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族長!
……
這小夥子,講話真好聽,就是比那王守哲強的多。
隆昌大帝雖然從頭到尾都被打臉打得啪啪作響,可總覺得對王安業生不起惡感來,誰讓這小子處處討人喜歡呢。
“老姚,你拿上朕的手諭陪安業去吧。順便也給他介紹介紹,免得他年齡小,不識貨。”隆昌大帝雖然是出了名的氣量狹小,但是誠如王守哲“私下妄言”,總體還算是一個功大於過的大帝,辦大事時並不含糊。
年輕之時殺伐果斷,到了晚年,對小輩們卻是越發寬容和藹起來,遇上優秀的年輕小輩,提攜起來也是毫不含糊。
“是,陛下。”老姚領了手諭,走到王安業身旁,笑吟吟地說道,“安業小公子,請隨老奴來。”
“麻煩姚公公了。”王安業禮貌謙遜地行禮,展現出了從小到大優秀的教養。
“等等,我也要去看看。”吳雪凝眼珠子一轉,仿佛有了什麼主意,“我也可以幫安業挑一挑寶物,免得他吃了虧。”
“朕的神兵殿內的寶物可沒你半件。”隆昌大帝聲音有些不滿,“等你哪一天把中等試卷考到滿分,朕再讓你帶走一件。”
這一次隆昌大帝原本還想展現一下皇室文化底蘊,卻不想從頭到尾都敗得一塌糊塗。尤其是他最疼愛的孩子之一,吳雪凝,更是連王氏一條少女龍都比不過,這讓他如何滿意?
沒有當場暴怒,已經是大帝的涵養有了巨大的進步。
“是,老祖爺爺。”吳雪凝也感覺到隆昌大帝心中真的有些生氣,忙不迭擺出一副乖巧的模樣道,“雪凝這次回去後,一定會痛定思痛,好好補課。”
其實她還真沒講假話。
吳雪凝也是個要強的女孩,比不上王安業也就罷了,可連那可惡的王瓔璿和王璃瓏都比不過,那就著實太過丟份了。
“這還差不多。”隆昌大帝的臉色略微舒緩了幾分,“性格如此要強,終究還是有些像朕的。”
“老祖爺爺。”吳雪凝說道,“我先陪安業去挑下寶貝,然後這段時間就哪都不去,就請安業幫忙補補課,您說可好?”
“這還像一句話。”隆昌大帝恢複了些和悅之色,“那朕就準許你去看看。”
“謝老祖爺爺。”吳雪凝喜上眉梢。
……
幾乎是與此同時。
大乾王氏主宅的一座議事堂內,極為難得的集聚了數位紫府境長老。其中,宇昌家主居中而坐,王守哲則是坐在主賓位。
眾人的臉色都十分凝重,唯有王守哲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哎喲~哎喲~我快要死了。”
議事堂中央,大乾王氏優秀小輩王安南,此時正毫無形象地趴在一張長條凳上,背上被打得皮開肉綻,疼得哇哇亂叫。
旁邊,他爹王室達手裡拿著根烏靈木棍子,正一下一下地抽著王安南,邊抽還邊罵“你這小畜生,乾啥啥不行。讓你帶著王氏幾個孩子出去逛街,結果呢?”
“老子抽死你個無能的孽障,權當沒生你這個兒子!”
“我王室達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生了你這麼個小畜生……”
王室達越打越是來氣,仿佛被打得不是他兒子,而是仇人。
“室達啊~差不多得了,這事兒畢竟也怨不得安南這孩子。”王室達這下手之狠,連王守哲都有些看不過眼,勸慰說,“而且聽蒼龍前輩的口氣,想必是陛下想見一見咱們王氏的幾個孩子。陛下向來寬仁大度,當不至於為難幾個孩子。”
寬仁大度??
大乾王氏的一眾紫府境長老們聽到這話,均是以異樣的眼神看向王守哲。
看來,他們對於隆昌大帝的認知差距很大啊~
在家族被穿了數千年小鞋的情況下,他們才不會認為陛下能和“寬仁大度”四個字搭上界呢~
在往年的經曆中,但凡大乾王氏犯了一點點錯,陛下都不會放棄針對一番的機會,彆說是看在開國功勳的份上從寬處理了,不從嚴就算是寬容了。也是因此,其他世家都不太敢跟大乾王氏走得太近。
就是在這一次次的針對中,大乾王氏逐漸衰敗,硬生生地從二品跌落到三品。
“罷了罷了,既然守哲都求情了,室達你就暫且饒過安南一次吧~如今這狀況,即便打死了他,也無濟於事。”宇昌家主臉色沉重,“唯今之計,還是需要大家集思廣益,設法將宗親家的三位小輩從陛下手中撈回來。”
“家主,陛下向來不待見咱們定國公府。”宙華老祖擔憂地說道,“旁人去求情多半沒用,不如,咱們立即打斷寅達老祖的閉關,請他去陛下麵前求求情?”
