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族長!
打噴嚏的事終究隻是個小插曲。
在驚訝過後,王守哲便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治療之中。
這次的治療非常重要。在經過兩年多的調養之後,朝陽王如今的身體底子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拔毒時的操作空間也就大了很多。
這一次,他就是想試著給煞毒來一波狠的。
王璃仙粗壯的枝條從窗口探進來,鬆鬆地纏在朝陽王的另一條胳膊上。磅礴濃鬱的生命之力源源不斷湧入朝陽王體內,輔助王守哲祛除著朝陽王體內難纏的煞毒。
而與此同時。
仙宮。
亟冰聖地門口的廣場上。
仙尊劈頭蓋臉的一頓發作,卻是把亟冰聖地的一幫真人和弟子們都給搞懵了。
這個叫王守哲的怎麼回事?怎麼仙尊對他有這麼大的怨念?
也難怪他們反應不過來。
彆看長寧王氏最近動作頻頻,又是在北周搞事情,又是去梁國支援,王寧晞還在仙都搞了一波事情。可這些事情涉及的大陸,國家,以及具體的事情都不一樣,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也不成體係。
消息縱然傳回了仙朝,除了少部分了解詳細內情的,一般人也很難把這些事情聯係到一起。
再加上仙宮內的這些真人弟子們平時各種事情也忙,也沒什麼人會整天盯著仙朝那些附屬國的動向,不清楚內情實屬正常。
倒是亟冰聖地之主霜燃真君隱約知道一些,一時間若有所思。
深呼吸了好幾下,淩軒仙尊才算是控製住了自己心頭的憤懣,漸漸冷靜下來。
他抹了把臉,對著冰瀾真人和顏悅色道“既然你早有打算,那就按你說的操作吧。在你開創聖地之時,咱們仙宮定會全力支持。”
多開一個聖地,對仙宮來說也是整體實力的一種提升,仙尊自然高興。
“多謝仙尊。”
冰瀾真人這才真心實意地衝仙尊行了一禮,隨即看向了一旁的霜燃真君,淡淡道“霜燃前輩,咱們來好好談談亟冰聖地的家當怎麼分配吧。”
霜燃真君哭喪著臉“冰瀾啊,你可要手下留情。”
“前輩說什麼呢?咱們都是一家人,哪怕分了家,也還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冰瀾真人難得露出了一抹笑容,卻笑得就像是一隻老鼠掉進了油瓶裡,“咱們不如先盤點一下,看看靈脈、神通靈寶、傳承之地、神通真人的數量”
霜燃真君心頭滴血,卻又無可奈何,隻得無奈地被冰瀾真人拉到了一旁,開始商量起了具體事宜。
仙尊還不忘叮囑“霜燃啊,你可是前輩,注意一下格局。”
霜燃真君自然滿口答應下來,可內心卻充滿了崩潰。
合著不是分你仙尊的家?慷他人之慨,誰不會啊?
章懷秉一直在旁邊吃瓜看熱鬨,看到這裡,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不好合著我還沒繼承亟冰聖地呢,這家當就少了三成多?”
“呃好像是這個道理。”
王瓔璿和王璃慈看向他的眼神中都透出了一抹同情。
“兄弟,你也不要太往心裡去。”王宗盛拍著他肩膀,安慰道,“這家當嘛,多攢一攢就有了。我四叔當年繼承王氏的時候,我家也沒多少家當,現在不一樣起來了?”
說到這裡,他想起一事,乾脆提議道“對了,你身手不錯,回頭咱們可以組隊去域外戰場刷功勳。多個人,也多個照應。”
“莫挨老子,我還小呢,不能去域外戰場。”章懷秉嫌棄地扒拉開王宗盛,心中不由暗罵。
你當然不會往心裡去了。分家當的可是你家師尊,得好處的也是你們一家子。等將來哪天你也被分家產的時候,我倒要看看伱還能不能說得出風涼話。
“這是一條發財的明路啊”
王瓔璿見那邊冰瀾真人分家分得順利,眼饞不已,終於按捺不住一口氣飛到了仙尊麵前,眨巴著大眼睛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師尊,我也要單開一脈。要不,您老也給我分點資產吧?”
雖然隻是記名弟子,但是喊一聲師尊也沒毛病嘛
仙尊嫌棄地瞪了她一眼“去去去少做點白日夢,找個地方好生修煉去。你若想單開一脈,起碼得神通,不,淩虛境才行。”
“憑什麼呀?”王瓔璿一臉委屈,“冰瀾真人剛到神通境就能單開一脈,憑啥我要到淩虛境才行?”
