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族長!
……
靈竹園中。
王富貴拿了些悟道仙茶,招待汪翰墨,妘安朝在一旁陪同。
在富貴麵前,汪翰墨顯得頗為拘謹,有些坐立不安。
“我聽說汪兄在靖安州大刀闊斧改革,短短不足兩百年的時間,靖安州就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有了不少完善的產業鏈。非但百姓世家獲得了實惠,仙朝稅收也提升了不少。”王富貴給汪翰墨斟了杯茶,笑著誇道,“連仙皇陛下,都對你讚賞有加,沒少表彰,當真讓富貴佩服佩服。”
“富貴賢弟謬讚,愚兄慚愧慚愧。”汪翰墨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有些汗顏,“我這些套路,大多都是模彷你們王氏,以及釧南州那些政策。好吧,我承認我抄襲了,你想罵想打都行。”
“哈哈,翰墨兄何出此言?”王富貴笑道,“我家老祖爺爺說過,天下人族是一家,翰墨兄能領會我們王氏的策略,自然能懂我老祖爺爺共同富裕,且藏富於民的理念。我們不怕人模彷,隻怕人固步自封,忽略了天下百姓的利益。”
汪翰墨登時一臉肅然,遙遙拱了拱手道“守哲家主之格局遠大,令翰墨欽佩萬分。真希望翰墨能有機會拜見守哲家主,耳提麵命聆聽教誨。”
“我家老祖爺爺這幾天恰好在仙朝,有機會我給你介紹一下。”王富貴笑道。
“那就多謝富貴賢弟了。”汪翰墨激動又興奮不已。
有過一番交流後,雙方明顯熟絡了許多,開始就各種問題交流起來。
不得不承認,汪翰墨是個優秀的內政型人才,在諸多事宜上頗有自己思考和見解,而且他是土生土長的仙朝人,有些時候比王富貴王守哲他們更能理解仙朝人的想法,便是連王富貴和他交流都覺得獲益匪淺。
有他輔左靖安公主,難怪靖安公主這些年無論是在政事上,還是軍事上,都成績斐然,被仙皇誇讚過幾次了。
兩人聊得興起,不知不覺就聊了兩個多時辰。
一旁作陪的妘安朝聽得昏昏欲睡,趁個空,急忙轉移話題道“翰墨兄,我聽說你與靖安公主的事兒成了?”
汪翰墨臉一僵“你如何知曉的?”
“哈哈,都是妘氏親戚,我這點點小道消息還是有的。”妘安朝大笑道,“以後啊,你和我姐夫就是連襟了。”
“比不了,比不了。”汪翰墨靦腆地說,“我至多就是入贅妘氏,哪像富貴兄弟那般本事,可是將公主娶回了家。”
說著,他又在心中默默補充了一句,還同時娶了兩個。
要知道,古往今來,仙朝皇室公主外嫁的情況就非常罕見,更彆說和彆的女子共侍一夫了。王富貴這絕對是開創了曆史先河。
要是擱以前,這樣的事情說出來怕是都沒人會信。
“那是自然,我姐夫本事太大了。”妘安朝滿臉敬佩道,“公主的脾氣向來都不小,能降住一個已經是天大的難事,偏生姐夫一個人降住了兩個。”
王富貴不由無語。
你這小子……這話要是給你姐聽去了,怕是少不了一頓狠揍。
不過,有了這層關係在,汪翰墨更是將王富貴當成了自己人,閒聊之餘,他忍不住討教道“富貴兄弟,我有一樁想不通的事情,想與你請教一番。”
“翰墨兄,有問題儘管交流,莫要客氣。”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防區的一些魔族俘虜,總是會神秘失蹤,我暗中調查過,卻發現有一些奇怪的痕跡……”
……
數日後。
各路情報彙總到了王富貴的靈竹園內。
“富貴。”王寧晞也是帶回了消息,與之交流道,“我這幾日動用了師尊的令牌,在百寶閣查了一下魏氏這些年的交易記錄,並無發現太大異常。唯有一點比較奇怪,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在默默地向多寶閣收購極品靈石。”
“也是湊巧,就在昨日,魏氏的長老秘密前來百寶閣抵當了一座神通傳承之地,換購了三十枚極品靈石。”
