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不小一部分物質被蟲族運回“老巢”供給了蟲族母皇,以誕下更多的蟲族,另一部分,則被就地消化,用以提升蟲群的實力。
戰鬥得越久,蟲群的實力就越強。
戰場上空,一身黑色蠱師長袍的王珞靜赤腳踏空而行,一身長袍在風中獵獵飄飛。
她光滑如玉的腳腕上用銀鏈係著一個蟲鈴,隨著她玄氣的鼓蕩,響起陣陣清脆的蟲鈴聲。
她的右手中則拿著一根宛如玉質的蟲笛,隨著她的吹奏,陣陣笛音飄蕩開來,籠罩了戰場上空。
地麵上,如同大海潮水一般的蟲族正凶猛地發起進攻,在蟲潮的最前端,幾頭戰力達到十階的高階蟲族正帶頭衝殺,攻勢凶猛無比,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凶殘模樣。
而被蟲潮包裹在中央的,正是白玉犀角王和它的親衛。
它們深陷在重重圍堵之中,無論如何都無法衝出重圍,隻能被圍困在原地,進行困獸之鬥。
隨著戰鬥,大批大批的蟲族死亡,但是又有更多的蟲族湧上。
漸漸地,白玉犀角王身邊的屬下越來越少,連它巨大的白玉犀牛本體上都掛滿了蟲子,模樣越來越淒慘。
不知不覺中,這一場慘烈的戰鬥就持續了兩個多時辰。
也不知轟死了多少隻蟲子,又瀕臨極限爆發了多少次,白玉犀角王終於耗儘了最後一絲生機,轟然倒地。
盤踞此處數千年的白玉犀角王勢力群,也就此宣告灰飛湮滅。
蟲族開始有條不紊的處理起了戰場,沒過片刻,一些最值錢的東西就都被搬到了王珞靜麵前,大量的戰利品堆積如山。
這,就是蟲族!冰冷而可怕。
王珞靜馴化的這頭虛空母皇,乃是從一枚虛空母皇卵中孵化而出。
這枚母皇卵的來曆也十分簡單,就是當初穆雲仙皇率眾探索南華宗小洞天時,在小洞天藏身的隱蔽點外斬殺那支虛空蟲族後獲得的戰利品之一。
此物對穆雲仙皇一脈用處不大,王守哲便耗費了些資源將其從妘天歌手裡換了過來,強扣王珞靜貢獻值後塞給了她。
王珞靜倒也不負四哥哥的重望,花了一點時間研究之後,就成功將虛空母皇孵化了出來,並馴化成了自己的靈蟲。
因著虛空母皇的特性,掌控母皇,就等若是一人成軍。
王珞靜的戰鬥力也因此直線飆升。
在大量的資源供應下,這頭母皇已經成長至十一階,誕下的蟲族後代經過戰爭廝殺和淘汰進化,最強的那幾頭也已經達到了九階、十階。
如此成長速度,當真是讓王珞靜都吃驚不已。
不過,這也是蟲族的特性,這種虛空生物屬於典型的掠奪性種族,若是有無窮無儘的資源供應,便會以非常恐怖的速度迅速變強,以幾何式速度成長。
然而一旦資源貴竭供應不上,蟲族內部便會陷入自相殘殺,若是運氣不好,一整支族群都有可能就此滅絕,但若是運氣好,最後所有的能量都會被母皇所吞噬,而後母皇會封鎖生機陷入沉睡,等靠近到某個資源充沛之地時,它便有一定幾率會被喚醒。
正是靠著這樣的特性,虛空蟲族才能在虛空中遷徙存活了無數年都沒有滅絕。
哪怕強大如聖朝,有時候也會遇上忽如其來爆發的蟲潮災害,每每遇上都十分頭疼,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平定。
而現在的問題是,隨著這頭母皇和那些蟲將的等級越來越高,它們吞噬的資源也越來越多,王珞靜已經快養不起它們了~
接下來要怎麼養它們,也是讓王珞靜有些頭疼。
也是正在此時,天空中一道霸氣的身影淩空掠至,彷若一道流星般降落到了王珞靜身旁。
那是一個長相漂亮,氣質非凡的女子,鵝黃色的女式玄武戰袍將她的身形勾勒得英武挺拔,氣勢非凡,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儘顯霸氣。
她背負著雙手,眼眸澹澹地從蟲族大軍身上掠過“王珞靜,你這虛空蟲族倒是有點意思,竟然連妖王大軍都平推了。”
“王珞秋。”王珞靜聲音略有些不滿,“你來我聖蠱族做什麼?是不是又想來找我切磋了?現在我手頭掌握一支蟲族大軍,你恐怕不是我對手。”
姐妹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從十一二歲開始就在相互彆苗頭,又經常會相互幫助,這份習慣在兩人進入聖地體係之後也沒有改變,一直延續到了今天。
“是麼?”王珞秋威嚴的眼眸中掠過一抹不屑,“你這萬千蟲族大軍,在我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看似威武,實則不堪一擊。”
“王珞秋,吹牛也得有限度。”王珞靜冷聲懟道,“我這支蟲族大軍剛剛擊潰一支妖王大軍,正是血氣最為鼎盛時候,你憑什麼能擊敗?”
