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咬碎一口銀牙,心裡幾乎要把蔣依依撕了個粉碎。
蔣依依眼睛通紅,似乎是氣紅了眼睛一般,幾乎要把所有事情全都抖落出來。
“好,我答應你,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你冷靜一些,我會幫你打探的。”
蘇母也是徹底放棄了抵抗,事情已將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自己隻能先答應下來。
“這就對了嘛,那阿姨,以後就要麻煩你了,可千萬不要不接我電話哦。”
蔣依依又恢複之前的語氣,卻讓蘇母覺得惡心,自己活了這麼多年,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威脅,實在是丟人,並且可笑至極。
“蔣依依,我勸你也不要得意太久。”蘇母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我可沒有得意這件事情,我怎麼敢輕易得意呢?畢竟這也不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情,阿姨應該自己知道,你已經跟我綁在一起了,如果不想讓我有事,那麼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不用我再教你吧?”
蔣依依說話的態度跟之前對待蘇母的態度截然不同,現在的蔣依依或許才是她真實的樣子,以前的那些都是偽裝的。
蘇母也是從這一刻才真正看清了蔣依依的真麵目,如果早點知道蔣依依是個如此狡猾,陰險奸詐的女人,那麼之前,蘇母肯定也不會偏袒蔣依依。
“你就不怕我以後不讓你進蘇家,不讓你再接近我的兒子逍遙嗎?”
“我自然是不用擔心的,反正阿姨你也有把柄在我的手上,所以,我完全不用擔心這些事情,與其擔心這些,倒不如阿姨自己想一想,之後的路該怎麼走,這樣子,倒是更符合實際一些。”
“你……你就是這麼對待長輩的嗎?”
“再說了,你不是已經認定了盛心靈是你的好兒媳婦嗎,這麼一來,你認為我還會再那麼愚蠢的繼續討好你嗎?我蔣依依才沒有那麼蠢!”
蔣依依語氣異常的堅定,沒有因為蘇母的任何一句話而發生動搖。
“蔣依依,果然是我以前看錯的人,枉費我之前那麼信任你,什麼事情都跟你講,到了現在,你卻對我反咬一口,這不就是明擺著農夫與蛇嗎?”
“哈哈哈哈,農夫與蛇?陳雲,你在逗我嗎?你怎麼也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你知道嗎?這種話從你嘴巴裡說出來是多麼的可笑至極。”
蔣依依差點笑暈過去了,這種話從陳雲的嘴巴裡出來,真是讓蔣依依覺得無語。
陳雲之前做過的壞事一點也不少,而且,陳雲這個女人見風使舵,就像之前,陳雲說盛心靈才是她的好兒媳婦的時候,蔣依依就已經知道陳雲已經完全的偏轉矛頭了。
陳雲已經把矛頭偏向了盛心靈那邊,也不會再向著自己了,就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常用就把矛頭變化的那麼快,那麼以後的事情都是誰也說不準的。
說什麼農夫與蛇,其實陳雲跟蔣依依兩個都不是什麼好貨色,兩個人的心思都是不一樣的,雙方能夠待在一起相處也都是為了彼此之間的利益。
蔣依依為了能夠接近蘇逍遙,而去接近陳雲,甚至百般討好陳雲,至於陳雲,之前為了能夠讓蘇逍遙遠離盛心靈這個女人,也去接近蔣依依,想讓蔣依依變成他們蘇家的兒媳婦。
不管怎麼說,兩個人都是具有一定的目的性的,並不是單純的因為誌同道合而在一起交往的。
“算了,我已經不想跟你說那麼多了,蔣依依,這件事情我隻能說先暫且幫你瞞著,至於之後會不會有人知道這我可就說不準了。”
陳雲已經不想再跟蔣依依說那麼多了,說的再多也都是廢話,蔣依依根本聽不進去,甚至一直跟自己頂嘴,強詞奪理。
更何況,現在,陳雲還有把柄在蔣依依的手上,因此現在更是不好跟蔣依依談這些條件。
“這件事情你是絕對不能說出去的確除此之外,你也要想辦法讓他們把眼神從我身上移開。不能讓他們覺得我就是最有嫌疑的那個人,按照我對蘇逍遙的了解,他那麼聰明,肯定已經想到了凶手會是我,更何況那天我的手機裡接到了很多他的電話,這不就明擺著他已經懷疑到我身上了嗎?”
