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加看著畫麵，再看看周圍的一切，終於摸索下巴的手放了下來。
手指指著畫麵的後半部，接著延伸到整個矩陣，雙手比劃著，季東來也是此時才讀懂整個過程，大腦的細胞被瘋狂的燃燒。
“要不要弄得這麼專業，跟你們論證一次，我都快把CPU燒了！不過論畫麵還是最初的那個完美，看來物理學也會撒謊，嗬嗬……”
前後聯係了好一會，季東來這才明白了整個過程。
反複的觀看，回身對邵詠齊兩人笑笑，那些執行科學家已經返回去做深入研究，數據和各種東西進行調整。
“不是物理學在撒謊，是我們主導者自己在撒謊，普遍的認為實驗無論是從數據和場景來說都是完美的，實際上任何實驗真實的都是不完美的，從來沒有完美的一切。”
“如果一個物理實驗，你看到了完美情況出現，那麼不用問，他都是假的。光影這些東西在世界上存在了上億年或者更為久遠，我們人類才存在多少年。”
“適應環境存活下來的人，經過世代演化，活下來的都是樂觀者。什麼是樂觀者，把任何不公平不完美給於了合理完美科學的解釋。”
“世代演化，這些說辭和印象都會複刻到我們的基因裡麵，所以人們在麵對任何事物的時候，都趨向於這件東西符合我們的認知和印象，符合我們基因編碼的某個程序段。”
“如果不符合了，我們會自發的給與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實際上並非如此，甚至恰恰相反！所以幾乎每一個物理學家都是悲觀主義者，這些人的基因裡麵天生的屏蔽了完美和樂觀，這樣才能夠看穿很多東西。”
“齊加，你這個實驗最大的失敗不是從光團這裡，而是在光團出現的前一刻，你刻意回避了這個事實！”
邵詠齊並未有任何解釋，而是點著香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再次播放畫麵，伴著對方不斷的敲擊鍵盤，整個畫麵朝著光團出現前一刻迫近，每一幀畫麵季東來都看的十分清晰。
在畫麵幾乎歸零的情況下，邵詠齊點了一下，果真在畫麵中間出現了一團霧氣，再次加幀，畫麵出現光團。
邵詠齊雙手在鍵盤上飛速敲擊，畫麵慢慢開始被延遲，各種景象再次一點點補全，整個房間的服務器開始發出嘶吼，邵詠齊手裡的香煙更換了三根。
季三川也點了一根，畫麵開始出現些許的亮點，接著是一堆，然後是一滴，接著是一汪，整個過程從零到現在隻是零點幾毫秒時間。
“這裡的濃度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厚，我們花費了那麼多，結果隻有這麼一點時間有效，我或許明白了！”
齊加緊緊地盯著時間，腦海中各種數據已經對撞出來火花，抽出旁邊的紙張在上麵不斷的勾畫。
季三川湊到跟前，上麵全部是高等數學，季東來無奈的搖搖頭。
大學高等數學六十分的學渣，季東來感謝自己沒選研究，不然會累死在課堂上麵。
“邵總，這個視頻能考給我們，回頭我回家看看！”
指著麵前的視頻，季東來走到邵詠齊跟前，邵詠齊抬頭看了一下季東來，接著退出畫麵，按下存儲鍵。
“多少？這個玩意多大？”
看著畫麵中的提示符，季三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25TB！
“你以為，這些影像全部是大數據堆積出來的，沒有好設備你根本無法播放。普通電腦插上五塊顯卡也帶不起來。”
“大數據讓我們把世界看的更加清晰，但是也將更加耗能！彆以為大數據都是好事！齊總，你那邊的檢測探頭做不了的事情，還是借助大數據吧，現在沒有那麼高精度的探頭。”
“想要這些硬件設施廠家給你做出來那麼高精度的傳感器，現在的美國人也做不到了。整個世界的科技未來，百分之八十都會借助這個，而不是拿著探測器去做。”
“這個實驗我不推薦你們在大數據模擬完畢前繼續做下去了，沒有能量傳感器，按照現在的技術參數，你們還會重複現在的步驟，做出一堆無用的東西，浪費資源。”
邵詠齊放下設備自己進行存貯，目光轉向齊加。
那邊齊加收起打印紙，再看看季三川和邵詠齊，最終點點頭。
“懂了，這次我會嚴格一點，季總，有些東西需要晚一點，請見諒！”
對著季東來作出抱歉的手勢，齊加走向自己團隊，邵詠齊逐步關閉自己的核心裝備，摸出藥瓶吃了一把藥。
“邵博士，沒想到你在物質方麵也有這麼深的造詣，你不是研究光學的麼？”
好長時間沒和邵詠齊接觸了，季東來甚至都快把對方忘了，按照以前的項目申請，邵詠齊一直在做熔接機方麵的研究。
後期季東來想要做芯片，公司劃撥出幾部分人從事相關工藝的研究。
邵詠齊和自己的師兄，利用光機所的成熟基礎開始做光刻機。初期各方麵都比較順利，但是在研究到核心領域，尤其專利保護方麵，怎麼都跨不過去了。
沒辦法邵詠齊等人必須從基礎光機理論方麵尋找突破，整個物理學領域，最難的就是基礎理論研究，很多人做了一輩子幾乎都沒有成績。
這件事在邵詠齊身上得到了充分印證，對方前半生在研發中心幾乎是榮譽滿身，打破了國外的諸多壟斷，從事基礎研究後則建樹寥寥。
這次涉及到光影方麵，齊加這才找到老朋友。
邵詠齊的存在，完全是因為季東來的不計成本投入，在國內任何的研究所或者民企，早就丟出去爛大街了。
“科學本來沒有分科，我們當年在國外進修的那些科學家，無一例外不是一代宗師，哪怕是從事哲學研究的人也莫不是如此。”
“是現代學科引入的時候進行了細分，也並不是我們自己認真研究後做的應該劃分，而是為了承接某些鄰居的現有經驗和成熟裝備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