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族長!
……
若是僅僅如此,倒也罷了,可這還不算。
關鍵是那千秋被踩在腳底下後,還在拚命掙紮和噴著垃圾話“姓吳的小子,還不快點放開本大爺。本大爺可是為了你好哇,泡妞這種事情,你聽我的總沒錯。”它咣當咣當,在吳誌行腳下拚命掙紮,好似一條脫水的魚兒。
如此一幕,惹得現場眾人目瞪口呆。
這一波現場,都是歸龍城地位很高的人物。大家即便沒有見過神通靈寶,自然也是聽說過的,至少,對神通靈寶是頗為敬仰和憧憬的。無論是誰,做夢都想要一件會說話的神通靈寶?
可這玩意兒是個什麼鬼?這是劍,還是湊流氓?霎時間,都有些突破世人對神通靈寶的認知了。
站在擂台邊緣,準備給乖孫加油的吳雪凝也是目瞪口呆,左顧右盼一番後,尷尬地往後退了幾步,好似和吳誌行劃清界限一般。
她心中直嘀咕,雖說她跟祖爺爺提的要求,就是一把會說話的劍,可這把會說話的劍也太賤噠噠了……幸好這不是她的神通靈寶,不然還能活?
“閉嘴。”
吳誌行的臉也是黑成了鍋底一般,尷尬得他都快逃下擂台了。
他踩住“千秋”的腳用力碾了碾,惱怒道“你再敢口出狂言,我就把你抹殺掉。”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吳誌行的性格雖然比較佛係,可也被千秋撩撥到肝火大動。
這些日子,“千秋”在他修行之時逼逼叨個不停倒也罷了,可到了大庭廣眾之下還是如此,著實太丟人了。
“哼,閉嘴就閉嘴,有你求老子的時候。”在抹殺的威脅下,千秋總算是稍稍老實了些,嘴上卻還是不肯饒人。
“璃瑤小姐,實在抱歉。”吳誌行臊得臉皮都有些發燙,乾脆不再理它,轉而急忙向王璃瑤道歉道,“我這把劍實在太……”
“變態”二字,他都覺得在仿若仙子下凡的王璃瑤麵前,說不出這口!
“無妨。”王璃瑤麵紗下的嘴角微微一抽,聲音清雅道,“小郡王回頭慢慢調教便是,璃瑤也多謝小郡王給麵子,願意接受我的挑戰。”
就在兩人在擂台上對上時,白雲樓內所有目光和焦點,自然都是落在了他們身上。
最好的那幾套雅座中。
氣氛也一下子熱絡了起來。
一個胡須皆白,穿著四爪金龍錦袍,頭戴紫金冠的老者看著擂台上的情況,開口嗤笑道“天河老鬼,沒想到你還挺狗屎運的。在隴左郡那個犄角旮旯裡,也能撿到一個大天驕。”
“嗬嗬~”
另外一間雅座中,天河真人赫然在座。
他今天很顯然專門打扮過,穿著一身素白長衣,氣質仿若老神仙下凡一般,可一開口也是直接嗆人道“吳德馨,都一千幾百年過去了,你還是和年輕時候一樣,無德無行,沒有半點長進。隴左郡乃是新開之郡,多少世家子弟為之奉獻了畢生,給大乾崛起而做著貢獻。怎麼到了你嘴裡,就變成了犄角旮旯?”
“你這堂堂親王每年享用的奉養,也有一部分是隴左郡數千萬子民們的朝奉。莫要吃著白米飯,卻罵種田人。”
德馨親王的臉微微一黑“本王說的是這意思麼?我們這些大乾親王,哪一個沒有上戰場殺過敵,護過國?立國七八千年來,死在戰場上的親王都有多少了?”
“嗬嗬,說的好像我們聖地一脈就是吃乾飯的一般。”天河真人嗤之以鼻道,“我們聖地同樣有護國之責和教化萬民之責。難不成我們聖地九脈的前輩們,還犧牲的少麼?”