蔣依依所說的那部手機,就是那天蘇逍遙給她打電話的手機。
那個手機也就是蔣依依之前的手機號,那天從響尾蛇那兒回來之後,那部手機正好是掉到水裡了,於是便關機了,拿去維修之後再次開機,才發現裡麵有蘇逍遙給自己打來的電話,以及蘇母和蔣家一些人也有給自己打電話。
當時,已經蔣依依就已經猜到了,蘇逍遙可能是已經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在聯係這幾天的事情,當時蘇逍遙百分之百就是懷疑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才會給自己打電話,也好在當時手機關機了。
否則蘇逍遙肯定要來找自己問一個究竟,其次,也幸好那一次行動沒並沒有告訴蘇母,否則蘇母那邊肯定會露出馬腳,讓蘇逍遙更早的就懷疑到自己的身上來。
“我會看著做的,不過這件事情之後,你也不要再來威脅我了。”陳雲可不想一直在蔣依依的威脅之下過日子。
“阿姨,你如果要這麼講的話,那可就見外了,我這怎麼會是威脅你呢?我隻是在陳述事實罷了,至於之後的事情,那就之後再說,我們現在也就先將眼前的事情處理了,才可以考慮之後的事情,你說對嗎?”
“嗯,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電話了。”
陳雲已經不想再跟蔣依依多說什麼了,她真的覺得這個蔣依依女人簡直就是不知廉恥,到了極致。
但凡給她抓住了一點點的馬腳,她就蹬鼻子上臉。
“好的,下回再聯係哦,阿姨。”
在說到“阿姨”二字的時候,蔣依依甚至還加重了自己的語氣。
蔣依依的這句話還沒說完,陳雲就把電話給掛掉了,掛掉電話後,陳雲就氣得牙癢癢。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該死的,我怎麼就遇上了這麼個女人,一點都不懂得尊敬長輩,講話也是刁蠻無禮,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想要把她娶進蘇家來,虧我以前什麼事都告訴她,到了現在,這人倒是反咬我一口,這種女人真是可惡至極!”
陳雲現在對蔣依依,簡直就是厭惡到了極致。
不過很快,她便收回了思緒,畢竟,就像蔣依依所說的,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想辦法,把這件事情瞞天過海,否則不僅是蔣依依,就連陳雲自己也會自身難保的,如果蔣依依把陳雲之前所做的事情都給抖出來了。
那麼不管是蘇逍遙還是蘇父,肯定都會無比厭惡陳雲。
陳雲絕對不能允許讓這種事情發生!
另一邊,醫院內。
陸欣然出事的這件事情,盛心靈通知了顧昶儒,她認為還是有必要讓顧昶儒
知道這件事情的。
顧昶儒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正是他在公司開會的時候,當時,盛心靈突然間通知了顧昶儒,顧昶儒本來以為是盛心靈在開玩笑。
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在得知這件事情是真實存在的之後,他立即終止了會議,馬上去叫手下調查了這一整件事情,並且前往之前陸欣然被抓的地方。
也就是響尾蛇他們的根據地,顧昶儒認為響尾蛇的身後一定還有其他人,他一定要嚴格測徹查此事,把那些傷害陸欣然的人全部都一鍋端出來。
走出公司大門,顧昶儒的助理劉永彬,一直在車中等著自己。
隨著車門強而有力的關上,劉永彬看到顧昶儒麵色陰冷的上了車。
“顧總,剛才那些手下有發現什麼嗎?”
“沒有,她們太謹慎了,一切都處理的非常乾淨。”
搖了搖頭,顧昶儒唇角微啟:“繼續找人盯著那一片,周邊的搜查也不能放過,至於那個響尾蛇最近的動向也不能落下。”
顧昶儒認為,這個響尾蛇雖然被抓了。
但是響尾蛇身後肯定還有更大的組織,以及身份更高的人,他才不會認為響尾蛇就會這麼善罷甘休,寧願在監獄裡這麼過下去,他身後的人一定會想辦法來就救響尾蛇的,響尾蛇一旦被救走,那麼再找到他就已經會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因此趁著這段時間,顧昶儒一定要加強監獄附近的戒備,以防響尾蛇突然間被人揪走,這麼一來可就麻煩了。
“是。”
看向窗外,顧昶儒的腦海中浮現的是陸欣然那張小臉,根據盛心靈說的,陸欣然臉上隻有些許的擦傷,不是特彆嚴重,但是麵積卻不小,但是那些傷口並不是陸欣然昏迷的原因,陸欣然昏迷也是因為體力不支。
可儘管如此,顧昶儒還是覺得萬分心疼,如若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好好保護陸欣然,那麼久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顧昶儒的麵色更加陰沉了幾分。
“去這兒最好的蛋糕店。”
“是。”
雲城最好的蛋糕店,就是“橘又檬”,在彆的地方也有分店,口碑一直都處於中上遊水平,陸欣然在海城的時候,也特彆喜歡吃這家店的蛋糕。
到了橘又檬的門口,顧昶儒便大步下車,一進店,俊美的外表就引的店員與其他消費者連連尖叫。
這種場麵,顧昶儒早已經習慣了。
在蛋糕櫃前徘徊了片刻,便選擇了一個看起來十分精美的蛋糕讓店員包起來。
看著這個精美的蛋糕,顧昶儒陰沉的臉上總算是浮現出了一抹淺笑。
回到車上,顧昶儒的心情已經好轉了不少。
“顧總,接下來我們是去哪?”
