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空氣中散發著香醇的酒味。
蘇逍遙任由懷中的女子一言不發,久彆重逢,他單聞味就認出了盛心靈來。
黑暗中,盛心靈的一雙瀲灩水眸十分的明亮。
她本來是出國了的,後來陪同陸欣然偷溜回國的,就因為陸父發生車禍昏迷不醒。
而她暗地裡聯係顧昶儒也聯係不上,加之陸父對她還算可以,而且陸欣然把孩子也帶回來了,她隻能陪同。
沒想到半路遇上了顧昶儒的仇家,兩人分開跑路,她負責把這夥人全部都引開。
陸欣然則負責開車帶著孩子回去陸家。
沒有聽見外麵的幾人離開的聲音,盛心靈大著膽子把匕首抵在蘇逍遙的脖頸上。
匕首是沒開刃的,但是用來嚇唬人可以了。
她還沒認出蘇逍遙來,隻是壓低了嗓音捏著嗓子逼迫道:“會不會叫床,立刻給我叫。”
蘇逍遙沒想到剛見麵盛心靈就提出這麼刺激的要求,他玩味的看著她絕色的小臉。
許是以為他拒絕了,盛心靈立刻著急了,她敲碎了一個紅酒瓶子,拿著尖銳的酒瓶抵在他肚子處:“給我叫!”
這時門外的黑衣人聽見裡麵曖昧的聲音後,麵對麵相視,確認不是盛心靈後離開了這個包廂到彆處尋找。
為了逼真她足足鼓掌了十五分鐘,直到偷偷打開一條縫看見黑衣人不在後,她才鬆了口氣。
頭也不回的從錢夾裡拿出八百塊錢,扔在地上。她清甜的聲音道:“剛才表演的不錯,這是賞你的。”
說完盛心靈就利落的溜了出去,怕黑衣人發現還溜的特彆快,對身後的人是誰完全不感興趣。
留在包廂裡感受著盛心靈餘溫的蘇逍遙眯了眯眼睛,這會兒酒醒了一點。
要不是他剛才偷偷把盛心靈掉落下來的女士手表撿起來了,還真的會以為這隻是他的錯覺,隻是他內心裡的一場夢。
可是想到他這樣,原本溫和的臉又凝結起了冰霜,他把表收進口袋裡。
眼神清明的站起來走了出去,打了個電話讓黃鸝把車庫裡的勞斯萊斯開出來。
坐著勞斯萊斯回到彆墅,他站在房間的陽台外麵,抽著雪茄看旁邊的彆墅。
原本屬於盛家的彆墅早已換了人住,他現在隻能每天看盛心靈曾經住過的房間來緩解思念。
天知道,盛心靈不在國內,看不見一麵,他有多難熬。
好的是,她回來了。
想到在酒吧包廂裡,盛心靈的舉動,他喉嚨發出一聲悶笑。
同時將手裡隻剩半根的雪茄掐滅,隨意扔進垃圾桶裡。
他的女孩,終究還是變了。
……
出了酒吧後,盛心靈給陸欣然打了一個電話,確認她安全到家後才打車回陸家。
她之前把盛家留在國內的彆墅賣了,所以此刻是陪著陸欣然住在陸家,還有一方麵是擔心陸欣美欺負陸欣然的原因。
剛下出租車,走進陸家的時候,門口大開著。聽見陸母嗬斥陸欣然的聲音。
“你把已經把你送到米國了,現在又回來乾什麼。”
盛心靈眉目淩然,邁著大長腿走進來。看見桌子上一個喝得隻剩一半的紅酒瓶時,纖細白皙的手指將之提起。
隻見陸欣美和陸母坐在一起,陸母麵色厭惡,而陸欣美一臉幸災樂禍。
“爸爸生病了,我回來看他一眼。”許是陸母嚇唬到了孩子,孩子一直哇哇哭個不停。心疼的陸欣然一直哄孩子,最後還要抽空來說這句話。
陸母的眼神閃了閃,攏了攏身上的披肩,露出一臉刻薄的笑:“你聽誰說的,你爸沒病,你快回米國吧。如果你沒錢的話,我可以借你機票錢,要還的。”
“不行!”聽見陸母說要借錢給陸欣然,陸欣美尖銳的喊道,她的目光落在陸欣然懷裡的孩子身上,一臉的嫌惡:“媽你不要借錢給她,你看她這麼年輕就有孩子了,指不定是哪個野男人的。”
“陸欣然,你怎麼這麼不懂得自愛,說你有幾個男朋友了,你爸不知道這事吧。”陸母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一臉失望的看著陸欣然,實則心裡高興得不得了。
這就是陸家的正牌嫡女,以前各種瞧不起她,最後還不是淪落到討好老男人的地步。
盛心靈站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她走過去一把將紅酒瓶砸在陸欣美的頭上,瞬間紅酒瓶碎裂。
“怎麼說話的,不會說話就彆說,我不介意幫你媽教你什麼叫教養。”
說完的時候盛心靈後退了幾步,看著陸欣美的頭上酒液混合著血液流下。
陸欣美覺得眼前一紅,伸手抹去就見血了。她哪裡遇過這樣的陣仗,瞬間嚇得尖叫。站起來,捂著頭崩潰的對陸母說:“媽,她砸我,快叫人來打死她。”
頭上的酒液順著發絲不停流著,酒精散發刺痛了傷口,陸欣美恨恨的咬牙,瞬間改口:“不,我要她被先奸後殺而死!”
