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總經理,季東來比以前輕鬆了不止一點半點,少有的在家過了正月十五,看了正月十六的月亮。
讓季東來沒想到的是,高玉芝帶著江雪上門了。
“季橫叔,這麼多年沒見了您還是那麼硬朗,我們家搬回來的早,你們在河北,每年孩子都是匆匆地回來,匆匆走的,沒上門拜訪,老叔彆介意。”
“這是孩子特意從國外帶回來的禮物,知道您身體不好,給您補補身子……”
高玉芝穿著名貴的貂皮,腳上也是翻毛的皮靴,畫著很重的裝束,卻很難掩飾臉上的皺紋。頭大是大波浪,麵對季橫那叫一個恭維。
對麵的季橫相對高玉芝的穿著就土很多,季東來不是沒給對方買新衣服,隻不過老頭懶得穿。
每次劈柴,外出到林子裡溜達或者到鄰居家裡去打牌,來回換太麻煩,在家裡就更隨意了。
老伴兒親手縫製的拚布棉馬甲是棉花的,褲子比較寬鬆,炕上放著煙笸籮,偶爾老頭學著其他鄰居的樣子抽個煙帶,沒有夥伴的時候也不抽。
看著高玉芝拎來的東西,季橫並不感冒。
季東來這幾次外出,帶回來東西琳琅滿目,季橫早就無感了。看看坐在凳子上的高玉芝和江雪,季橫並不多說。
“玉芝丫頭,說啥事吧。我歲數大了,一會就睡一覺,不一定啥時候又睡著了。尤其得病了這幾年,總是沒有精神頭,這不東來就買了這處宅子。”
“安靜,而且空氣好,不來外人打擾。丫頭你也彆介意,人歲數大了毛病就多。”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季橫早就看穿了高玉芝的為人。用季東來的話說,隻要高玉芝來,肯定有事。
“理解的,老叔,咱們能理解的!隻這樣,咱們家祖墳不也是在本地麼,咱家小雪他爹去世的早。咱們一直想要收拾一下祖墳,需要咱們家德高望重的人給組織一下。”
“季橫書,從關外到關內,現在回到家鄉。我們老高家沒啥人,江雪他們家也沒啥人了。隻有老季叔還是這最親近的人,麻煩老叔幫咱們指導一下唄?”
“寡婦徹夜的過日子太難了,老季叔……”
高玉芝那邊說著說著就掉眼淚,弄得季橫那邊心裡一陣發堵。
最終不得不答應兩人的要求,其實高玉芝兩人回來就是修祖墳的。
有道是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
本來高玉芝就是張揚的個性,現在回家了必須更得張揚,讓外界知道自己發達了。
“怎麼不見東來呢?小雪在國外很想東來,這孩子不知道小雪過來麼?”
祖墳的事情落實了,高玉芝目光在四下裡搜索,那邊季平一皺眉。
“他嬸子,你可彆見怪。東來現在管的人多,動不動就來電話,大半夜的也來電話,人雖然在家裡,心還在外麵呢。”
“這不昨晚上又是一點多才睡的,燈還是我給閉的!可比不了你們江雪在外企工作,準時準點下班,國內老板難伺候!”
高玉芝的炫耀讓寧彩雲十分不舒服,現在季東來混的不比對方差。
按照寧彩雲的性格,答應幫助對方組織修祖墳的這件事就是個錯誤,當年高玉芝在河北的時候都把事情做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