“去市醫院。”
說罷,還看了眼手中的精美蛋糕。
醫院內,陸欣然正躺在病床上,有些無趣的看著天花板。
盛心靈之前來過一次,後來說要去處理一些事情,於是陸欣然便讓盛心靈回去了。
眼睛一轉,看向一旁的時鐘,盛心靈已經離開了三個小時了。
長歎一聲,發現自己現在呆在這真的是太無聊了,陸欣然巴不得能夠早點兒出院。
“咯噔”一聲,隨著房間門把的按下,門開了。
皺了皺眉,看向門外,當她看到朝自己走來的是那張熟悉的臉時,便安心了不少。
顧昶儒麵帶笑意的走進了病房。
但是很快,他的笑容便停滯片刻,陸欣然臉上的擦傷,確實就像是盛心靈所說的那樣,麵積挺大的。
“你怎麼來了?”陸欣然說著,便下意識的想要遮住自己的臉。
陸欣然現在是全素顏的狀態,再加上那天體力不支,這幾天雖然一直都在調養身體,可是短短時間內也是沒辦法調養回來的,因此陸欣然雖然沒有照鏡子,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的麵色肯定特彆的差。
“心靈都已經告訴我了。”
“她這張嘴,還真是什麼也藏不住……”
“你怎麼不睡會?”顧昶儒的聲音極具安全感,僅僅一句話,就讓陸欣然的心穩定了下來。
“我已經睡了好久了,再睡下去,就真的成豬了。”陸欣然笑了笑,隻覺得臉上有些緊繃。
甚至還有點癢。
“你本來就是我的小懶豬啊。”顧昶儒並沒有注意到陸欣然的不對勁,還一臉寵溺的刮了刮陸欣然的小鼻子。
顧昶儒來之前一直都在為凶手的事情而頭疼,在昨天晚上,也在熬夜做今天開會的文件,今天也沒來得及休息,開會開到了一般,就來看望了陸欣然。
行色匆匆,黑眸中還帶著些許的紅血絲,略顯疲憊。
“你沒休息好嗎?”陸欣然有些心疼的看著顧昶儒。
“我休息的挺好的。”
連忙扯開了話題,生怕陸欣然繼續問下去。
“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他從身後拿出了剛才買的蛋糕。
陸欣然一直都很喜歡吃甜食,看到顧昶儒手中的蛋糕時,她的眼睛都發亮了。
不過很快,眸中的光便黯淡了下去。
“怎麼了?”顧昶儒皺了皺眉:“是哪不舒服?”
“昶儒,我從昨天起就覺得臉上還是有些癢,你可以拿鏡子過來給我看一下嗎,我想看看它到底怎麼一回事。”
陸欣然皺了皺眉頭,她一直都很想撓一撓臉,但手卻骨折了,動彈不得。
此話一出,顧昶儒微怔,陸欣然的麵頰中間有一處擦傷,雖然傷勢並不嚴重,但是麵積卻挺大的。
盛心靈特彆強調,這件事情先不要讓陸欣然知道,陸欣然現在自己也不知道她的臉上有這一片擦傷。
“然然,要不我們先吃蛋糕?”
“我想先看一眼,真的好癢啊。”
“你看我買的是你最喜歡的味道……”
嗅到了一絲不對勁,陸欣然微眯起雙眸:“我的臉是怎麼了嗎?為什麼不讓我看?”
皺起眉頭,顧昶儒知道再隱瞞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這件事情遲早有一天也會被她發現的。
顧昶儒緊繃著臉,將手持鏡拿了過來,如墨的黑眸罩在陸欣然的小臉上:“然然,你看完不要太難過,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低醇的聲音在陸欣然的耳邊響起,這句話也讓她的心中一緊。
鏡子逐漸移到她的眼前,那張有著大片傷疤的小臉,映入陸欣然的眼簾。
五官還是那般秀麗,可周邊的皮膚卻已經被擦傷了,儘管已經結疤,不再流膿了,但看上去卻依舊滲人。
凹凸不平的傷痕也讓她更加確信了現在並不是在做夢。
或許是因為暈倒的時候,跟地麵摩擦而成的,又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
剛昏迷的時候,陸欣然也有感覺到臉上一陣刺痛感襲來,但那時已經暈了,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睜開眼。
本以為這是一場夢,沒想到一切竟都是真實的。
淚水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滑落了出來,陸欣然緊抿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哽咽聲從陸欣然的唇中發出:“我怎麼變成這樣了……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