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那些看管希爾薇德手下黑衣人們的傑弗利特紅衣隊成員反應也很快,見這人落在他手上,紛紛拉起那些被捆成粽子一樣的黑衣人想要後退。
隻不過他們才剛站起來,虛空之中忽然飛出一支長矛,那長矛連續穿過三人,帶他們飛出去,釘死在牆上。
剩下的人驚愕之中回過頭,剛好看到不遠處憑空冒出一頭高大的蜥蜴人,嘶叫一聲一回身將長長的尾巴掃過來,猶如一道長鞭,將剩下的所有人全部掃飛了出去,撞在牆上,生死不知。
然後泰納瑞克這才在方鴴示意下,一一把那些被捆起來的黑衣人鬆開。
其實方鴴也沒想到,愛麗絲送他們的那瓶隱形藥劑,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產生了奇效,否則要救下這些黑衣人還真要費不少功夫,要是搞成兩邊都有人質,那可就不妙了。
而他再看了看後麵,懸崖上傑弗利特紅衣隊的人已經突破了屍鬼的重重包圍,向這個方向趕來,抵達平台不過是時間問題,也就是說留給他們的時間其實不多了。
他一邊示意銀色維斯蘭的眾人彙聚過來,站到他身後,然後才舉起手上的那家夥擋在麵前,一步步向後退去。
那人再呻吟了一聲,無意識間掙紮起來,方鴴想也不想就是一巴掌扇過去,把對方重新打昏迷過去。一旁眾人看到這一幕不由有些麵麵相覷,這也太狠了點,其實以那人的狀態來說,根本不需要用得這樣對待。
“大佬,你就不怕把他打死了?”點墨染青竹到現在還沒搞清楚傑弗利特紅衣隊的人在搞什麼鬼,但手上這個人看起來如此好用,他不由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句。
方鴴看了手上這家夥一眼,平淡道“打死就打死了。”
“啊?”點墨染青竹有點大吃一驚,這大佬也太豁達了吧,完全視傑弗利特紅衣隊如無物啊。
卻沒想到方鴴又道“我們隔得這麼遠,打死了他們也未必看得出來,彆忘了這裡很特殊,那些掛在這裡的黑衣人好像也沒能複活。”
“我靠!”點墨染青竹這才恍然大悟,心想大佬就是大佬,心細如發,居然這麼陰險的招數也想得出來,想必傑弗利特紅衣隊那些人也沒意識到這一點——不然對方可能早就坐不住了。
不過雖然方鴴找了這麼多理由,可點墨染青竹還是覺得對方這一巴掌彆有緣由。
顯然不止是他看出了這一點。
希爾薇德捂著肩膀,臉色有些蒼白地看著方鴴,縱使疼痛讓她眉頭微蹙,但此刻還是忍不住嘴角微微翹了翹,眼中大有深意。
方鴴叫貴族小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才說道“你可彆想太多,希爾薇德小姐,我之前之所以對此人出手,是因為還拿你當我們團隊的一員,可你的所作所為卻把大家都拖入危險的狀況之下。”
希爾薇德用另一隻手掩口一笑,彎著眼睛像是一對月牙“我什麼也沒說啊,船長先生。”
“船長先生?”點墨染青竹顯然是個好奇寶寶,目光不住在兩人之間巡視,他顯然有些驚豔於希爾薇德的容貌,看方鴴的目光既羨慕又崇拜。
他滿腦子全是一些騷想法,心想大佬實在是高,實在是太高了,這位原住民小姐簡直美得冒泡,而且看起來好像還是一個有身份的貴族大小姐。
“有機會的話,”他想,“一定要請教一下大佬是怎麼把妹的。”
不過方鴴顯然沒這個自覺,隻有些惱羞成怒地瞪了後者一眼“你聽錯了。”
什麼船長,這種事情就不要說出去貽笑大方了,他連船的影子在哪裡都還沒見到呢——當然,之前那條獨木舟除外。
方鴴又沒好氣地看了希爾薇德一眼,後者隻不以為意地輕輕掃了掃額前的碎發。
不過那些跟在希爾薇德身後的黑衣人們看他的目光就有些不那麼友善了,隻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人身份尷尬的原因,還是說他們早已得了希爾薇德的提示,因此雖然不滿,但也不開口,就那麼沉默著站在那兒。
不過方鴴最終還是一歎,艦務官小姐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還是硬不下心腸來,隻能一歎道“你到我後麵去。”
希爾薇德大感開心,往方鴴身後一靠“船長先生的原諒我了嗎?”
