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檀當時就風中淩亂了,憋了半天才隻憋出了一句:“尼瑪......”
倒是剛才被火焱陽瞥了一眼的依奏皺了皺眉,麵色不善地衝後者問道:“火焱陽先生,請問坐懷不亂是什麼意思?”
然後火焱陽也坐蠟了......
結果依奏見這個不吱聲了,又直勾勾地轉頭看向墨檀,很是嚴肅地問道:“前輩,‘語宸’是誰?”
要麼說每個女孩都是戒了煙的福爾摩斯呢,看依奏這反應,竟然愣是在基本沒聽懂倆人在說什麼的情況下察覺出不對勁來,看向墨檀的目光分外犀利。
不過這個誤會還是很好解釋的......
所以墨檀隻是歎了口氣,言簡意賅地說明道:“忘語的小名,你應該也知道火焱陽跟我們倆人是舊識,偶爾會這麼稱呼她,少女你不要想多啊。”
依奏那張輪廓柔美的小臉頓時多雲轉晴,然後多晴轉紅,有些尷尬地垂下頭解釋道:“那個,我不是在懷疑前輩......”
“沒事沒事。”
墨檀擺手打斷了這姑娘的辯解,苦笑道:“我已經習慣了。”
雖然他指的是自己在幾個月前同樣因為聊天時冒出幾句‘語宸’而被夏蓮嚴肅單聊過,但依奏卻誤解成了她自己跟第一次與黑梵前輩見麵時把他當做無聊搭訕男的事跡,小臉頓時更紅了。
倒是火焱陽及時出言化解了尷尬,可憐兮兮地按著墨檀叫道:“兄弟你不能這麼對我啊!彆人暫且不說,咱至少給上頭那些大佬們解釋一下吧,不然再這樣下去,我嚴重懷疑那些大薩滿啊、大祭司啊、先知啊什麼的愛才心切,讓我當個軍團長啥的。”
“那不挺好的麼?”
還在介意火焱陽那句‘坐懷不亂’的墨檀冷笑。
“大哥你就彆玩我了!”
火焱陽熱淚盈眶地看著墨檀,眼瞅著就快哭了:“我真心遭不住啊!”
看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旁邊的依奏已經有些心軟了,再加上她還有那麼一點點想讓大家知道墨檀有多厲害的小心思,便輕輕拽了拽墨檀的袖口:“前輩?”
“行了行了,你這擔心其實挺多餘的知道不?”
墨檀也沒再繼續擠兌下去,隻是一臉嫌棄地拍開了火焱陽按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搖頭道:“如果你擔心所有人都能被咱倆蒙在鼓裡,那大可不必,至少你剛才說的那些‘上頭的大佬’應該都是心裡有數的。”
火焱陽很是懵逼地眨了眨眼:“為啥?”
“且不說其他人,至少你的導師蒙多·磐大祭司可不會那麼輕易被唬過去。”
墨檀往依奏擺在自己身後的椅子上一坐,斜眼瞥著火焱陽:“我記得你之前提到,自己從剛進......嗯,從半年前開始就一直在受蒙多大祭司的教導,老爺子又不傻,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你長處短處他心裡肯定有數,所以就算其他人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你的導師也會在第一時間發現端倪,而既然他知道了,那麼蘇米爾的其他核心人物自然不會不知道。”
火焱陽仔細琢磨了一下,越想越覺得墨檀這話說得有道理,但還是有些困惑地問了一句:“那導師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找我說過這事兒呢?如果想你說的那樣,我覺得咱倆第一次演雙簧的時候就應該已經露餡了啊,就算沒露出你來,導師也應該知道我有問題啊。”
“有問題未必要說。”
墨檀搖了搖頭,攤手道:“那些指揮反正無論是不是你本人做的,至少在結果方麵肯定是好的,而你有沒有主動找蒙多大祭司聊過這件事,所以他暫時把疑惑壓在心底也很正常,不過提醒一下彆人應該還是免不了的,所以我才說你完全不用擔心這個。”
“哦哦!”
火焱陽和依奏同時露出了頗為釋懷的表情。
“所以你的事就先說到這裡吧。”
墨檀揉了揉額角,有些焦躁地沉聲道:“我這次過來找你其實是有原因的......”
見墨檀的麵色嚴肅,火焱陽也立刻緊跟節奏擺出一副認真臉:“你說。”
“我在早上那會兒得知了一些消息,其實之前也跟你提到過,簡單來說就是聖教聯合的討伐軍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太大動作,除了不放過任何一個出現在防線附近的邪教徒之外,幾乎從未主動出擊。”
墨檀輕叩著椅子的扶手,雙眼微微眯起:“而那些邪教徒,這段時間無論是對蘇米爾的攻勢還是對周邊地區的巡查都非常收斂,之前頻頻出擊的百人規模大部隊已經很久沒見過了,估計大部分時間都窩在他們那個建在山裡的老巢中......”
“聖教聯合不是一......咳,其中的一些人不是一直都挺孫子的麼?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指望他們能幫多大忙。”
火焱陽有些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然後哈哈一笑:“至於那些邪教徒,怕不是被兄弟你給打慫了吧。”
他說的這話不無道理,從各方麵來說都不無道理,但墨檀依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太高看我了。”
他在沉吟了片刻後還是微微搖了搖頭,一邊無意識地把玩著掌心那顆精致的煉金棋子一邊說道:“我雖然給那些耳語教徒添了點堵,但在大局層麵卻根本無足輕重,被打敗了幾次小規模部隊也好,被搶回了多少個地勢也好,比起這場戰爭的規模都很微不足道,所以我個人認為,那些家夥絕無可能因為咱們這幾次比較成功的小勝仗就畏首畏尾。”
“前輩的意思是?”
跟火焱陽一樣沒覺得有哪裡不對的依奏有些困惑地看著墨檀。
“我也不知道他們想乾什麼,但絕不會是因為什麼很單純的原因。”
墨檀苦笑著聳了聳肩,將有些疲憊的視線投到了窗外......
“保持警惕吧。”
第六百四十二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