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心目中的殖民地巡洋艦必須是帆、蒸汽機混合動力,不帶裝甲,長航程,至少要有一門大口徑火炮用來岸轟,收拾不聽話的土著。對了,艙室空間也得大,能搭載至少一個連的海軍陸戰隊和必要的大炮,隨時可以上岸鎮暴。”
……
劃艇邊測水深邊向內港前進。
“那邊就是榆林市。”明秋指著內港西側一片空地。內港的東側則有一片比較大的木寨保護的市政,據明秋的回憶這裡應該是安遊樂市。從規模上看,大約有百來號人家。岸邊也停泊著一些大大小小的船隻。
“我們就停靠到東側吧,這裡有人家,可以打聽事情。”
於是船隊就在安遊樂市下麵下了錨。眼見來了兩艘大船,寨子周圍正在活動的人一股腦都湧進了寨子,還沒等他們的小艇靠近岸邊,整個安遊樂市附近就空無一人了。
“這地方看來海盜經常光顧。”
大家下船登岸,一路走到寨子前麵,王洛賓叫隨來的外事部的土著譯員喊話,雙方一來一回的說了半天,安遊樂市裡的人才算是把寨門打開讓他們進去。此地是個漢、黎混居的大寨子。因為平日裡常有下南洋的船隻到此地避風,時而還能撈到海上船難的漂浮貨物,從唐代開始就有人在此定居了,因為這裡是船隻下南洋之前的最後一個錨地,船隻帶來的財富和需求,天長日久慢慢的形成了一個市鎮。
安遊樂市的掌權人物是一個叫胡遜的士紳。在穿越眾送上屢試不爽的禮物小鏡子、白糖和燒酒之後,態度頓時柔和了許多。據胡遜說,他是崖州水南村胡家的後裔。
“莫非老先生是澹庵先生的後人,失敬!失敬!”隨同王洛賓上岸的王濤故作驚訝的拱手道。他因為業餘說評書,學說方言頗有天分,學會了好幾種本地常用的方言。這胡遜說的是本地的官話――海南白話,算是最容易懂得一種。
這下胡遜十分得意,連稱“辱沒先人”,對眾人的態度又好上了幾分,便提起他們到此有何貴乾?
王濤便按照事先相好的套路,說他們是專跑南洋貿易的商人,因為一路風波險阻,想在本地買塊地皮蓋幾所棧房,修個莊園,用來囤貨歇腳。
胡遜連說“好說,好說。”此地彆的不多,荒地可是多的是。有人願意蓋房,他這個本地保甲自然又能多一筆收入。雖然看這些人的模樣看起來不似善類,特彆是那兩艘大船,明顯都是違禁的,但是即然不搶不殺的,乾什麼不法勾當又乾他何事?這種地方豪族,個個都練就一身變色龍的好功夫。
出門之後,蒙德問王濤“澹庵先生是什麼人?”
“澹庵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胡銓,”看蒙德懵懂不明的樣子,王濤隻好又解釋下去,“當年因為彈劾秦檜被流放海南的。”
“是這樣一位人物。”蒙德肅然起敬。
王洛賓卻笑了起來“你也是在吹捧他了,這胡銓又沒死在海南,後來還是回江西老家去了,怎麼會在這裡留下後人。”
“他自稱水南村胡氏,顯然是意在影托自己是胡銓後人,我乘機捧他一捧,又不損失什麼。”
眾人到安遊樂市的街麵上轉了一圈,這地方還挺繁榮,雖然隻有一條不到500米的街道,但是兩旁各種店鋪林立,因為這裡是下南洋前的最後一站可休整的地方,不少船隻或為了避風,或等候風信,都在這裡久留,久而久之,各種聲色犬馬的東西一應俱全,連妓館都有一所。
王洛賓注意到這裡的打鐵鋪很多,一打聽,消費者主要是附近的黎族,還有就是在這裡停泊的船隻,修理船隻的時候也會用到。
王濤說“看來田獨鐵礦已經被發現了。”
“田獨鐵礦本身應該是沒有被發現,但是崖州自古以來就以產鐵出名的。”王洛賓說。
明秋說“過去去崖城鎮的時候,那裡有條打鐵街,都是鐵匠鋪,最早的據說是南宋就來了。”
“看來這裡的零星鐵礦是不少的。”王濤又去找鐵匠們打聽,他們用的生鐵是哪裡來的,得到的回答是都是從崖州運來的。
“這就好。”王洛賓說,“要是本地土著已經在田獨開采了,我們還少不得要搞一番暴力拆遷才行。”
“就算沒有大約也不容易吧?我記得官府對開礦這種事情一貫是持反對態度,動不動就要永禁什麼的。”
“可是他們總也禁不了不是。”
接下來幾天,穿越者們劃著劃艇,對整個榆林港附近的海岸地形進行了測繪,對地圖進行了修正。還對榆林堡的選址就行了實地勘測,最後選定了榆林港西岸的一塊空地,此地就是後來的榆林基地所在地,避風、有淡水、而且地勢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