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族長!
……
“守哲恭迎仙王。”王守哲當即長身而起,朗聲迎接。
“哼!”
隨著一聲不滿的冷哼,一位樣貌威嚴的中年男子推開飛輦車廂的門走了出來。
很顯然,他就是當代東海仙王了。
也不等飛輦落地,東海仙王便直接飛身而下,落到了王守哲麵前。
因為是私人行程,他今天沒穿正式的仙王袞服,頭上也沒戴仙王頭冠,但哪怕是穿著一身常服,他一身的氣勢依舊凜冽而威嚴,更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貴氣,讓人情不自禁便心生敬畏。
他的神色極為不善的盯著王守哲,一雙丹鳳眼上上下下打量著,目光凜冽而帶著強大的壓迫力,仿佛要將他看透一般。
在聖朝一眾仙王府中,東海仙王府總體實力名列前茅,而東海仙王本人的實力也堪稱厲害,據說已經突破到了真仙境後期。
若是一般的公子哥,被他這麼看著,怕是已經緊張得頭皮發麻,汗毛都豎起來了。
隻可惜。
王守哲見慣了大風大浪,前幾天還跟聖尊談笑風生呢,麵對一尊真仙,著實提不起敬畏二字。
他絲毫沒有被東海仙王懾人的威勢嚇住,臉上甚至還帶著笑容,客氣地招呼道“仙王位臨寒舍,守哲有失遠迎,恕罪恕罪。慕仙,還不快快沏茶招待貴客。”
“是,公子。”
薑慕仙不慌不忙地走了過來,在親水樓台的雅座上擺上了各色靈果,並煮了一壺仙茶,衝東海仙王盈盈一禮道“仙王大人請入座。”
換作之前的薑慕仙,若是見得仙王當麵,少不得會被震懾得腿肚子發軟,膽顫心驚的。可是自從跟了守哲公子之後,她逐漸見多識廣,這心氣兒也漸漸高了。
試想,公子連聖子聖女之類都敢差遣,連聖尊都敢打趣兒,又何懼一尊真仙?
“請。”
王守哲邀請東海仙王入座,態度不亢不卑,禮節性的招待著東海仙王。
東海仙王喝了一口仙茶,隨後狠狠地盯著王守哲“小子,你欺淩我家青陽的事情怎麼說?”
“仙王前輩。”王守哲笑著說道,“我有沒有欺淩青陽,旁人不知,您還能不知麼?青陽身邊又不是沒有你的人。”
東海仙王一滯,凶狠的眼神不由得收斂了幾分。
雖說他之前就覺得,憑這小子的家世,他能被放出來曆練,多半不會如傳言那般隻是個紈絝子弟,卻也是萬萬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是隻老狐狸。
至於當時的具體情況,青陽身邊的孫姨自然早就已經將各種情報傳遞給了他。包括這小子背後有一位聖尊級護衛,以及青陽與這小子的矛盾衝突,甚至,連文禦皇子扇了青陽一記耳光,他都清清楚楚。
“本王不管,青陽乃是我仙王府的明珠,她如今受你欺淩,還因此而遭受風言風語,都被氣得好長時間沒肯好好吃飯了,本王自然要為她討回公道。”東海仙王擺出一副無賴的模樣,拍出了一本雜誌道,“有圖有真相,你準備給本王一個什麼交代?”
王守哲摸了摸下巴,好奇道“仙王前輩想要一個什麼交代?”
“既然你們已經走到了那一步,並弄得聖城人人皆知,自然是覆水難收了。”東海仙王表情威嚴,一臉肅穆地說道,“這種事情,你一個小輩也無法做主。這樣吧,你傳訊回去,叫家裡來個有分量的長輩,兩家坐在一起談一談你們倆的婚事。”
“……”
王守哲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有些話本王得說在前頭。”東海仙王繼續獅子大開口道,“我家青陽可是家裡的寶貝疙瘩,我東海仙王府也不缺錢,彩禮什麼的不重要。但是以青陽的資質,嫁到你們家當媳婦,怎麼也得給她準備一部聖圖……”
“前輩……”王守哲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聖圖怎麼夠?起碼也得給她弄一部道書吧?”
