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也完全相同。
身為檀莫的自己,終於可以拋開一切掣肘與顧慮,百無禁忌地去踐行每一個瘋狂的想法,在沒有了‘自己’的製衡後,他僅僅用了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便已經禍害了不知道多少人,下到坑死想搞點小事情的戴夫同學;中到被隨手坑走了幾十萬金幣的黑塔城盜賊公會和被吃了兩隻烏鴉且升職無望的克羅;上到被直接坑滅的馬紹爾家族,以及被不幸波及到慘遭重創的耳語教派東南教區,他玩的不亦樂乎,愉悅至極,所經之處不問善惡是非,皆是被攪得一片混亂。
至於身為默的自己,情況與當‘檀莫’時類似,卻又是另外一個極端,看似隨波逐流的冒險,卻是讓他由衷地感到愜意,他喜歡自己身邊那些問題不斷卻值得信賴的夥伴,也喜歡能夠自由去踐行自己信念的權利,不用禪精竭慮地思考如何不去為禍人間,而是按照自己的步調踏踏實實地走下去,不會杞人憂天地去為世界和平犯愁,但遇到不平之事時亦不會視而不見,不盲目聽信權威,不畏懼承擔責任,隻求一個問心無愧。
是的,守序善良人格下的他並不是聖人,他隻是自求問心無愧的人罷了,但‘問心無愧’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對於墨檀這個非典型病例來說完全就是一種奢望,且不說彆的,單論早睡早起這麼簡單的事情,但凡起床那會兒的人格不是守序善良,那純粹就是扯淡。
而處於‘檀莫’與‘黑梵’狀態下的他又何嘗不為同樣的事所苦惱呢。
結果就在三個月前的那天,本身就是個矛盾綜合體的墨檀遇到了無罪之界這款遊戲,然後才得到了絕大多數人與生俱來的權利——自由。
社會限製也好、道德束縛也好,這些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存在並不是自由的阻礙,至少對墨檀來說,自由二字的唯一阻礙,就是他自己。
而一款能夠將其每個人格都獨立出來的遊戲,卻十分荒謬地解決了這個問題。
儘管遊戲外的生活還是老樣子,但對於遊戲裡的‘黑梵’、‘檀莫’、‘默’來說,他們終於享受到了難能可貴的自由,終於一定程度上地主宰了‘自己’的人生。
同一個自己,不同的人生。
雖然不知道彆人如何,但無罪之界這款遊戲,真的改變了自己很多啊……
那次熱鬨的年夜飯,似乎也是拜它所賜呢。
“嗬,仔細想想看的話,能來這世上走一遭其實也不是很虧嘛。”
扭頭看了一眼自己映在遊戲艙上的麵容,墨檀露出了一個俗氣中帶著一抹暖意,暖意後藏著一縷邪氣的微笑,緩緩站起身來,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要麼……小小地慶祝一下?”
於是乎,十分鐘後,難得換了身新衣服的墨檀便拖著懶洋洋地腳步出門了。
……
現實時間AM:11:49
“舒克舒克舒克舒克開貝塔的舒克~”
墨檀一手拎著剛買的新鮮甲魚,一手提兩個裝滿了食材的袋子哼著小曲回到了自家公寓樓下,表情愉悅,歌聲嘹亮:“貝塔貝塔貝塔貝塔開舒克的貝……喲!你們這是收到哪個二鬼子的風聲跑來蹭飯了?”
站在墨檀那棟公寓單元門前的一幫子人同時將視線投向正聚精會神玩著手機的某人。
“嘿!你還知道回來啊!”
剛好達成鬥地主十七連跪成就的伊冬回頭一看,當即便甩了根中指過去:“你沒帶手機啊!我們一群人在這兒等你好久了!”
哢嚓!
墨檀在提著大包小包東西的情況下竟然奇跡般地掏出手機抓拍了一張伊冬豎中指的照片,然後一邊往門口走去一邊把手中的袋子平均發給了崔小雨、萬洋以及康嵐三位,最後把那鱉往伊冬懷裡一塞,邊在門鈴上輸入著大串數字邊回頭衝眾人笑道:“下次找我的話換個人給打電話就行了,那白癡太煩,所以偶爾會被我拉黑。”
“哦哦!”
大家齊齊點頭。
墨檀在現實中認識的這些新朋友,季曉鴿、季曉島、語宸、萬洋、康嵐、倒……崔小雨一個不少,全都過來了。
“生日快樂,墨檀!”
因為穿的有點少,被動得小臉紅撲撲地語宸細聲細氣地蹦躂了一下。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夥計!”
“生日快樂,你們啥時候到蘇米爾啊?”
“生日快樂!曉島也說!”
“哦,生日快樂,我帶了幾罐貓糧來聊表心意。”
眾人圍著墨檀七嘴八舌地祝福著,熱鬨非常。
“你的主意?”
墨檀歎了口氣,白了伊冬一眼。
“熱鬨熱鬨嘛。”
後者嘿嘿一笑。
“得~”
墨檀輸完那串數字後隨手拉開了理論安保級彆頗高的大門,側開身子對眾人歪了歪腦袋……
“謝啦,趕緊進屋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