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嬉事!
鬆果施展法力,舉起了一張極大旳雕花拔步床,幾張書案、大椅等家具,跟著兩個小沙彌身後,慢悠悠來到了款待貴賓的禪院。
鬆果是一個身高不過七尺一二寸,骨瘦如柴,膚色略黑,看上去貌不驚人,但是一雙眼珠突出,目光極亮、極有神的中年和尚。
他修煉的,並非寒月寺的嫡傳功法寒月心經。
這部心經,也正是引來了萬花門妖女窺覷,導致寒月寺從一還算正常的佛門寺院,淪落為如今‘煙花之地’的罪魁禍首。
誰能想到,寒月心經修煉出的佛力,居然有洗煉他人精血、法力和神魂,幫人提煉萃取其中雜質,讓精血、法力和神魂都變得圓潤、和諧、清澈、純淨的奇效呢?
可憐了也有著萬年傳承的寒月寺。
可憐了這麼多步入歧途的大和尚。
可憐了這一片山清水秀的好福地。
鬆果無聲哀歎,連同一群雜役僧,將這些嶄新的,沒人用過的家具,逐個搬進了樓閣,按照幾個萬花門小丫頭的呼喝,逐次擺放在一間間整整齊齊、陳設奢華的禪房裡。
那金碧輝煌的禪房鬆果在心中哀歎,這哪裡像是佛門弟子應有的居所?
“好了,趕緊滾吧,看到你們這群家夥就來氣不要在這裡唐突了貴客,小心你們的皮。”一名小丫頭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中的手絹,好似驅趕豬狗一般讓鬆果他們趕緊離開這裡。
萬花門的女弟子們,喜歡的是那些修煉了寒月心經,生得高大威武或者俊俏風流,對她們小心體貼、唯唯諾諾的和尚。
而鬆果他們這一群異類真是看著就讓人生氣。
他們於萬花門女弟子,是完全無用的,而且一個個衣衫襤褸,渾身透著一股子寒酸氣。更兼長相粗鄙,哎唷,看著就覺得不耐煩,難以想象讓這些家夥稍稍碰自己一根手指,會是何等模樣。
所以,趕緊滾吧,不要冒犯了貴賓。
鬆果一行雜役僧麵無表情的雙手合十,輕輕頌唱了一聲佛號,低著頭,步伐穩重的離開了樓閣,正要踏雲離開,盧仚突然笑著朝他們一指。
“哎,等等!”
幾個知客僧,幾個小丫頭,還有負責這一片禪院的幾個萬花門外門師姐臉色同時一變。
一名身穿水綠色長裙,頗有幾分妖嬈的外門師姐扭動著水蛇腰,笑吟吟的湊到了盧仚麵前“這位公子,可是他們冒犯了公子?哎,他們就是一群沒出息,沒造化,一輩子沒指望的燒火頭陀,他們”
盧仚看了看這外門師姐,打斷了她的話。
“並無他事,隻是,我這院子裡,缺少幾個供我驅策奔走的下人就他們吧,全部留下,這些天,讓他們在這院子裡伺候著。”
外門師姐呆了,下意識的說道“我們有極貼心、極溫婉的外門弟子聽從使喚,公子”
盧仚擺了擺手,大咧咧的說道“哎,說得什麼話?這些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我怎忍心隨意使喚她們?她們隻要站在我身邊,讓我看著養眼就是了。”
一名知客僧湊了上來,笑吟吟的說道“公子說得有理。但是,一些奔走跑腿的事情,小僧師兄弟們,也能為公子效勞啊,何必要這些粗手粗腳的家夥,汙了公子的眼睛?”
盧仚摸著下巴,看著那幾個油頭粉麵的知客僧,慢悠悠的說道“本公子,最煩有長得比我還俊俏的男人在我麵前晃來晃去的!一般這種男子,都被我叫人拖出去打死了!”
知客僧油膩的笑容驟然一僵,臉色一白,急忙向後退了好幾步。
盧仚笑著指了指麵無表情的鬆果等一群雜役僧,慢悠悠的說道“就是你們,去,換件乾淨的衣衫,這些天,就在兩側副樓裡蹲著,公子我有要用人的地方,自然會招呼你們快去!”
一邊發號施令,盧仚一邊掏出了一大把寶光玨,隨手丟在了身邊外門師姐的懷裡。
綠裙師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寒月寺如今,就是一個特大號的‘青樓’,真正的‘風月之地’,萬花門的功法屬性如此,門中弟子的風氣如此有錢的,就是大爺!
也沒人會懷疑,盧仚會對一群長得黑漆漆、瘦巴巴、渾身剃不出二兩肥肉的苦和尚做出什麼古怪的事情來。
或者,隻要錢到位了,就算盧仚要將這些苦和尚抽筋扒皮、煉魂淩虐,甚至是用魔道手段,將他們製成各種各樣的傀儡、厲鬼之類的玩意隻要錢到位,沒什麼不好說的。
一群在寒月寺不受待見,但是因為曆史殘留原因,死皮賴臉賴在寒月寺做苦力的下層雜役僧而已,他們的死活,他們的命運,重要麼?
不重要!
是以,幾個外門師姐和知客僧,帶著大把的寶光玨,笑吟吟的、心滿意足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