“不可不可~”王守哲說,“寅達老祖還有數日就能出關,最後數日往往是收功的最後階段,區區小事莫要驚動老祖。”
“以陛下的個性,便是寅達老祖親自開口求情,多半也隻會敷衍了事。”宇昌家主歎息著說,“我聽說衡郡王殿下頗為看好璃瑤,而他在陛下麵前還有幾分麵子,請他出麵,或許還有幾分可能。”
“衡郡王終究是小輩,還是得請托皇室內德高望重的親王出麵。”
“與其如此,還不如再去求一下蒼龍老祖,畢竟當年定玄老祖宗與蒼龍老祖關係不錯。”
“那層關係太久太遠了,尤其近數千年來,咱們王氏與蒼龍老祖也頗為疏遠。”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商討著如何將三小隻撈出來。如此情誼,真的讓王守哲感覺很暖心,王氏整個宗族,還是頗為團結的。
這種團結和對宗族的重視,也影響到了漠南王氏、隴左王氏,甚至影響到了如今的長寧王氏。
王守哲聽說,哪怕是一些分出去很久的分支,一旦落魄後找上定國公府,隻要能查證清楚,證明的確是王氏分支,多多少少都能得到一些支援。甚至於,一些沒辦法完全查證清楚的,也會稍微給點兒。
隻是如此一來,也導致了每年來定國公府打秋風者數不勝數。
不是每一個分支,都能像漠南王氏、長寧王氏這般蒸蒸日上的。
事實上,不管是哪個世家分支出去的支脈家族,絕大多數都會逐漸消亡在曆史的長河之中,即使暫時沒有消亡,多數也沒什麼太大出息。
開脈不易,守脈更難。
百年、三百年、五百年……千年,三千年,每一個階段,都是一個巨大的坎,邁過去了,世家便能繼續興盛,邁不過去,衰落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
定國公府很多時候已經做到仁至義儘,總不能一次次的當保姆吧?
一念及此。
王守哲起身拱手道“諸位長輩有心了,守哲感激不儘。不過,陛下終究是一國之主,此事定會秉公處置的。那三小隻自己惹的禍,由她們自己吃點苦頭也是應該。”
秉公處置?
一眾定國公府長老們的眼神中都透著質疑。
見著他們這副樣子,王守哲心中忍不住一聲感慨。陛下,您究竟是給定國公府穿了多少小鞋,才會令人質疑至此啊?
就在眾人紛紛擾擾間。
門外傳來家將的稟報聲“啟稟家主,有皇宮內衛請見守哲家主。”
皇宮內衛?
定國公府的長老們,都露出了狐疑不定的眼神。
所謂的皇宮內衛,指的是陛下身邊最貼身的宦官精英。
他們每一個都是從小精心培養出來的人才,由陛下身旁的姚公公為內衛大統領,專門負責侍奉皇帝的飲食起居等一切事務,甚至是充當情報耳目,以及做一些明麵上不能做的事情。
宇昌家主看了看王守哲,在征求他同意之後,朗聲說道“請他進來。”
不多片刻。
家將便請進來一位內衛。
他的氣息陰柔內斂,卻猶如毒蛇一般散發著致命的危險氣息,顯然是修煉了某種特殊功法。
“見過宇昌家主,諸位王氏長老。”那名內衛禮節有度的朝著議事廳內的眾人行了一禮,最終眼神落到了王守哲身上,露出些微笑意,“這一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守哲家主了。”
“在下正是王氏守哲。”王守哲起身,從容有度的還了個禮,“敢問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這內衛雖然看起來很年輕,可是身上隱藏的氣息卻令王守哲都覺得非同尋常,顯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內衛。
“不敢不敢。”內衛露出了謙卑的笑容,再次施禮道,“守哲家主叫我小祥子就行。”
“小祥子。”
聽到這名字,王氏一眾長老的眼神中都露出了幾分忌憚。
眾所周知,內衛大統領姚公公麾下,還有四位實力非凡的內衛統領,個個都是紫府境的實力,合稱“吉祥如意”四位統領。
他們修煉的都是內衛專屬功法,實力都非常強大。
這位“小祥子”,竟然是其中一位內衛統領。
“原來是祥統領。”王守哲笑著說,“守哲何德何能,竟然勞煩祥公公親自來見。”
略作寒暄幾句後,祥統領頗為友善的對王守哲低聲說“守哲家主,這一次我是替姚公公來傳一句陛下的旨意。”
“陛下說,他挺喜歡王氏那三個孩子,想留他們在宮裡住上一段日子,還請守哲家主勿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