“道書?”東海仙王臉色一滯,眉頭挑起道,“小子,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是前輩先和我開玩笑的。”王守哲沒好氣道,“你們天瑞聖朝皇子公主之間互潑臟水,把我也拖下了水,我沒跟你們算賬就不錯了,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可莫要賴到我頭上來。”
“你這是準備吃乾抹淨不認賬?”
東海仙王臉色一沉,一股浩瀚仙威頓時從他身上升騰而起,猛地壓向了王守哲。
他的聲音也瞬間沉了下來“王守哲,我勸你說話慎重一點,彆以為我們仙王府好欺負。”
不過,威壓僅僅是威壓而已。
王守哲仍舊澹定地喝著仙茶,一副澹定如常天塌不驚的模樣,將那凝若實質的真仙威壓視若無物。
這東海仙王揣著明白裝湖塗,分明是來訛婚,王守哲會搭理他才見鬼了。
東海仙王眼見著威壓竟然對王守哲毫無作用,臉色倒是有些陰晴不定,一時間也是有些下不來台。
這小子,竟然如此澹定,油鹽不進……這就有點難辦了。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談話也僵持住了。
就在王守哲準備給他一個台階下,並聊一聊未來合作時。
突然之間。
天空中一陣劇烈的空間波動炸起。
一道巨大的空間縫隙驀然出現在了蔚藍的天空中,仿佛將這天,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緊接著,一座浮空島嶼從縫隙中緩緩穿梭了過來,緊隨而至的還有兩道浩瀚強大的氣息,瞬息間就在天空中鋪陳開來。
眾人下意識抬頭細看,就見那浮空島嶼上空,正有兩道威嚴的虛影正腳踏著浮空島嶼淩然而立,通身散發著無儘威勢。
“守哲你這個臭小子。”其中一道威嚴的虛影開口埋汰起了王守哲,“你搬這彆院來住,也不派人提前通知一下,害得我們兩個多穿梭了一次空間。”
這虛影身形魁梧,氣宇軒昂,氣質頗有幾分豪邁,儼然一副跟王守哲很是熟絡的模樣。
“行了行了。”另外一道能量虛影開口說道,“我們兩個穿梭虛空趕路,守哲有什麼辦法通知?不就是多挪移一次的事情麼,你碎碎念個什麼勁。”
這道能量虛影明顯就是位女性,身形纖瘦高挑,隻是鬢角的頭發已經略微有些發白,明顯年紀要長上不少。
她身上穿著一身和另一人類似的廣袖寬袍,一身的氣質卻飄逸出塵,仙風道骨,宛如神仙中人。
這兩人,自然就是受王守哲雇傭,負責搬遷仙府的雲鵬聖尊和水月聖尊了。
“聖,聖尊?!”
東海仙王渾身僵硬,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天空中這一幕。
這個王守哲身後似乎有一位聖尊暗中守護的事情,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可是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兩個聖尊?而且聽那口氣,似乎並沒有對王守哲擺出高高在上的聖尊姿態,好像,還在替他乾活?
不對,其中那個女性聖尊有印象,好像是中立洞天勢力的水月聖尊。
霎時間,東海仙王的心中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兩位前輩辛苦了。”王守哲這時候也顧不得招呼東海仙王了,也是“急忙”起身,客氣拱手道,“此事說起來的確是守哲不對,沒通知兩位前輩安置地方。”
“守哲小子莫要廢話。”雲鵬聖尊甕聲甕氣地說道,“趕緊的說一下,你這破仙府放哪裡?”