“那白玉犀角王體力蠻橫強盛,隻可惜不擅長奇襲,更是弄不懂你的蟲軍結構。”王珞秋平靜地說道,“虛空蟲族平推無敵,但是最大的弱點在於母皇本身。我可以拚著受傷強襲母皇,一旦得手,蟲軍自然不戰而潰。”
“哼,我這蟲軍尚未真正成型。”王珞靜說道,“隻要母皇達到十三階,就會擁有極為強大的精神力,一旦遇到危險就可以進行空間挪移,而且可以建立空間通道召喚最強麾下前來護駕。”
“而且十三階母皇能控製三十頭十一階蟲王,誰敢強襲,必死無疑。”
“第一,現在它還未成型。”王珞秋擺了擺手指,自信滿滿地反駁,“第二,對我這等體修而言,任何情況都可以一力破萬法。等我到了真仙境,你那些所謂的蟲王不過是一拳一個而已,若是不夠,那就再來一拳。”
“行了行了,論起吹牛皮來,從小到大就沒人比得過你。”王珞靜似乎懶得再和她爭辯,“你今天來找我,不會是想和我吵架吧?”
王珞秋沉默了會兒,說道“我已經和四哥哥申請了,準備去一趟聖域西若神洲,追朔我琉璃明王一脈的真仙之法。”
“西若神洲?”王珞靜眼神中浮現出了擔憂之色,“那地方聽說佛道猖獗,好像還很排外……你這麼去,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我修煉的就是佛道煉體功法……不去那邊,怎麼找到後續修煉功法?”王珞秋澹然道,“四哥哥叫我轉修其他功法,但是我覺得琉璃明王這一脈的更適合我。你放心,我和四哥哥已經商量好了計劃,他還給了我一支精神強化藥劑和一副晶古戰甲護身,不會有什麼問題。”
王珞靜聞言暗中舒了一口氣,提起的心也略微放了下來,可嘴上卻依舊不饒人“那你可得多用點心,彆辜負了四哥哥的期望。彆投入了一大筆資源,到時候回來仍然不是我對手。”
“嗬嗬~”王珞秋冷笑了一聲,“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你的蟲族母皇成長太快,又吃得太多,你彆到時候神念強度跟不上,遭到母皇反噬。”
“你放心,未來的路我也有了計較。”王珞靜說道,“我聽說聖域那邊有些邊陲仙朝、聖朝,經常會遭到虛空物種的襲擊,我去那邊逛逛,接點清剿虛空種族的任務,既可以賺錢,還能讓它們成為我蟲軍的養料。至於我的修煉之路,你也不用擔心,當初血師尊走通了一遍真仙之路,我沒理由抄作業都抄不好。”
“既然你有打算,那就行了,我走了……”
“一切小心。”
“你也是,彆被我比下去了。”
“我輸給誰也絕不會輸給你。”
就在王氏一些有理想有抱負的年輕人們,紛紛離家遠行,開始追求自己大道的同時。
長寧王氏也在繼續大踏步向前,逐漸變得更加強盛。
一晃眼間,又是五十載過去了。
這五十載的變化暫且按下不提,隻說魔域的超空間走廊基地中,忽而變得忙忙碌碌了起來,仿佛在迎接著某位大人物的位臨。
超空間走廊!