德馨親王與天河真人,在年輕的時候分彆代表的就是皇室一脈和聖地一脈。
這兩脈的天驕大天驕,若是相互順眼了,自然會成為兄弟姐妹或者朋友。可若是看不對眼,自然也會生出各種嫌隙。
毫無疑問,這兩人在年輕時候就不對付,亦或是有過難以調和的矛盾。
“天河兄,今日乃是瑤兒和吳誌行的決戰,咱們還是將注意力放在決戰上吧,莫要再吵了。”
與天河同一雅間內,還有另外一位樣貌出眾,威勢不凡的錦袍老者。見兩人眼看著又要掐起來,他忍不住出言調停。
“行,那就給定國公一個麵子。”天河真人爽快地說道。
這位錦袍老者,赫然便是三品世家大乾王氏的神通老祖——定國公。
定國公這個爵位,乃是開國之初,由第一代大帝敕封於王氏,榮耀無比。
國公位比親王,每年奉養也與親王相同,而且哪怕不上戰場立功也可以世襲罔替。不過,大乾王氏隻得了一個國公爵位,因此若是有多個神通境同時存在,就隻有一人能世襲國公爵位。
隻是如今,大乾王氏僅僅擁有一個神通境老祖,定國公位置自然由他繼承了。而下一代的定國公,極有可能落到這一代的神通種子——王宙輝身上。
而另外一套雅間中,一個呈現出中年男子模樣,同樣有著皇室氣度的男子也勸說道“德馨老祖宗莫要動氣,咱們今日裡還是來給誌行那孩子鼓勁的。”
這位皇室貴氣凜然的中年男子,同樣是皇室親王之一,名為永安親王。他與德馨親王同屬一脈,都屬於當今陛下嫡長子代代相傳下來的一脈。
德馨親王這一脈,同時也是皇室眾多血脈後裔之中最為強盛的一脈,同脈中光是親王就有兩個,郡王更是達到了十八個!而且這一代年輕人中,更是出了康郡王,以及雪凝小郡主這等人中龍鳳。
而吳誌行原本不是這一脈出身,卻被過繼到了這一脈的福郡王名下。因此這一脈年輕一代中,如今赫然足足有三位大天驕。
身為父親的福郡王,這一次自然也來給“便宜兒子”鼓勁了。
不過,在同脈兩位親王老祖都在的場合中,他作為一個隻有三百多歲的年輕小輩,自然是沒什麼說話權的。事實上,他壓根連座位都沒有,隻能老老實實地垂手而立,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長輩們在吵架,他也不能隨意插嘴,隻能老實地聽著。
“誌行那孩子的劍,名為‘千秋’,雖然在各大神通靈寶中是出了名的話癆嘴賤,但實力還是有的。”德馨親王在勸解下,也懶得再與天河真人吵架,而是和永安親王說著話道,“而且此子年齡不大,卻十分沉穩踏實。永安,你平日裡多多操心一番,將其好好培養。”
“是,老祖宗。”永安親王笑著說道,“那孩子十分耐得下心來修煉,如今已經是天人境五層修為了,若是再努努力,多半能在百歲前突破至天人後期。”他的眼眸中,也是露出了一絲欣慰,顯然對吳誌行十分滿意。
“不錯不錯,這比你當年可用功多了。”德馨親王老懷大慰,笑著道,“等他成長起來,便是承嗣最好的助力,也能輔佐承嗣穩住帝位。”
吳承嗣,正是當今準帝子之一。
在德馨這一脈的皇室成員眼裡,康郡王吳承嗣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帝子了,等他未來登上帝位,德馨這一脈必然會聲勢更甚。
在他們看來,陛下令吳誌行過繼到德馨一脈的福郡王名下,便是準備給未來的大帝增添一個強力輔助。
不過,德馨此言一出,那邊的天河就又不乾了。他嗤聲嘲笑道“德馨,帝子之爭還未落幕呢,你就這麼篤定康郡王能贏了?”