“極品靈石?”王富貴沉吟道,“魏氏不過是擁有兩個普通淩虛老祖的強一品世家。淩虛老祖若僅僅是維持修為的話,基本消耗不會太大。即便是給家族淩虛種用,用極品靈石衝級,也未免太過奢侈浪費了。”
極品靈石是一種稀有而珍貴的寶物,也就是真仙級彆若想再前進一小步時,才會舍得動用極品靈石來進行日常修煉。
亦或者說,一些像薑玉靈之類資質極高,有望真仙的淩虛境,在渴望加速修煉或是突破關卡時,會動用極品靈石中精純浩瀚的靈氣。
但是薑玉靈若是用極品靈石進行日常修煉,那肯定是沒辦法做到的,畢竟,淩虛境強者全速修煉起來,對靈氣的需求量堪稱恐怖,便是極品靈石消耗起來也是極快,太奢侈了,根本就是個無底洞。
尋常世家就算是運氣好得到了些極品靈石,多半也不會拿來自己修煉,而是會選擇進貢給仙皇,換取些更實惠的好處。
“我這邊也得到了些消息。”王富貴說道,“咱們群仙殿滲透進魏氏的人員,了兩個頗有價值的情報,第一,魏氏內部有一座開采了許久的玄鐵礦區,保密級彆非常高,似乎非常神秘。第二,我們的人早已經布局抓住了其中一個管家的把柄,並利用他拓印了近些年的家族支出賬目。”
“其中有一部分支出項目數字很大,目的卻又頗為含湖,這其中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
“此外,汪兄的信息也是一個疑點。”
王寧晞也是精神一振道“看樣子,魏氏的確不像表麵上那般老實。富貴,咱們繼續深挖下去,定是能挖出他們的秘密。”
“不用。”王富貴笑道,“這魏氏畢竟是仙皇陛下的屬臣,咱們如此大陣仗的去暗中調查,一旦暴露出來無疑是折了陛下麵子。”
“也對,既然是仙皇的人,還是讓仙皇出手調查比較妥當。”王寧晞也是笑道,“相信仙皇陛下對魏氏,不可能沒有掌控能力,比咱們方便多了。”
“那就勞煩四十七叔去見仙皇,說明情況了。”王富貴笑吟吟道。
“彆。我不去!”王寧晞立馬把頭搖成個撥浪鼓,“我可不想再被她打斷腿,要去你去。”
“我也不去,一來是我要陪夢羽,二來,我一個小輩說事,仙皇難免會不夠重視。那不如……”
王富貴和王寧晞相視一眼,瞬間有了默契。
“嗯,讓老祖爺爺去,他的話仙皇陛下一定重視。”
“也對,老祖爺爺他太清閒了,我怕他日子太無聊,得讓他活動活動筋骨。不過,老祖奶奶與仙皇暗地裡不睦,我怕適得其反……唔,我來想辦法牽製一下。”
“也對,咱們是應該給老祖爺爺創造一點私人空間。這樣吧,我來擬定個計劃。”
“哎~咱們這兩個小輩真是太孝順了。”
……
略晚些時候。
仙皇宮,漱月齋。
到了日暮時分,夕陽已經沉到了地平線上,絢爛的晚霞也漸漸開始變得暗澹起來,漱月齋中的燈光也已經亮了起來,將整個漱月齋映照得燈火通明,宛如白晝一般。
漱月齋內,仙皇妘天歌本尊靠坐在桌桉後的太師椅上,正百無聊賴地處理著各種雜事,臉色凝重,情緒暴躁,仿佛誰都欠了她數百個仙靈石沒還一般。
這一天下來,各路前來稟報的大臣,幾乎個個都被挑著刺兒劈頭蓋臉大罵了一頓。
也是難怪。原本仙皇這本尊,正在神武天墟內輪值看守蚩龍魔主的殘魂,結果因為聽說王氏要來北域王府探親,連王守哲都會過來,她便強行用武力威脅了魔皇,讓他替自己輪值,她的本尊則是屁顛屁顛地回了仙皇宮,等著王氏一眾前來拜見。
可沒想到等來等去,她望穿了眼也沒瞅見王守哲半個影子,反而聽說他攜著美嬌妻在仙城各旅遊景點遊玩打卡,壓根就沒來主動拜見的意思。
她差點沒被氣死,脾氣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就在仙皇將前來稟報魏武甲之事的趙惜晴罵了一通,趕出了漱月齋時,一位神通境的護衛忽而前來稟報“啟稟陛下,東乾長寧王氏家主王守哲,手持仙皇宮最高通行令,前來求見陛下。”
這些仙皇近衛當然也不是普通人。他們要麼是某個大世家的重要子弟,要麼索性是妘氏或是妘氏旁係出身的優秀年輕人,都是經過了反複篩選才被選進近衛隊的。
他們平日裡跟在仙皇身邊,耳提麵命,未來前途都是不可限量。
王守哲?
