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實際上,在追人之前,她的確是忘了調查蘇逍遙的背景。
盛心靈看出了張夢茹的窘迫,所以特意好心地開口解答了她心中的難題。
“他是蘇逍遙,全市赫赫有名的幾大家族中,隻有一家姓蘇的,而他就是唯一的繼承人。”
盛心靈話隻說到一半,剩下的就交給張夢茹自己體會了。
不過從張夢茹驚慌失措的表情裡,盛心靈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調查過張夢茹的背景,家裡事做生意的,這幾年公司規模也做的比較大,在普通人家中也絕對算得上是佼佼者。
可蘇逍遙的身份地位決定了他的以後,也決定了他的婚姻。
很現實的問題,無論盛心靈還是蘇逍遙,未來的結婚對象,隻會是能夠和他們站在統一高度的這批人裡挑選。
談戀愛和結婚是不一樣的,結婚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兩人無論是三觀還是思想高度,隻有在達到同一水平上,才能稱得上是一段完美的婚姻。
而張夢茹顯然就達不到這個水平,哪怕是和蘇逍遙談一場戀愛,都注定不會平凡。
盛心靈從桌子上跳下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到張夢茹身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開口,“首先我和蘇逍遙目前為止什麼關係也沒有,從其量兩家長輩關係不錯算是世交,不過他出國這麼多年,和國內圈子裡早就斷了聯係,我和他也很多年沒見過。”
不管張夢茹願不願意聽她說完,盛心靈都有必要澄清這一點,就是和蘇逍遙的關係。
她不想被人誤會,更不想讓蘇逍遙誤會。
盛心靈一句門當戶對讓張夢茹打擊頗大,此刻正目光呆滯地注視著正前方,任由她在耳畔處開口。
盛心靈緩了緩,看著張夢茹這副模樣,其實內心多少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她看得出來張夢茹本性不壞,所以才不希望她在蘇逍遙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其實這周末蘇家特意給蘇逍遙辦了回國宴會,你這麼了解他,是不是也沒有收到這個消息?”
盛心靈從小父母身邊接觸著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所以她很清楚,在這個時候應該說什麼話。
張夢茹臉色慘白,在外一副大姐大的她,此刻表情脆弱的像個孩子。
盛心靈拍了拍她的肩膀,內心對她更多的還是憐憫。
“我還有功課沒複習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著盛心靈轉身從教室裡離開,臨走之前她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張夢茹,隻見她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盛心靈搖了搖頭,抬步就準備回教室,卻在抬頭的那一瞬間,一道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就站在他正前方。
盛心靈看著蘇逍遙,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都沒有先開口的打算。
剛才和張夢茹之間的對話,盛心靈不知道蘇逍遙聽到了多少,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深吸一口氣,盛心靈學著他平日裡對自己的態度,佯裝看不見地從旁邊走過。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蘇逍遙竟難得開口,聲音語調對盛心靈而言是那麼的陌生。
“心靈。”
蘇逍遙開口,沒有七年前的寵溺,更多的是疏離和淡漠。
盛心靈下意識的頓住腳步,兩人並肩而立,隻是所麵朝的方向不同。
正在盛心靈大腦快速運轉,思考應該如何接話時,蘇逍遙又一次開口,商量的語氣中卻帶著不容置疑地強勢。
“周末的宴會,你彆去了吧。”
隨著蘇逍遙的話音落地,盛心靈就好像被人丟進了冰窖之中,她渾身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
她艱澀地咽了咽喉管,不明白蘇逍遙是什麼意思。
他今天特意從高中部到初中部來,就是為了告訴她周末的宴會不要參加了?
盛心靈隻覺得從頭到尾受到了委屈,撲麵而來的羞恥感讓她險些落淚。
她咬緊牙關,臉上帶著一抹輕笑,轉身看著蘇逍遙語氣平和地開口,“好啊,你回去告訴安爺爺,派人來盛家把請帖收回去,哦對了,還有那套禮服。”
盛心靈開口聲音雲淡風輕,她是盛家唯一的千金,全家人的寶貝公主。
哪怕今天是蘇家老爺子在這裡,都不會讓她低頭,更彆說區區一個蘇逍遙。
對上了盛心靈的目光,蘇逍遙眼神中透露就一抹沉重的表情。
半響後,他又一次輕聲開口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彆來,不是盛家。”
蘇逍遙眉頭緊皺在一起,他也意識到自己說話有多傷人,所以臉上表情中帶著為難的神色。
盛心靈握緊了拳頭,她怎麼也想不到,蘇逍遙會對她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自從兩人重逢後,她自認為沒做過什麼惹蘇逍遙厭惡的事,他卻視自己如毒蠍。
盛心靈臉上帶著笑,隻是那笑意不曾深入眼底,她咬緊牙關,臉上越是雲淡風輕的表情,內心就越是痛苦。
她目光深邃地盯著蘇逍遙,緩緩開口,一字一句說的認真而又清晰。
“蘇逍遙從今以後,我對你的所有留戀和不舍。都在此時此刻隨著吹過的風而消散。”
說完,盛心靈沒有猶豫,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隻是在轉身的瞬間,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地奪眶而出,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她不想讓人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麵,躲在衛生間裡哭泣許久,直到淚水再也流不出來為止。
用冷水洗了把臉,鏡子裡的她除了眼眶微微泛紅,再也沒有其他異樣。
盛心靈麵色平靜地回到班裡,關心她的前桌轉過身來詢問情況。
盛心靈一臉平靜地笑了笑,隨手翻開練習冊隨口回答道,“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