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時間AM04:41
【您已緊急斷開連接,請選擇是否重連】
“閒著也是閒著~”
【重連開始……】
【連接完畢,正在讀取角色信息】
【歡迎回來,混亂中立的檀莫,即將載入無罪之界,祝您晚安】
……
自由之都無夜區,凱沃斯莊園主樓,莎莉婭·凱沃斯的房間
“啊哈,是少女閨房的味道~”
墨檀在恢複意識之後先是慵懶地舒展了一下身體,然後才一邊笑盈盈地睜開雙眼一邊從舒適柔軟的大床上直起身來,並在看清楚站在床邊的人後瞬間斂起了笑容,‘噗通’一聲躺了回去:“怎麼是你啊?”
侍立在床邊的年輕盜賊科爾·舒倫尷尬地笑了笑,低聲道:“蕾莎女士和小艾正在處理一些我理解起來很費勁的工作,所以……”
“所以我就要忍受一睜眼就看見個男人站在床邊的不幸嗎?”
墨檀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滾下了舒適的大床,一邊抓起疊在旁邊的月光白長袍往身上套一邊頭也不回地問道:“所以現在是怎麼個情況?我之前昏死過去之後都發生了什麼?”
科爾立刻下意識站直身體,恭謹地說道:“是這樣的,先生,在您失去意……”
“在你失去意識之後不久,我那些被篡改了命令的族人就返回了莊園,帶著血翼家族的中堅力量。”
稍顯沙啞的惑人聲線在門口處響起,依然穿著那襲紅色長裙,手臂、裙擺、臉頰處皆沾有點點血跡的蕾莎·凱沃斯緩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輕笑著看向科爾:“可以讓我們兩個單獨相處一會兒麼?小艾在樓下的茶室等你。”
科爾並沒有第一時間遵從房主的要求離開,而是將目光投向負手站在窗前的‘先生’。
注意到前者視線的先生言簡意賅:“滾。”
於是科爾便在分彆對二人行過禮後飛快地離開了房間,順便貼心地帶好了門。
並沒有氣氛微妙的沉默,就在科爾關門離開後的下一幀,靠在窗邊俯瞰夜景的墨檀便轉頭對房間的主人莞爾一笑:“我還以為守在床邊的人會是你。”
“我並沒有哄你睡覺和叫你起床的義務,除非你入贅凱沃斯家,讓我血擁。”
蕾莎俏皮地眨了眨眼,帶著尚未散去的血腥味走到窗前與墨檀並肩而立:“血翼家族已經成為曆史了。”
墨檀吹了聲口哨:“哦豁,你把那些人都殺了?”
“其實沒殺幾個,畢竟萊昂納爾和邁克爾·血翼兩兄弟的屍體還算比較有說服力,所以我隻是在小艾的提議下處理掉了幾個不服氣或者可能不服氣的、非常忠誠或者疑似非常忠誠的家夥,名單則是科爾提供我的。
蕾莎先是給倆孩子在墨檀麵前‘美言’了兩句,然後才簡短地總結說道:“之後又按照你之前的那套說辭簡單解釋了一下,那些血翼家族的成員就臣服了,比吟遊詩人口中的故事還要簡單。”
“故事之所以是故事,就是因為它注定不會簡單。”
墨檀聳了聳肩,顯然對這個結果並沒有感到絲毫意外,事實上,如果最終不是這個結果的話,他才會覺得奇怪。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包括莎莉婭與蕾米莉亞如此輕描淡寫地合而為一,血翼家族對凱沃斯家族乾脆利落的臣服在內,沒有任何一個環節超出墨檀的預料。
倒不是說一切的發展都與墨檀的計劃分毫不差,而是這些可能性都被他化做一個個變量融入到對事態的推演中,進而達成了這樣一幕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都沒有超綱的結尾。
“這樣啊……”
蕾莎若有所思地注視著月光下的莊園,過了好一會兒才似笑非笑地轉頭向墨檀問道:“那麼你在這個故事裡,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
“無足輕重的龍套而已。”
墨檀灑然一笑,攤手道:“不久之後,整個自由之都的二流和三流勢力都會知道,一位名叫蕾莎·凱沃斯的覓血者成功融合了‘猩紅魔音’的源血,並在同一天親手殺死了半年前通過卑劣手段坐上家主之位的親舅舅,順便還在一場不公平的決鬥中擊敗了萊昂納爾與邁克爾·血翼,當晚便收編了棄暗投明的絕大多數血翼家族成員。”
蕾莎表情微妙地翻了個白眼:“我聽完之後竟然沒覺得有哪裡誇張……”
“沒錯,這確實不算誇張,但絕大多數人都會把裡麵七成以上的內容當成屁話。”
墨檀伸出食指輕輕刮了下蕾莎的鼻尖,莞爾道:“我不在乎他們是否相信這個故事裡麵的內容,甚至他們自己都不會在乎自己信不信這個故事裡麵的內容,那些有資格而且還低級到足以在乎這份情報的人隻需要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凱沃斯與血翼這兩個覓血者家族已經正式合而為一,而它們的新領袖蕾莎·凱沃斯女伯爵有著至少也能同時乾掉兩個史詩巔峰者的實力,就足夠了。”
蕾莎微微眯起她那雙惑人的鳳眼,捏著墨檀那隻不安分的爪子苦笑道:“但是……我現在的實力其實隻有初入史詩的水平而已,就這還是因為那滴源血強行拉高了我的體質,在一場戰鬥中擊敗兩個史詩巔峰什麼的,不借用伊莉莉的力量根本做不到。”
“代價是什麼?”
“借用那份的力量可以讓我短暫獲得近乎於半步傳說的實力和傳說階巔峰的境界,滿月時可以持續半小時,最短的新月是十分鐘,之後必定會持續至少一個月的虛弱狀態。”
蕾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自己最大的底牌曝光在了墨檀麵前,沒有半點保留:“如果一年內超過十次,我的靈魂就會直接潰散,身體則成為伊莉莉·巴托裡複活的媒介。”
後者則是毫無緊張感地笑了笑,感歎了一句‘還真是寬鬆的要求呢’之後便陷入了沉默,順著蕾莎的目光將視線投到了莊園內某片草坪上。
那裡或許有著旁邊這個女人與父母、舅舅或者其它什麼東西的寶貴回憶,但在墨檀眼裡,那些一文不值的內容並沒有被自己剖析或深究的資格,所以他儘管在轉瞬間就聯想到了不少東西,但很快就強迫自己放空大腦,進入了單純的看風景模式。
“我小的時候,父親和母親經常陪我在那裡玩,但因為他們總是很忙,所以仔細算下來的話,還是克雷伯舅舅陪我的次數最多。”
蕾莎溫和地笑了起來,殷紅的雙眸有些閃爍:“他們……”
“他們已經死乾淨了。”
墨檀輕描淡寫地打斷了她,嘴角上揚:“你的道路也好、未來也罷,都與他們無關了,當然,和我應該是脫不了乾係的。”
蕾莎拉著墨檀的手,溫柔地把後者的食指掰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輕哼道:“你剛才不是還說自己在這個故事裡隻是個龍套嗎?”
“沒錯,在‘這個故事裡’我就是一個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龍套。”
墨檀俯身輕吻了一下蕾莎那隻剛剛掰斷了自己食指的纖手,微笑道:“因為那是講給彆人聽的故事,並不是那個自湖光城邂逅開始一直到現在的……我們的故事。”
“我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