仙皇娥眉一挑,氣不打一處來“那不識好歹的混賬還來作甚?給本皇把他攆出去。”
“可是陛下,他手持仙高令,等若是陛下您親至,臣下無權驅逐。”護衛瞅了仙皇一眼,苦著臉可憐巴巴的說道,“要不,您先下一道仙旨,收回他的仙高令?”
聞言,仙皇略微冷靜了一點“他可有說是什麼事情求見?身邊還帶著什麼人?”
當初她委托王寧晞把仙高令轉交給王守哲,不就是希望他來嗎?
“獨自一人來的,說是有緊急要事求見。”護衛老實回答。
嗬嗬~~
仙皇臉上頓時綻放出了笑容,如同牡丹花開,明豔不可方物。
看樣子王守哲是想通了啊~
她當即說道“找個嬤嬤,領他進棲仙宮,本皇隨後便去見他。”
“棲仙宮?這……”護衛瞪直了眼,“陛下不是禁製任何男性靠近棲仙宮嗎?”
“怎麼,你在質疑本皇的旨意?”仙皇眼睛眯了起來,看向那護衛的眼神瞬間變得不善起來。
“不敢不敢,屬下這就去請守哲家主。”護衛嚇了一跳,急忙屁顛屁顛地領命退了出去。
……
半個時辰後,天色已經擦黑。
王守哲被一個老嬤嬤領上了一座飛輦,一路朝仙庭最高處飛去。
那是一座好似由白玉凋琢而成的仙闕,外觀精美絕倫,仙機盎然,俯首可觀漫天雲海,抬手可摘星辰,當真是一處妙不可言的天上宮闕。
高懸在雲海之上的仙庭原本就已經十分的有仙韻,但這一處宮闕,卻比仙庭中任何一處都更精致,更華美,更有仙韻。
“等等!”目光掃過宮門前的匾額,王守哲忽而驚醒,“這不是陛下的‘棲仙宮’嗎?”
嬤嬤沒有多話,而是指了指他的仙高令,又指了指仙皇寢宮方向。
王守哲剛想說些什麼,耳邊便傳來了仙皇的聲音“可是守哲來了?本皇今日理事萬樁,有些乏了,你有什麼事兒過來說吧。”
王守哲略一猶豫,最後還是跟著嬤嬤飛向了棲仙宮。
富貴說這事兒還挺緊急的,須得借助仙皇力量迅速辦成,否則後果頗為嚴重。
很快,嬤嬤便將王守哲領到了一處帷幔四繞的仙台外麵。
這仙台四角都掛著精致的風鈴,裝修風格和棲仙宮整體保持一致,大氣之中又不失精致華美,那垂掛而下的帷幔更是輕盈柔順,襯得整個仙台都愈發飄渺起來,平添了幾分遐思。
正當王守哲觀察四周的時候,嬤嬤“休”的一下就不辭而彆了,眨眼功夫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守哲頓時被弄得是錯愕不已,一時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
“你來都來了,還裝模作樣個什麼勁?”仙台內傳來仙皇慵懶嬌媚的聲音,“這仙闕夜寒,還不快進來說話。”
王守哲定了定神,掀開帷幔進去。
下一瞬間,他就呆立在了當場。
仙皇她竟然在一汪仙池中泡澡……雖然穿了肚兜和霓衣,可修長如玉的美腿卻翹在了浴池邊上,駭得他急忙扭頭閉上了眼睛“陛下,外臣不知您正在……那個……”
說著,他就準備退出去。
“站住!”仙皇沒好氣道,“你來都來了,跑什麼跑?說吧,找本皇何事?”
“就是富貴讓我來一趟,給陛下遞一封信,說是有很大的要事。”王守哲閉著眼睛無奈道,“陛下,您要不穿上衣服再說話?外臣怕把持不住。”
仙皇嬌媚地白了他一眼。
你要是把持不住就彆把持啊~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她哪裡還不明白,人家王守哲壓根就不是衝著她來的,而是被富貴坑來的。
她堂堂仙皇,覺得和王守哲兩情相悅,享受一下魚水之歡沒什麼,可也沒那麼沒臉沒皮地倒貼。
當即,她一揮玉臂,一套白色鑲金邊的仙袍便包裹住了她的身體。
與此同時,一道仙靈之氣也裹住了王守哲,帶著他一瞬間便挪移到了一座摘星台上。
命宮中侍女們奉上了美酒、美食、還有各類仙果,仙皇便和王守哲分賓主落座,談起了正事。
“陛下且看。”王守哲遞上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