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係統姬麵色一僵,隨即便有些生硬地移開視線:“這算什麼?打感情牌?硬的不行來軟的?”
“有什麼說什麼而已,說真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叛逆還是什麼,儘管我的性質屬於‘規則’,但在性格方麵卻蠻隨便的。”
夜女士攤開雙手,簡單明快地說道:“所以至少對於你這種本就不在我規劃之內,隻是出於偶然才原因跟我站在相同立場的孩子,我更多的還是希望你能過得開心點。”
“……”
係統姬沒有說話,隻是在嘟了嘟嘴後將視線投向窗外,而夜女士也一樣微笑著欣賞著摩天輪外的風景,兩人直到重回地麵為止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終於,在輕巧地從似乎比剛剛舊了一些,隱隱發出吱嘎聲的摩天輪圓艙裡跳出來之後,係統姬才再次打破了沉默:“看會兒比賽唄?”
“嗯?”
夜女士有些意外地看向對方,好奇道:“難得有機會隨便問問題,你不打算繼續了嗎?”
“不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係統姬盤腿坐在摩天輪前那片與公共空間同款,鬱鬱蔥蔥的綠化帶上,一邊憑借自己在【問罪論戰】期間於公共空間中的高權限直接將比賽大量比賽場景投射在半空中,一邊淡淡地說道:“而且等【問罪論戰】結束,我的權限失效之後,我就很難再見到你,也不能像現在這樣跟你聊天了吧?”
“是呀。”
夜女士抱著膝蓋坐在係統姬旁邊,莞爾道:“這段時間對我來說其實也算是個休假,問罪論戰結束之後,就不能再這麼悠閒下去了。”
“嗯。”
係統姬微微頷首,性質不是很高地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具體都在忙些什麼,不過,辛苦了。”
“怎麼,真把自己當我閨女了?”
夜女士輕笑著捏了捏賽博蘿莉的臉頰,笑盈盈地說道:“不過這感覺倒也不錯,畢竟在‘正常’情況下,你眼中的我很難保持住這個畫風。”
係統姬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道:“為什麼?”
“因為位格差異太大了,以至於如果不是在這個被邊緣人臨時創造出來的,基於【無罪之界】卻脫離【無罪之界】的概念區裡,你甚至沒辦法正確的觀測到我。”
夜女士聳了聳肩,略顯無奈地說道:“就算我什麼都不做,隻是普通地將視線投向你,都會對你的感官造成極端衝擊,你無法理解我說的話,你無法正視我的麵目,你的視界會被我的存在本身扭曲,你任何有關於我的思考會變得難以名狀,你能想象出一種並不存在的顏色嗎?你能想象出一個1+1=3的世界嗎?如果你做不到,那麼你的認知與常識會在觀測到我那一瞬開始坍塌,然後出於自我保護機製強行將我的存在‘轉譯’成一種錯誤但能讓你勉強理解的‘虛飾’,而在這份‘虛飾’下,哪怕隻是一個單純的招呼,你都必須耗費漫長的時間才能理解。”
係統姬:Σ(っ°Д°;っ
“很誇張吧,但事實就是如此。”
夜女士一邊抬頭看向半空中那些正在進行的比賽實況,一邊輕笑道:“說真的,這幾天我跟你說的話,恐怕比我誕生後到【問罪論戰】開始說的話前加起來都多,不過……嗬,你也不用露出這種眼神,彆忘了我的本質跟你們不一樣,我們此時此刻的交流,也隻是基於你認知中的常識而已,或許被我‘激活’了自我意識的你能與人類共情、能與有【無罪之界】中的NPC共情,但與我共情這種事,你做不到的。”
賽博蘿莉微微眯起雙眼,輕聲問道:“就像螻蟻無法理解人類的思緒?”
“我認為不是。”
夜女士搖了搖頭,卻並未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隻是隨口問道:“有什麼想看的比賽嗎?”
“你很在意的那個男人。”
係統姬毫不猶豫地給出了回答。
“那咱們還得等一會兒,現在【鬨鬼教堂】剛打完比賽沒多久,他還沒換角色呢。”
“嘖嘖,你真的好在意他啊。”
“你眨眼也沒用,我是在意他不假,但跟少女懷春可沾不上關係,彆忘了,我連性彆都沒有,之所以是這個形象,隻是我比起【提菲羅】更喜歡【夜歌】的長相,所以才經常用這個與她有七成相似的模樣罷了。”
“話說回來,檀莫、黑梵和默這三個角色應該不會遇到吧?你是不是已經做好手腳了?”
係統姬一邊看著某塊屏幕上的【不死】戰隊突然被大量NPC包圍,一邊感歎道:“真是好計謀,以犧牲自己這邊最強戰力為代價,硬生生跟對麵完成了‘換家’,這下那個工作室怕不是贏不了了,任務失敗的他們不但會被敵對陣營重點關照,角色屬性也會大幅度……好吧,死光了。”
“我沒有做手腳。”
夜女士平靜地看著另一塊屏幕上的破風鳥主力隊以摧枯拉朽之勢正麵擊潰了對方,隨口說道:“但他們不會遇到的。”
“為什麼?匹配是完全隨機的啊!”
“我猜的。”
“哦,原來如……等等,你說你猜的!?”
“嗯嗯,是我猜的。”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但這句話的重點並不是‘猜’這個行為。”
“那重點是什麼?”
“猜的人是‘我’。”
“呃……”
“好好看比賽吧,黑梵已經去換號了。”
第兩千一百七十四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