維修了這麼多年,超空間走廊的基礎構架其實早就已經維修得差不多了,在神武人族接手之後,這維修進度更是像上了發條似的一路飆飛,自然很快就維修完成了。
現如今,超空間走廊已經徹底煥然一新。
那是一片巨大的,以合金為骨架的建築集合,占據了基地中央偌大的一片虛空。
建築集合整體由八個片區構成,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大門的門框似的,“門框”和“門框”之間還不相互連接,每一座“門框”的形狀也有區彆,內部結構異常複雜,無數空間結晶鑲嵌其中,表麵篆刻了無數玄奧複雜的魔紋,又被層層疊疊的保護結構穩妥護住,精密無比。
此刻。
這座巨大的建築集群忽而亮了起來。
一個巨大的八邊形陣法虛影以八座“門框”為邊界迅速勾勒成型,綻放出了奪目的光芒。
光芒中,龐大的空間能量波動轟然爆發,一道巨大無比的空間漩渦緩緩成型。
那空間漩渦龐大無比,也震撼無比,壯觀無比,漩渦中央更是有七彩炫光不斷閃爍,普一成型就散發出了恐怖無比的能量波動。
這能量波動席卷虛空,讓周圍的空間都隱隱扭曲起來。
和它相比,吞天聖地草原上的那處空間漩渦簡直迷你得像是過家家一般。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禁為之深深震撼。
忽而。
在那空間漩渦之中出現了一抹龐大的陰影。
緊接著,一座結構龐大,外形猙獰,充滿了危險氣息的“魔宮”緩緩穿過空間漩渦,抵達了魔域虛空海。
那“魔宮”整體以黑紅為底色,扭曲的空間之中,它看起來是那般龐大和威武。
這就是“修羅魔主”的主力行宮式戰艦——修羅魔宮。
它是一座總體實力不遜色於蝕月魔宮的魔族主力戰艦。
與此同時。
修羅魔宮之中,身形高大,背負巨大雙翼的修羅魔主正莊重肅穆的端坐在威嚴的魔主寶座上,透過舷窗望著前方的虛空海和若隱若現的基地景象。
此刻,它猙獰的臉上表情複雜,猩紅的眼眸中更是泛著深深的感慨之色。
多少年了~
付出了那麼多的代價,他修羅魔主終於成功抵達魔域。
要知道,超時空走廊每次全功率開啟,代價都是十分高昂的,這次也是一樣。
畢竟,這一次要投送過來的是一整支魔族大軍,可不比傳送幾個小盒子那般輕鬆。
後者消耗比較小,也就是耗資一兩個混沌靈石,但此次連接兩邊的超空間走廊,並打開中間的空間通道,卻耗費了足足十八枚混沌靈石。
就算這樣,連接兩邊的大型空間通道也維持不了太長時間,須得儘快從通道中通過,在另一邊著陸。
這種空間穿梭和神武世界至聖域那邊的空間通道,原理是完全不一樣的。前者的位置,恰好是處在一個互相接觸的四維空間壁壘上,隻不過是在四維壁壘上鑿個洞,而後憑此互相穿梭三維空間。
但是這種通過兩處超空間走廊強行打通空間的做法,卻需要將兩個空間坐標的壁壘通過強行扭曲的方式,在四維層麵上彼此觸碰到一起,並穿透投送。
兩廂一比,能量消耗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一旦強行扭曲的能量消失,空間節點就會迅速反彈成原狀,若想再次實現穿越,就得再來一次。
修羅魔主心疼巨大消耗的同時,心中卻也是充滿了喜悅和希望。
他作為毀滅大統領麾下的魔主,這一次是奔著當先鋒,立大功的心態而來的。
他要為毀滅大統領清剿魔域的人族,反攻人族神武世界,徹底拿下這一方地盤,並以此為根基建立魔族的前哨基地,為毀滅大統領進攻聖域腹地做準備。
在此過程中,他必然會功勳無數,賺得盆滿缽滿,對比之下,曾經的投入和損失就不過就是區區小頭了。
“咦?”
看到舷窗外的某個地方,修羅魔主興奮的目光忽然一滯,仿佛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霎時間,他的心頭掠過一陣不太妙的直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