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之王!
全名不詳的塔科夫將軍顫顫巍巍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明顯可以看出來,這位駐守邊境的雪國將軍被嚇壞了,給上司打電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李天瀾不懂俄文,也懶得聽他在電話裡交流什麼,隻是伸出手隨手摸了摸驚鴻劍的劍柄,像是打了個招呼。
驚鴻劍輕輕顫動了下,劍柄摩擦著李天瀾的手心,看上去很雀躍。
“天黑之前,雪國的代表人物很難趕過來。”
司徒滄月看著李天瀾,聲音柔和的開口道。
某種程度上,雪國在一些方麵的官僚主義可以說是全世界最為嚴重的。
歎息城外一片風暴滅掉兩個軍團的事跡確實足夠駭人聽聞,但雪國作為全世界最彪悍的民族之一,很難被因為這一點徹底屈服,他們或許會妥協,但李天瀾沒有留下妥協的餘地。
李天瀾的要求是天黑之前,雪國的總統,首相,或者國防上將親自道歉,並且走進中洲邊境,將他們的旗幟帶回去。
就算高層個彆人會被李天瀾嚇到,但雪國的軍隊也不可能承受這種屈辱,這就相當於有外人要求中洲,要求讓李華成,陳方青或者東城無敵道歉,並且拔出自己國家軍人插下的旗幟一樣,這是極大的羞辱。
所以在司徒滄月看來,不止是天黑之前,雪國的三巨頭也許根本就不回來,甚至更誇張一點,這個消息短時間內根本就傳不到雪國三巨頭的耳朵裡。
“朕……我知道。”
李天瀾靜靜道。
司徒滄月有些疑惑的嗯了一聲。
“所以我給了他們半個月的時間。”
李天瀾緩緩道“即便我已經展現出了足夠的力量,但他們還是很容易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北海的混亂近在眼前,雪國的軍營不退,雪國的高層不來,都很正常,因為它們在等待北海的結局。”
“還有你那把劍的狀態。”
司徒滄月不動聲色的開口道。
一劍毀掉了兩個軍團。
即便是兩個人群完全聚集在一起的軍團,但這樣的破壞力也已經足夠讓人肝膽欲裂。
可相比之下,這一劍跟在荒漠那瞬息數萬米的劍光比起來還是有所不如,李天瀾的強大基於凶兵這個理論在黑暗世界很有市場,所以即便沒有了兩個軍團,雪國也會將這件事歸於軒轅鋒的威力上,而北海亂戰之中,軒轅鋒的能量必然會飛快的消耗,甚至徹底耗儘。
沒有能量的軒轅鋒就隻是一把無堅不摧的神兵。
李天瀾的狀態自然也就有了瑕疵。
“我不在乎這些。”
李天瀾搖了搖頭。
“殿下,您剛剛說過,要在這裡等著雪國的高層……”
流雲竭力平靜下來,他的微笑有些僵硬,聲音也有些小心翼翼。
“嗯。”
李天瀾嗯了一聲“這樣可以讓我在半個月後多給他們要一些補償。因為我白白等了他們一下午。”
司徒滄月怔怔的看著李天瀾,半晌,才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李天瀾笑了起來。
他或許不算英俊,但那張年輕乾淨的臉龐笑起來卻自信而溫暖,猶如飛雪之中的陽光。
他默默看著已經空蕩死寂的雪國軍營,沉默了一會。
今天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不會沒有意義。
雪國的所有損失都會算在王逍遙的頭上。
王逍遙現在掌控著雪國的黑暗世界,但跟雪國的高層隻是合作,或許他占據著主導地位,但遠遠沒有達到可以隨心所欲的地步。
半個月的時間。
李天瀾就是要用這半個月的時間結束眼下的一切。
半個月後,他要讓整個黑暗世界都有他的聲音。
他輕輕敲了敲驚鴻的劍柄,發現雪國的將軍已經掛斷了電話,看著他的眼神有些緊張。
作為雪國的將軍,他很顯然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國家的情況,所以渾身鮮血的他癱軟在雪地上,眼神有些絕望。
“結果?”
李天瀾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塔科夫努力的笑了笑,笑的比哭都難看,他是去年才晉升的軍銜,又不是中洲人,不認識李天瀾,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隻能略過這一步,直接道“他……不,我的上司……我的上司說會向總統彙報這件事情……”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但……但是……”
“沒有但是。”
李天瀾搖了搖頭“雪國來人之前,你就跪在這裡吧。”
無數肉眼可見的劍氣在他身前迅速交織,飛快的向上蔓延。
塔科夫臉色慘白,下意識的撐起了上半身。
劍氣沿著他的胸口直接到了頭頂。
他保持著跪姿,被劍氣完全籠罩,這種情況下,他的身體隻要有超過五公分的活動,渾身都會被劍氣割裂成無數塊。
李天瀾深深呼吸,看著後方的歎息城。
“阿姨,我們回去說。”
他的聲音有些深沉。
“好。”
司徒滄月點點頭“午飯吃過沒,我讓人準備。”
他對流雲使了個眼色。
流雲點點頭,轉身迅速去安排午飯。
“還沒,聽說這裡的雪雞不錯,一會正好嘗嘗。”
李天瀾笑道。
司徒滄月嘴角輕輕揚起,眉眼彎彎,如同月牙,細細的魚尾紋在她眼角展露出來,無比美麗,又有些慈愛“時間有些晚了,下次我親手做給你吃。”
“好。”
李天瀾笑了笑,卻沒有動。
司徒滄月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她的表情有些凝重“你現在……”
“沒事。”
李天瀾輕聲道。
他站在原地,小幅度的活動著身體。
那種活動的幅度太小,甚至比輕輕顫抖還要小,看起來他就像是一直站在原地。
司徒滄月的眼神有些擔憂,突然道“我背你。”
“不用。”
李天瀾深呼吸一口,猛然向前邁了一步。
“滋……”
細微的聲音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破裂,液體被擠壓之後衝了出來。
麵無表情的李天瀾猛地皺了皺眉。
大片的鮮血一瞬間從他渾身上下冒了出來。
李天瀾的臉色愈發蒼白。
鮮血一瞬間浸透了他渾身上下,黑色風衣的遮擋下,司徒滄月能看到的隻有他被鮮血染紅的一小截褲腿,還有沒有被風衣遮擋住的胸膛。
“嗬……”
李天瀾嘴角揚了起來,簡短的音節變得有些扭曲。
司徒滄月緊緊的抿著嘴唇,半晌,才沙啞道“你的身體太脆弱了。”
“這是無敵的代價。”
李天瀾輕聲道,似乎因為疼痛,他的聲音有些陰沉“但並非不可承受。”
他緩緩向前邁步。
鮮血隨著他的行動變得越來越多。
李天瀾走過的道路上留下了一條無比明顯的血跡。
“而且對我來說,這樣的代價並非不能承受。”
他沒有辦法在這個年紀進入無敵境。
隻能走另外一條道路。
旁門左道?歪門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