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嬉事!
血霧急退,霧氣中,清晰可見數千條詭異人影被金光一耀,就好似被燒化的紙灰一樣,炸成了大片粉塵隨風飄散。
可見盧仚催動秘寶一擊,對血霧中的邪詭造成了多大的殺傷。
胤垣喜笑顏開。
胤騂鼓掌叫好。
太後、樂武也都不由得撫掌,驚歎了一聲“華彩!”
麵皮繃緊的魚長樂、餘三鬥,同時展顏微笑,然後,兩個老太監相互望了一眼,目光如劍鋒,相互間狠狠撞了一記。
一群圍在胤垣、胤騂身邊的守宮監紅袍將軍中,羅輕舟是嫉妒得嘴角都噴出了口水“我的娘耶,盧仚兄弟,這是要發達了,徹底發達了。”
他在守宮監曾經聽聞,天恩侯盧旲,就是曾經某次,拚死救駕,救了肆意妄為的嘉佑帝胤垣。
而胤垣雖然有各種荒唐,偏偏是個重情義的,他堪稱是‘一意孤行’,直接將那時候還是一個小小羽林軍底層軍官的盧旲,冊封為天恩侯,然後短短數年時間,甚至不惜在太後麵前撒潑打滾,硬生生讓盧旲成為北界城的統軍大將。
而今天,盧仚不僅僅是救了胤垣,更救了太後、大將軍和瀾滄王……
嘖,以胤垣的心性,可想而知盧仚即將得到的豐厚封賞。
而太後和大將軍……你們好意思不給盧仚意思意思?
如果今天盧仚救了大家夥,你都好意思不給盧仚意思意思,那麼就不要怪,以後你們麾下的臣子、將士們,對你們也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救駕之功啊……還他娘的,連太後、天子、大將軍、瀾滄王,當今朝堂上最頂尖的四位大佬一起救了……嘖,還有餘三鬥、魚長樂兩位大總管……”
羅輕舟神遊天外,開始認真盤算,自己是否有機會,和盧仚拜把子做結義兄弟呢?
金光繚繞,祥和之氣衝天而起,淡淡的梵唱聲中,充斥著一種莫大的慈悲、清淨的力量,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似乎有一雙恢弘、博大、無所不及、無所不知的仁和雙眸,正靜靜的注視著自己。
在這雙目光的注視下,沒有害怕,沒有恐懼,沒有絕望,沒有一切負麵的情緒。
所有負麵情緒,儘被洗蕩一空。
這是一種‘淨化’的力量,祂能洗蕩邪祟,對一切負麵的、黑暗的、壓抑的、扭曲的東西,造成致命的打擊。
一如現在的齊妃和綠雀。
她們深陷金光籠罩的核心部位,身上不斷噴出白色濃霧。
高空中,十幾盞紅燈籠發出女人哭泣一般的鳴叫聲,不斷有血色光柱從天而降,想要融入綠雀和齊妃的身體。
但是任憑這十幾丈紅燈籠在高空拚命搖晃,搖晃得燈籠架子都幾乎粉碎了,落下的紅光隻是碰到金色光焰,就立刻燃燒起來,化為絲絲白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綠雀、齊妃同時發出淒厲的哀鳴。
齊妃懵懵懂懂的,嘶聲叫道“又是這件該死的東西……該死……”
綠雀則是厲聲長嘯“法言宗‘清淨禪光’……該死的賊禿啊……”
盧仚眉頭一挑。
齊妃也隻知道,這寶貝是在崎芳園,對她們造成了重創的秘寶。
而這綠雀,卻清楚的說出了這金光梵唱的來龍去脈——以綠雀的出身,她隻是一個被販賣的可憐丫鬟,她如何知曉什麼‘法言宗’,什麼‘清淨禪光’?
可見,此刻的綠雀,已經不是綠雀了。
或者被鴆占鵲巢,或者是和某些奇異的存在融為一體……總之,她不是綠雀,或者說,起碼不是純正的、原汁原味的綠雀。
綠雀在長嘯,在謾罵,她瘋狂的咒罵‘賊禿’,一柄柄劇烈震蕩,同樣不斷噴出白色濃霧的飛劍繞著她急速盤旋。
綠雀嘶聲尖叫,團身朝著盧仚撲了上來。
她本來的目標是太後,但是此刻,她唯一的目標,變成了盧仚。
綠雀撲殺,齊妃也隨之朝著盧仚飛撲了上來。
綠雀身邊劍光繚繞。
齊妃則是麵容慘白,雙眼噴出血淚,雙手十指的指甲探出有三尺長,明晃晃噴灑著血色,猶如十柄長劍直插盧仚心口。
盧仚左手握著蓮花狀秘寶,右手虎頭湛金槍一抖,槍頭的槍鋒在左手一劃,讓槍頭染上了一絲血跡。
胤騂興奮得手舞足蹈“哈,童子血,嘿!”
真不知道胤騂在興奮個什麼。
盧仚右手一抖長槍,長嘯一聲,滄海勁元罡震蕩,長槍通體蒙著一層淡淡的幽藍色水光,然後在水光的掩護下,一道道極細的流風被神魂靈光催動著,宛如螺紋一樣纏繞在槍杆上,隨著長槍向前疾刺。
‘唰’的一聲,長槍徑直刺向了飛撲而來的綠雀。
槍頭抖動,盧仚的槍法也是從小苦修過的,算得上訂好的槍技。手腕一抖,槍頭蕩起了水缸大小的槍花,整整三十六團寒光綻放開,猶如雪梅怒放,和飛刺而來的飛劍撞擊在一起。
‘鐺鐺’聲響不絕。
一柄柄血色飛劍被槍頭震碎,炸成血色光點消散在金色光焰中。
綠雀駭然盯著盧仚,嘶聲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