仙尊沒好氣地看著她“第一,你的淩虛寶典是仙宮給的,人家那是憑自己本事撿,繼承來的,這能一樣嗎?”
“第二,你的血脈資質高,當前最緊要的任務還是提高修為。開創聖地是一件繁瑣而不討好的工作,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為此耽擱了你修煉反而得不償失。”
說著,他沒好氣地揮手“好好努力去修煉,彆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還有,給你爺爺王守哲寫封信,讓他彆整天惦記著咱們仙宮這點家當。咱們仙宮雖大,可也沒有餘糧啊。”
王瓔璿無語。
她明白了,仙尊這是開始防著自家爺爺繼續薅仙宮羊毛了。
就在兩人說話間。
一名在仙宮看山門的紫府境門將忽然匆匆飛來。
他和仙尊等大佬見過禮,隨即便看向了王璃慈和王瓔璿,恭聲稟報道“瓔璿仙子、璃慈仙子,仙宮門口來了一位小小年紀的訪客,說是叫王璣蝶,乃是東乾的華瑞公主,是你們王氏的人。”
“王璣蝶?”王瓔璿頓時高興了起來,“的確是我們家的孩子。家裡來信的時候說過她。快快快,快帶我們去見她。”
“華瑞?”仙尊臉色一緊,連忙問道,“這該不會是前些時候仙皇給本尊傳訊時,提到過的華瑞小公主吧?”
“咦?師尊也聽說過我們家蝶兒?”王瓔璿一臉好奇和納悶。
“聽過。本尊當然聽過。”仙尊深吸了一口氣,從眼神到肢體動作都寫滿了抗拒和警惕,“她前不久才剛剛從仙皇那邊哄走了兩枚仙皇令,現在怎麼突然來咱們仙宮了?”
“呃哄了兩枚仙皇令?”王瓔璿也是一臉震驚,“我們王氏,還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師尊,有仙皇陛下的榜樣在前,您可不能小氣啊不然將來說出去多沒麵子?”
仙尊臉都黑了。
他抬袖一揮,整個投影就開始化為點點光芒潰散。
“瓔璿,為師差點忘記了,為師還在閉關呢接下來年內是出不了關了。”
“師尊你彆跑啊。”王瓔璿一臉無語,“您這個是投影,閉什麼關?”
“投影投影怎麼了?投影也能參悟天道法則的。”仙尊的聲音自虛空中嫋嫋傳來。
話音落下的同時,投影也徹底消散了。
十分顯然,他老人家是被擼怕了,決定來個避而不見,免得又被王氏薅去了一大把羊毛。
與此同時。
在那遙遠的大乾國,有一個小小的平安鎮,平安鎮內有留仙穀。
留仙居一號小築。
經過一番改造,如今的留仙居一號小築比起當初已經大了不少。
王璃仙本體那遮天蔽日的樹冠就好似巨大的華蓋一般,自陣法核心處一直延伸到小築上方,幾乎將小半個院子籠罩在了樹蔭下。
陽光下,寬大的葉片散發著盈盈綠意,就好似一片片綠色的翡翠一般。
濃鬱的生命之力伴著仙靈之氣在空氣中彌漫,將整個小築都襯托的好似仙境一般,格外的仙氣盎然,就連空氣都比外麵清新了太多。
驀地。
小築的院牆外探進來一根纖細的枝條,左探探右探探,好似在觀察院內的情況一般。
過了片刻,見院內沒人,這才小心翼翼地趴上了牆頭。
竟是一棵纖細可愛的小樹苗。
這棵小樹苗不是彆人,正是被朝陽王帶回王氏調養的氣運之樹,王寶福。
經過近三年的調養,如今的氣運之樹比起剛來的時候已經粗壯了不少,葉片也變得蔥翠漂亮,看起來精神頭十足,乍一看去,跟當初那棵營養不良、蔫噠噠的樹苗簡直是判若兩樹。
他的樹杈上,還蹲著一紅一白兩隻小肥啾,另一邊的院牆上,則是探頭探腦地露出了小半個龍頭,赫然是縮小了體型的王璃瓏。
“咿呀呀咿呀呀呀?!”
