著她,開口的聲音都在顫抖。
“這……這是怎麼了?臨走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就傷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