“休想,隻是保護傷員而已。”
方鴴臉紅著答道“你彆貼著我,希爾薇德小姐。”
但艦務官小姐才不聽她的,滿意地從後麵靠在他肩頭上,她好像有些筋疲力儘的樣子,微微閉上眼睛,把一旁點墨染青竹眼睛都看直了。
蘇菲看著這一幕,也嘖嘖有聲。
方鴴還想再說什麼,但感到希爾薇德小姐有些發涼的體溫,心下不由微微一怔——不知怎麼的,他此刻想到的卻是那個時候同樣這麼靠在他背上的絲卡佩小姐。
那時他沒能力拯救黎明之星,但現在卻不一樣了。
眾人繼續後退,而那邊傑弗利特紅衣隊的人終於坐不住——他們再退就要抵達平台邊緣了,那些銃士們顯然不會放任他們離開,忍不住高喊道“把人留下來,我們讓你們離開,否則再後退的話,我們要攻擊了。”
但方鴴理都不理這些人,隻向他們比了一個中指。
他要再相信傑弗利特紅衣隊的鬼話,那他就是一頭豬。
至於那些人要開火,他才不信呢,傑弗利特紅衣隊的人要敢開火早開火了,根本不需要這麼多此一舉。對方這麼外強中乾的喊話,正證明了他手上的人的重要性。
他甚至還回頭問了一句身後的艦務官小姐手上這人的身份“這人是誰,你認識嗎?”
但希爾薇德虛弱地靠在他身上,有些安心的樣子,隻將臉貼在他肩上,輕輕晃了晃,呢喃道“不認識呢。”方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才不相信她不認識這個原住民,因為對方之前的表現明顯是認識她的樣子。
不過他看貴族小姐安靜的樣子,一縷發絲貼在她臉頰上,恬然與柔軟得好像是一個夢,心下一軟,還是暫時放棄了問題。
他想,眼下也不是時候。
但他顯然料錯了傑弗利特紅衣隊的決心,眾人才再後退幾步,那邊的人竟然真的開了火,一聲槍響,子彈擦著方鴴的頭頂飛了過去。
他一縮頭,忍不住叫了一聲靠——這些人居然玩真的。
不過既然對方開了火,他手上這人質也就沒什麼價值了,帶著反而是個累贅。方鴴這麼一想,將對方向前一推,讓其摔在地上,想了一下,反手拔出三式‘獅子’手銃,開火一槍命中對方的後心。
那人哆嗦了一下,鮮血泊泊地從身下流出來,再無聲息,總算是了了帳。
點墨染青竹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抬了抬眉尖,心說大佬就是大佬,果然之前不是說著玩的。
不過傑弗利特紅衣隊的人顯然並不認同這個觀點,那些人看到這一幕一下子就炸了鍋,連原本那些躲在掩體後麵的銃士,也紛紛端著槍向這個方向衝了過來。
對方再一次開火齊射,一時間流彈飛舞,把方鴴都嚇了一跳。
他心中暗罵這不是你們先開的槍,你們作初一我作十五,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怎麼一副捅了馬蜂窩的樣子?
不過驚訝歸驚訝,他還是回頭對其他人說道“彆和這些人纏鬥,我們退到平台的另一頭,去孤橋上,下第十二層。”
銀色維斯蘭的眾人聞言齊齊點頭,這本來就是他們的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