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身上沒帶紅紙,你們自己回去拿紅紙包了塞枕頭底下去。”
這是幫著處置屍體該有的祛晦紅包,是衙門裡內部通用的特殊工作福利。
那幾個因為幫著抬了屍體,運了屍體,滿身不自在的酒樓夥計一聽有銀子剛才還滿是晦氣的臉瞬間就亮了,接過銀子的手快的像是閃電,笑容也燦爛的不行。
“哎哎哎,多謝了,多謝了,紅紙我家有的是,我們知道怎麼辦。”
是啊,他們知道怎麼辦,可韓秋生卻不知道怎麼辦了。為啥呢因為傷者因為暫時不好挪動、又無人接收的緣故,就在他這裡住下了呀。
“這可怎麼說的咱們家這是酒肆,不是客棧,怎麼就都留在咱們這裡了呢”
吳大夏看著客房滿滿登登的,連著他的屋子都被占了去的院子,差點都不知道自己晚上該睡哪兒了,再想想這樣的日子可能還要持續好些天,這些人還要他服侍,他的腦子就有些暈。不免小聲對著他親爹嘀咕起來。
不想他這話才出口,就讓他爹一個大巴掌拍到了後腦勺上,人差點往前倒了下去,可見這力度有多大。
他這是犯了什麼錯了怎麼爹打這麼狠
吳大夏滿臉懵的看了看親爹,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撿來的。
“掌櫃的都沒說什麼,你多什麼話”
還咱們家的,咱們家的,這是咱們家的咱們就是做工的,什麼時候成了咱們家的不是主子,就彆說主子的話。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招禍是什麼這小子,掌櫃的待他親和親近,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吳大夏或許彆的時候有些胡鬨,可當親爹板著臉教訓的時候,卻很是聽的進話,心裡一淩,忙不跌的點頭認錯。
“是我錯了,我,我就是,就是”
“沒有就是,掌櫃的怎麼說,你就怎麼做。”
教訓歸教訓,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所以教訓過後,老吳頭還是將事兒掰碎了,揉細了,好好的教給了兒子。
隻見老頭拉過兒子,壓低了聲音,悄摸的說到
“這是衙門裡的捕頭安排的,又不是常駐,這樣的事兒你覺得掌櫃好推卻到底是救人,總不能好好的人情,都做到半截了,因為這個再反過來結個仇吧”
怎麼可能結仇他們幫著拉人,幫著安頓,還幫著大夫燒水洗傷口,做的可不少,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地方,說是及時雨都不為過,說是救了他們一命都可以,怎麼可能就因為沒留下他們就結仇
“怎麼不能,就近就能養的事兒,若是因為這一路過去,傷口又崩裂了算誰的若是中間再有個什麼傷重不治,或者影響了恢複的,又算誰的人心啊,嗬嗬,恩大成仇的,好心沒好報的,你爹我見過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這話說的,吳大夏感覺心都涼了半截了。這,這,這還能這樣
怎麼不能這樣呢,所以才說韓秋生這會兒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好吃好喝的養著嗬嗬,這錢算誰的難道他看著像是冤大頭雖然他不缺那幾個,可事兒不是這麼辦的。
不管不顧,隻個住宿,讓他們自己想法子湊合著熬過這幾天那他這還真是怕結仇。
所以啊,他琢磨來琢磨去,索性一甩手給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剛才大夫走的急,我都沒來得及問,你們吃的這傷藥也不知道需不需要忌口。葷腥什麼的,會不會是發物,影響藥效。想著仔細些總是沒錯,所以和夥計說了,這幾日索性就給你們熬米粥。雖然這東西不怎麼飽腹,可咱們寧可多吃幾頓麻煩些,也好過衝了藥性不是。”
嘿,我也不是苛待你們,是照顧你們要吃藥,要養傷,不好給太好的。所以要是你們因為飲食太過清淡而待不住自己走那可就不關我的事兒了。
“我這裡是酒肆,招待的也是東西往來的商販,最是容易傳遞消息,若是你們有需要,白日可以在大堂歇著,或許就有你們家附近的人經過,到時候也好通知了家人。傷成了這樣,有家人在身邊,你們心裡也能多幾分安穩。”
要是你們家人親朋來了,嗬嗬,你們還好意思在我這裡白吃白住再不濟也能有人領回去不用我出人照顧了是吧。要是傷重也不用我負責人了對吧。
“我這裡到底是城外,這匪人也不知衙門什麼時候能抓到,你們平日自己多小心些。”
經曆了生死大劫,也不知道你們待在這裡怕不怕,反正我要是你們,這會兒肯定心裡不安生,不尋衙門,也要找個有能力、又讓自己放心的地方待著。養傷啊,最是怕心神不寧了,這可是會影響傷口愈合的。
韓秋生的招那是一招接著一招,連環套下去不過是三天,這些人就都走了個乾淨,也讓他好好的鬆了口氣。
什麼不厚道嗬嗬,看人說話不腰疼,你自己來試試反正韓秋生自己覺得,他這做的已經很有禮有節,很講究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