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一副眼鏡頂了補課費,不許耍賴!我家比較困難,再跟我多要錢也沒有了,再見胡老師!”
衝著胡麗娟擺擺手,季東來踩著單車直奔母親的影像廳,身後胡麗娟扁扁嘴一陣得意,蹦蹦跳跳朝著宿舍跑去。
因為配眼鏡和吃飯,學校的晚自習已經結束了,季東來替換母親回家吃飯,時不時有客人來租碟片,季東來都能成功應付。
“彆看了,臨時抱佛腳沒用的,走吧!”
季東來反複的查看著胡麗娟今天給講解的習題,按照前世積累的經驗,一道題做十遍固化,遠遠超過十道題做一遍的走馬觀花。
季東來力求把每一種類型題記在腦子裡,忘我之下忘記了時間,一直到季平下晚班回來,季東來都沒注意到。
兩人一前一後回家,和昨天一樣,季東來還是看書到深夜。
“你感覺沒有,兒子最近不一樣啦!”
後半夜,望著季東來的屋子還亮著燈,寧彩雲推了一下丈夫。
“那又能咋樣?人家學了三年不一定考得上好學校,他就憑借著一個半勁突擊就能考一個好學校?我這幾天正在踅摸活,爭取多給他攢點!上職高和結婚都得用錢,我和以前的同事打聽了,出國勞務現在賺得多!”
“如果高考過後廠子效益還是這個樣,我就跟著他們去做出國勞務,你也把音像店關了,反正也不賺錢,到王玨那個地方幫著看著點,看著點孩子!現在不比以前,咱們老了都指望不上這個孩子!”
拍了一下妻子的手,季平隻是看了一眼季東來房間的方向催促妻子睡覺。
作為一家之主,雖然平常對孩子的關心的話沒有多少,但是卻無時無刻不把家庭的重擔扛在肩頭。
門外季東來出門上廁所,正好把兩人的對話聽在耳朵裡,一串記憶再次湧入腦海。
記憶中父親真的去了出國勞務,一去三年沒能回家,每年都有大把的錢郵寄回來。
季東來再次見到季平的時候,父親的頭發白了一多半,脊背也佝僂了。
後來才知道,季平在國外做的是建築,非常累!中東的沙漠裡麵,季平每天忍受著零上五十幾度的高溫,患上了嚴重的肺病,從此以後每逢陰天下雨就會咳嗽不停,有時候整夜的咳嗽。
“這輩子一定不會讓家人再遭受這個罪!”
握了一下拳頭,季東來目光更加堅定。
一周時間白駒過隙,季東來一天頂幾天的用,終於憑借超人的毅力把高中三年的課程全部熟悉一遍。
四十年的生活工作經驗,應付這些初級的習題不在話下,有些東西融彙到以往的工作經驗裡,季東來不說得心應手,絕大多數習題應付來不是問題。
這次高三下學期第一次摸底考試完全是按照高考模式舉行,單人單桌,而且桌子上隻有一張白紙。
就連考試順序都是一模一樣的,季東來被老師安排在第一排,幾乎是在監考老師的眼皮子底下。
胡麗娟,則被安排在另外一個考場,至於江雪則安排在季東來的旁邊位置。
“嗯?”
第一節課是語文,發下卷子,季東來習慣性的按照順序寫上自己的名字,接著從後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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