“就放這靈湖裡好了。”王守哲飛身而起,幫他們引路道,“對,就這個位置,離水榭近一點~~~”
有了王守哲的指引,兩位聖尊聯手,將仙府所在的島嶼安安穩穩地安置到了靈湖之中。
為了方便後續可能的移動,島嶼的下端也沒有和靈湖湖底相連,而是靠著洞天之力半浮在了靈湖之中。
如此,仙府便算是安置妥當了。
“哎喲哎喲,我這老腰啊~”雲鵬聖尊剛一乾完活,就忍不住抱怨埋汰起來,“為了趕時間,我們這一路可吃苦了,守哲小子還不趕緊沏上一壺好仙茶慰勞慰勞我們。”
“應該的,應該的。”王守哲笑著讓慕仙煮茶,並招待雲鵬聖尊和水月聖尊入座,介紹道,“兩位前輩,這位是咱們天瑞聖朝的東海仙王。”
說著,他又向東海仙王道“仙王前輩,這位是太初道宮的雲鵬聖尊,這位是水月洞天的水月聖尊。”
聞言,東海仙王急忙畢恭畢敬地行禮“閭丘氏高燁,拜見雲鵬聖尊,拜見水月聖尊。”
他雖然是真仙境後期,在天瑞聖朝威名赫赫,可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都與大羅聖尊差了一大截。他這輩子撐死了能活小一萬年,人家可是能活三萬六千載的老怪物。
大家就不是一個等量級的。
“哦哦。”
雲鵬聖尊澹澹應了一聲,似乎對東海仙王不怎麼感興趣。這種仙王一看就是此生無緣大羅的家夥,怎麼能入得了他法眼?
反而是那種潛力無窮的年輕人,雲鵬聖尊才會高看一眼。
也是與此同時。
青源聖子和水月聖女緊趕慢趕而至。
青源聖子臉色略顯尷尬,拿了守哲五枚仙靈石是準備搭把手搬仙府的,卻不想從頭到尾就沒能插上手。
兩大聖尊一起搬運仙府,速度“休休休”地賊快,他一個真仙境哪裡插得上手?能跟上就不錯了。
唯有水月聖女臉色如常。
純以臉皮而言,她比青源要厚許多。守哲給了她十枚仙靈石,她可是吞沒了一半……
“青源兄,水月殿下,一起坐下喝茶。”王守哲熟稔地招呼了兩人一聲。
如此,一桌六人。
刨開王守哲不提,反而是東海仙王的社會地位最低。
他滿臉堆笑地看著另外幾人,臉色都有些僵硬,整個人如坐針氈。
“咦?”水月聖女注意到桌上的雜誌,好奇地拿了起來,看看封麵,又飛速翻閱了一下,然後神色古怪地看著王守哲,“你還挺會玩的,竟然把青陽弄上了手。”
“啪!”
水月聖女話音一落,就被師尊賞了個爆栗子“你這破丫頭,少和守哲公子沒大沒小。”
說罷,水月聖尊神色略顯複雜,又有些欣慰的看著王守哲“我家劣徒承蒙守哲公子照應。公子若有閒暇,替我多約束約束她。”
水月聖女簽約給王守哲打工的事情,瞞得過旁人,又怎麼可能瞞得過水月聖尊。
人家守哲公子說是要她打工還債,還不是擺明了在拉她一把,幾乎是將她未來的修煉資源都給全包了?
而且看守哲公子的樣子,似乎能壓得住自家那頑劣徒弟。
對此,水月聖尊自然是對王守哲充滿了好感,否則也不會徒弟一傳訊她就第一時間趕來幫忙了。
當然,人家王守哲給的錢也是真多……
一兩個月功夫,就給了她五枚仙靈石報酬!
“尊上客氣了。”王守哲笑著拱手,“聖女殿下隻是年輕,一時任性,無論是天份還是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優秀。”
“話雖如此,不過守哲你這麼乾也不厚道啊。”雲鵬聖尊也是拿著雜誌翻閱了一遍,瞅了瞅東海仙王,笑嗬嗬地說道,“難怪人家家長都找上門來了。人家青陽公主好歹也擁有了聖女潛力,還不趕緊給娶回家去,到時候給部聖圖啥的讓她修煉修煉。”
“此事,我回頭自會與仙王前輩慢慢聊。”王守哲收了雜誌,若無其事地說道,“雲鵬前輩,你這事兒也了了,沒事就趕緊回太初道宮吧。”
“嘿,王守哲你這過河拆橋的東西。”雲鵬聖尊被氣得不行,“每次一達成目的,就迫不及待地要把本尊甩開……我就不走,我就要賴在這裡吃你的喝你的怎麼著了?”
他也是看出來了,王守哲這小子非但天賦血脈高到離譜,最重要的是還賊有錢賊有錢。若是賴在這裡,說不定還有各種發財機會。
至於臉麵,呃,在錢麵前,那是個什麼東西?
想想雲海聖尊那廝就明白了,臉麵都是身外之物,哪有靈石來得實在?
事情到了這一步,東海仙王更是如坐針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