陸母看著盛心靈的眼裡也帶著幾分憤怒,她站起來,不悅的看著盛心靈:“盛小姐在陸家打人,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盛心靈紅唇勾起,簡單粗暴的道:“我隻是幫你教育一下孩子而已,怎麼,不行嗎?”
陸母氣到要爆炸,她極力呼吸,然後免不了生氣道:“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出去!”
“這裡可是陸欣然的家,何時成了你一個外姓人的主宰了。”盛心靈說完,眼底有些寒冷。
陸母的臉變得有些黑沉,她吐出一口氣,然後轉身拉著陸欣美出去道:“那請你們自便。”
看見陸母離開,陸欣然鬆了一口氣,她抱著孩子和盛心靈一起上房間。
可是卻發現她的臥室,改了一個模樣,竟然變成陸欣美的了。
陸欣然眼眸含怒,叫來傭人問:“我得東西呢。”
那傭人瞧見是陸欣然,老實回答道:“已經被小小姐扔到雜物間去了。”
說完傭人的眼底劃過一絲鄙夷,她繼續道:“現在沒有房間可住了,不如大小姐去我們傭人的房間湊合一晚吧?”
“客房呢。”隱忍著怒意,陸欣然繼續問。
傭人搖了搖頭:“客房的門全被鎖了,要問夫人拿鑰匙才行。”
剛才陸母已經帶著陸欣美離開了,哪裡有鑰匙可用。
無奈,陸欣然看了一眼盛心靈,然後撇了撇嘴道:“親愛的,我們去外麵酒店湊合一晚吧。”
盛心靈點了點頭,拿著車鑰匙帶著陸欣然走了出去。
酒店內。
出示了一張黑卡,酒店前台直接給她們安排了一間總統套房。
在房間裡奶睡孩子後,陸欣然也累得睡著了。
盛心靈獨自一人站在窗前,從這裡可以看見蘇逍遙的彆墅。
隻見彆墅內燈火通明,屬於蘇逍遙的房間正亮著燈。
她想到離開時蘇逍遙那淡漠的眼神,心裡便堵得難受。
明明已經很多天沒見過他了,可是她還是想著他。
心底暗罵了自己一聲,犯賤。
盛心靈便轉身躺在床上睡著了。
次日中午,醒來的時候盛心靈去洗漱,完畢後走出來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打開機。
便發現顧昶儒一百多個電話打了進來,看了下最新電話是半小時前。
悄悄的看了一眼正在喂奶的陸欣然,盛心靈腳步輕輕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間。
打通了顧昶儒的電話,盛心靈把聲音壓低:“學長,我們在華國,s市的維也納酒店。”
“我知道了。”
這時身後一個聲音傳來,“心靈,你在乾嘛。”
盛心靈嚇了一跳,連忙把電話掛斷,她把手機往身後藏了藏。
“沒什麼,就是打個電話。”盛心靈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
沒有多想,陸欣然哦了一聲,然後對著盛心靈道:“我們出去曬太陽吧,寶寶好像有點黃疸。”
盛心靈聞言心下緊張的走過來,摸了摸寶寶的頭,看他的皮膚確實是有些黃。
她慎重的點頭道:“嗯。”
兩人走在街上,外麵的太陽正大,曬在身上暖暖的。路過一個嬰兒店的時候,陸欣然心動的要走進去買衣服。
買完出來時,才發現時間不早了。
兩人慢悠悠的走回酒店,在大廳處,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顧昶儒。
盛心靈停住了腳步,一臉驚訝道:“學長,你這麼快過來啊?”
顧昶儒一副冷臉,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淡淡的嗯了一聲,流轉的目光落在陸欣然和孩子身上的時候,眼神有些溫暖。
陸欣然很奇怪他的眼神,於是抱緊了孩子,問盛心靈:“他怎麼來了。”
盛心靈臉上得笑容停滯,腦袋一片空白,她能說顧昶儒是來找陸欣然的嗎?
根本不能這麼說!
就在盛心靈尷尬得時候,顧昶儒主動開口,溫潤的聲音如同春日融冰:“我過來檢查業績的,這家酒店是我的資產。”
陸欣然一臉驚訝客套的捧話:“這麼厲害啊,沒想到學長你也是個有錢人。”
被陸欣然誇了一下,顧昶儒的眼底有淡淡的笑容:“你要是喜歡,我可以贈送給你。”
陸欣然隻當他在開玩笑,淡淡的點了頭然後沒耐心的越過他。
盛心靈見狀趕緊跟上,然後回頭看了一眼顧昶儒,做了一個跟上的口型。
顧昶儒見狀金絲眼鏡後的眼睛劃過一道光芒,他拿出手機登錄微信,給蘇逍遙拍了一張她們的背影照發過去,然後編輯文字道:“已找到,維也納酒店裡。”
發完後他麵色自然的邁開腿,一同走進剛打開的電梯裡。
總統套房內,陸欣然坐在陽台喂奶,溫暖的陽光照著剛吃飽奶奶的孩子。孩子滿足的吐著舌頭,看見陸欣然時還會露出可愛的笑容。
陸欣然一臉溫柔的母愛,抱起孩子拍了拍奶嗝。
剛轉身的時候,她就忽然看見了顧昶儒,她的臉紅了紅。狐疑的問:“你在這裡多久了?”
“剛來。”顧昶儒的手裡拿著一個水杯,然後繼續解釋道:“我來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