王寶福晃動著枝條,有些擔心地問一旁的王璃瓏。
當初就是朝陽王把他從仙朝送回王氏的,一路上對他可好了。要是朝陽王的煞毒治不好,可就活不了多少年了,他雖然對璃仙老祖的實力有信心,可還是有些擔心。
“寶福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以爹爹和璃仙妹妹的實力,肯定沒問題的。”王璃瓏隨口安慰了它一句,便豎起了耳朵,繼續探聽小築裡的情況。
事實上,小築內布置有隔離用的禁製,她壓根什麼都不可能聽到。但這不妨礙她在這蹲守結果。
大概是年紀大的人多半都喜歡熱鬨的緣故,自從這一號小築被分配給了朝陽王夫婦之後,這裡就變成了最受小輩歡迎的地方。
尤其是朝陽王夫姚元剛,不僅兜裡總有好吃的小零食,還特彆會講故事,尤其受小孩子們歡迎。
王氏的其他小輩攝於兩人的威嚴,不敢經常往這跑,王璃瓏她們幾個卻沒這顧慮,平時沒少來這裡蹭吃蹭喝。
也就是王璣蝶跑去了仙朝,不然這會兒牆頭上多半還要多趴一個王璣蝶。
也不知過了多久,頭頂的大樹晃動了一下,王璃仙的聲音從樹冠裡傳了出來“治療結束了。一切順利。”
“咿呀咿呀”
王寶福和王璃瓏頓時開心不已。
與此同時。
一號小築的房間裡。
結束了一輪治療的朝陽王正疲憊地靠坐在羅漢榻上。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也汗津津的,精神頭卻還不錯。
王守哲則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隻手搭著她的手腕,耐心細致地探查著她的身體狀況。
王璃仙的一具分身就站在他身旁,另一邊則是一臉緊張的朝陽王夫姚元剛。
過了好一會兒,王守哲才將手鬆開,笑著和朝陽王拱手道“恭喜殿下。這次治療效果不錯,您體內的餘毒已經被拔出了將近一半。照這進度下去,不出十年,您體內的煞毒便能被徹底剔除。”
經過一輪治療,他這會兒也相當疲憊,神色卻是欣慰不已。
不知不覺,朝陽王夫婦倆在王氏已經住了快三年了,她體內的可怕煞毒,在經過多輪治療之後,也有了顯著的改善。
不過,正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殘留的餘毒往往是最頑固的。雖然這一輪治療效果顯著,但想要把餘毒徹底清理乾淨,還是需要消耗不少時間。
好在,經過調理,朝陽王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比之前強了太多,剩下的煞毒已經基本能靠自己壓製住了,清理餘毒也就是個時間問題。
“本王這煞毒能解,多虧了你和璃仙。若非有璃仙的仙靈之氣滋養根基,本王也不會恢複得這麼快。我現在感覺身體都輕鬆了不少。”拔出煞毒的過程並不輕鬆,朝陽王幾乎已經精疲力竭,神色卻說不出的輕鬆。
在來王氏之前,她可沒想過自己居然還能有痊愈的一天。
王守哲卻是笑道“若不是殿下和玄壬真君送的靈木精粹,璃仙也不會這麼快突破到九階,治療效果也不會如此之好。說到底,還是您二位種善因,得善果。”
煞毒和朝陽王的生命力就是個此消彼長的關係,朝陽王體質調養得越好,生命力越旺盛,煞毒也就越翻不出浪花。
如果不是璃仙晉升到了九階,治療效果最多也就現在的一半。
“行了你倆就彆客套了,每次治療都要重複一遍,你們說得不累,我聽都聽累了。”朝陽王夫姚元剛無語地打斷了兩人的客套。
從王守哲開始治療的時候,他就一直緊張地在旁邊守著,這會兒終於放下心來,關心地攬住了朝陽王“朝陽,你感覺如何?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
“是啊朝陽王奶奶您還是去休息一會兒吧”王璃仙的分身也在一旁勸,“治療過程對體力的消耗非常大。您現在的身體還虛著,最好還是立刻打坐鞏固恢複一下。”
正說著。
王守哲鼻子忽然又有些發酸,忍不住“阿嚏阿嚏”地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眉頭不由得深深皺起“究竟是哪位大佬對我念念不忘?這才剛罵完一輪,又迫不及待來第二輪了?”
“怕是守哲把人真仙得罪狠了。”朝陽王笑道,“你以後可得小心點,免得被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