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遊戲時間PM18:39
【您已緊急斷開連接,請選擇是否重連】
“嗨,係統醬你真是的,大家都這麼熟了,聊聊天吹吹牛辶什麼的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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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係統醬你都不對了,上次咱感情受傷的時候你多懂事啊,一點兒廢話都沒有就放咱下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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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醬你變了!你原來不是這樣的!我現在可是受了傷的男人,受傷的男人你怕不怕?你不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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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說我和語宸,哦對了你應該知道她真名就叫語宸吧?多不容易的一對苦命鴛鴦啊,怎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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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我連還不行嘛,你說你平時也每個人聊聊天,難得我......”
【重連開始......】
【連接完畢,正在讀取角色信息】
【歡迎回來,混亂中立的檀莫,即將載入無罪之界,祝您晚安】
下一秒,聒噪的聲音瞬間消失不見。
【媽的有病......】
......
同一時間
自由之都,暗巷區琉璃亭,2075號標準間
“嘁,還以為已經找到突破口了呢,係統醬真是太不解風情了。”
隻穿了一條褲衩(係統綁定,不可剝離)的墨檀懶洋洋地從床上坐起身來,隨手從床頭櫃上拿起昨天自己臨下線時沏好的咖啡灌了一口,搖頭晃腦地感歎著:“不過話說回來,我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住過這種又窄又臭的標準間了啊,嘖嘖,俗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看來是時候應該把賺錢的事提上日程了。”
這裡不得不說一句公道話,儘管墨檀現在住的確實是標準間,而不是他往日長住的高級套房,但琉璃亭的標準間已經可以說是相當碉堡了,裡麵不但有臥房、盥洗室、會客廳等平常住宿根本用不到的配置,甚至還有一間二十多平米的書房,書房裡還特喵的有倆用來保存重要物品的金幣商會製式保險櫃,每個房間更有獨立的空氣循環法陣與總計十五種香氛任君挑選,無論如何都和‘又窄又臭’這四個字扯不上關係。
要知道就算是墨檀現實裡的公寓,也隻是堪堪比這裡大了那麼一丟丟罷了,而且沒有香氛。
所以很顯然,這貨隻是在沒事找事地發泄而已,簡單來說就是對係統剛剛的愛答不理十分窩火,於是才遷怒到了這間除了房費之外哪裡都非常良心的房間上。
不過鑒於墨檀當下的精神狀態,他的負麵情緒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於是乎,五分鐘後他便已經穿好了衣服,端著杯咖啡靠在陽台(對!琉璃亭的標準間甚至還有陽台)的欄杆上樂嗬嗬地吹風了。
“蘇米爾那邊的人都已經準備就緒了,金晶龜的活動領域剛才也鎖定完了,呼,總有種被命運的車軲轆碾到連口氣都來不及喘的感覺呢。”
墨檀慵懶地拖著下巴,特彆沒公德心地把剩下那五分之一被咖啡倒到了樓下陽台的綠植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既然這樣的話,今晚的攤牌計劃乾脆就取消吧,畢竟在沒有‘斷片’的前提下,就算我已經在另外兩種精神狀態下輪流上過線了也不夠保險啊,嗯......乾脆去找點樂子好了......”
然後他就溜溜達達地出門找樂子去了,具體點兒說就是先去了出門左拐過兩條街再右拐的賭場泡了半個小時,賺夠了明天的住宿費後又跑到無夜區的旅舍調戲了半小時小劉,並在被未鴦、羽鶯以及蕾莎三人聯手扔出去後晃悠到太陽教堂給小艾科普了一下聖教聯合與紫羅蘭帝國如今的局勢順便留下兩套大題,最終在太陽徹底落山後重新回到暗巷區,換了身衣服後與接到暗號的科爾於某條自由之都隨處可見的小巷子彙合。
至此,作為前菜的樂子正式結束。
“緊張刺激的夜生活開始了~”
蹲在牆角的墨檀撥弄著琴弦,整了段兒特彆有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大上海內味兒的小調,然後對科爾咧嘴一笑:“準備好了沒?”
蹲在墨檀對麵的年輕人乾笑了兩聲,低聲道:“那什麼,我都不知道您為什麼會突然把我叫出來,所以......”
“我在問你準備好了沒有,科爾·舒倫先生!”
墨檀驟然抬高了音量。
“準備好了,先生!”
科爾立刻用同樣高昂的分貝回答道。
“很好~”
墨檀打了個響指,站起身來仰頭望著自由之都的星空,頭也不回地輕笑道:“算下來,你和小艾已經跟了我半年多了。”
雖然不知道先生為什麼會提起這茬,但急忙起身的科爾仍然用力點了點頭:“是。”
“感覺怎麼樣?”
墨檀雙手插兜,靠在牆上笑盈盈地轉頭看向科爾,仿佛能夠洞徹一切的目光深邃而沉凝。
科爾這次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沉吟了片刻後發自內心地垂首道:“受益匪淺,您改變了我的人生,讓我看到了一條自己過去想都不敢想的路。”
墨檀挑了挑眉:“很中肯的總結。”
“實話實說而已。”
科爾微微一笑,真誠中帶著一絲虔誠地對墨檀躬了躬身,沉聲道:“您所做的一切,無論是科爾·舒倫還是艾·凡耶都從未忘懷。”
墨檀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聳肩道:“彆隨便替人家‘從未忘懷’,作為相處多年的夥伴,你對那丫頭的了解甚至還不如我。”
“呃......”
科爾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然後連忙俯首道:“您說的是。”
“你感激我拯救了你過去的意淫,嗯,也可以說是夢想,而小艾則感激我給予了她現在的新生。”
墨檀緩步走到科爾麵前,拍著他的肩膀悠悠地說道:“但你們都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隻不過你相對要強一些罷了,畢竟等我複活羅娜·月輝後對她掏心挖肺還算是個說得過去的盼頭,但小艾卻逐漸變成了一個完全活在當下的人,就好像每一天都是她偷來的一樣,卑微、麻木且自以為幸福的活著。”
說到這裡,他突兀地打住了話頭,然後收回按在科爾肩頭的手,玩味地翹起了嘴角。
而愈發茫然的科爾則在反應了好一會兒後才回過神來,乾聲道:“很抱歉......先生,我不懂您的意思......”
“是啊,你當然不懂我的意思,甚至還毫無理由地擔心起了羅娜小姐,這真的很讓人悲哀。”
墨檀嗤笑了一聲,微微搖頭道:“好吧,那我就稍微把話說明白些,簡單點解釋的話,就是在我個人看來,如果你和小艾繼續保持著現在這個狀態,那麼你們都不會再有嚴格意義上的‘未來’了,當然,這隻是一個抽象而主觀的解讀,你可以選擇相信,也可以對我這句話嗤之以鼻,相信我,這並不會對羅娜·月輝的複活造成任何影響。”
“我相信您。”
科爾幾乎是不暇思索地給出了回答,儘管他覺得自己對眼下這個話題的理解程度宛若一個笑話,但他依然選擇了無條件相信墨檀的話。
這無關於信任與理解能力,而是一種扯淡般的直覺。
非常扯淡,卻也非常精準的直覺。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