“天河,難不成你還認為,就憑吳明遠那小子,也能和承嗣爭帝子?”德馨親王又是忍不住回懟道,“哼,他能享有準帝子資格,也隻不過是因為陛下不願違背先皇遺詔而已。他吳明遠論德行和能力,無論哪一點都沒辦法和承嗣相提並論,注定不過是個陪考之輩。”
康郡王乃是德馨親王這一脈的後裔,他和永安親王自然是康郡王最堅定不移的支持者。
“喲~你德馨什麼時候有窺測天機之能了?要不,你幫本院長算一算,我家璃瑤與你家誌行,誰會在這一戰中勝出?”天河真人持續火力輸出著,
十分顯然,他與德馨親王年輕時候結下的梁子很大很大,哪怕隔了這麼多年都沒能釋懷。
不過,這兩位都是在神通境中年齡較大的前輩了,除了有數幾個同輩,外加隆昌帝與聖地之主外,怕是沒有人知道究竟為了什麼。
在隔壁雅間,衡郡王正豎著耳朵偷聽。
目前那四個神通境大佬,無論哪一個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想知道這些奇聞八卦的話,也就隻能偷聽了。
“天河,你不會認為你家璃瑤能贏吧?”德馨親王一愣神,狐疑不定,“若是誌行少了千秋,此戰多少會吃點虧。可如今兩人都有神通靈寶,我家誌行還占了不少年齡上的便宜,你那徒兒哪裡還有勝算?”
“那好,咱們便來打個賭。”天河真人一下子來勁了,“咱們兩個各賭自家孩子贏。唔……也彆賭太大,就二十枚上品靈石吧。”
二十枚上品靈石?彆賭太大?
隔壁的衡郡王一聽,眼睛都綠了。
這些神通境大佬們就是有錢。要知道,普通靈石大約價值一百乾金,而中品靈石開始就非常罕見了,往往要增值百倍,達到上萬乾金。
隻是一些厲害的陣法,普通靈石已經根本無法驅動,因此中品靈石雖貴,卻也有不小的市場。例如,他請陣法大師在擂台上布置的防禦陣法,就是采用十枚中品靈石來驅動的。
至於上品靈石,那在整個大乾國都是極為罕見的,乃是那些大世家,學宮,官府,以及皇室府邸等勢力布置頂級護山大陣的必需品。
若是換算成乾金的話,甚至要上百萬乾金一枚。此物在大乾國,幾乎已經算是戰略性物資了,外界很少會流傳。
由此可見,天河真人這一波賭得有多大。
不過,不是說天河真人已經破產了嗎?他哪裡來的上品靈石?
衡郡王心中狐疑,那一邊,德馨親王的臉色卻一下子凝重了。
即便是強盛如親王家,二十枚上品靈石也是一筆天文巨款了,再填補填補,幾乎可以將一個天驕從煉氣境培養到紫府境了。
不過這種凝重也就持續了幾個呼吸間,德馨親王就作出了決定“天河老鬼,既然你想送錢給本王,本王豈有不允之理?二十上靈,本王允了。”
與此同時,他的聲音隔著隔絕陣法傳到了擂台上的吳誌行耳朵裡“誌行,拿出你的全部本事來。此戰,許勝不許敗。王璃瑤在帝子之爭的節骨眼兒上來上京打名氣,背後恐怕另有目的,不得不防。”
而王璃瑤耳朵裡,也是收到了天河真人的傳言“瑤兒啊,為師借了二十顆上品靈石與德馨老鬼賭一把,就為了博一些棺材本兒。此戰,你得給為師把麵子裡子都掙回來。”
有兩位長輩在背後傳音,原本還有幾分和睦的兩位大天驕,目光頓時凝重淩厲起來。
“璃瑤小姐,請~”
吳誌行鬆開踩著“千秋”的腳,抬手一招將其招入手中,隨即手腕一抖,舞出了一個劍花,擺出了一個蒼龍搏兔的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