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表麵上看這次工作隊全滅是土匪的狡猾和殘忍造成的,但實際上還是我們自身的原因,猶其是幾個領導者該負首要責任,他們應該做出深刻的檢討!並由元老院公決做出相應的懲罰,以儆效尤!另外說一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支小分隊的全滅並不是壞事,這是我們在打天下過程中必然要承受的損失。僅用三十多人的代價就暴露了我們指揮層的毛病,清醒了我們的認識,這是很值得的――前提就是我們必須吸取教訓!我的發言完了。”
接著契卡頭子的裔凡大談了一番“警惕地方工作中的冒進主義傾向”,認為劉易初帶領的儋州工作隊采用多點投入,四麵開花的方式是“冒進主義”。
“諸位,我們過去在臨高,是一步一步做事。先控製住縣城周圍,然後剿匪,拉攏縉紳,最後才開始剿匪得。現在儋州工作隊卻是撒網式的一步到位,自身又沒有做好的萬全的準備,出現這種惡性事件不足為奇。”
裔凡接著說道
“這次的教訓還有很多。在細節上我們做得還不夠到位。我提議要修訂工作隊的《工作手冊》。其中的標準流程需要總結這次的經驗重新製定。特彆是食品安全上要可食用蔬果――分發動植物手冊,讓土著人員也能分辨有毒和可食用的植物。同時對於進駐的村莊也需要打分評估安全級彆,越危險的就要優先配發高等級的聯絡工具,比如信鴿,信號彈甚至對講機。然後從整體上,還是要考慮打破原有村落格局,合村並屯,逐步將當地的百姓動員起來。”
“這件事情說明僅僅使用工作隊,忽視武裝鬥爭是不成的。”魏愛文跟著侃侃而談,“我們對治安戰的估計不足,鑒於以後我們的統治區會愈來愈大,成立專門的研究機構對此進行研究勢在必行。”
……
元老院最後得出結論一次死亡三十五人,還是損折在土匪手裡。這簡直就是前所未有的慘敗!一致認為此事必須嚴肅處理,一查到底!
隨後由錢水廷等人發起建議成立一個望浦村事件調查委員會,並且由委員會派遣專人前往儋州對整個事件進行全麵徹底的調查,在搜集經驗,總結教訓的同時調查儋州工作總隊和駐軍有誤瀆職和違規的狀況,對這一事件是否擔負有直接責任。
元老院常委會通過了這一決議,選舉產生了委員會。
該委員會主任錢水廷認為既然報告中提及工作隊有中毒的跡象,應該派遣專業人員前去。最後委派農委會的植物學專家法石祿擔任調查專員,仲裁庭的姬信擔任副專員。蘭陽陽擔任法醫――儘管他一再聲稱自己隻是個腸胃科醫生而已。
調查隊由仲裁庭發給一張調查證。憑此證件儋州當局必須全力配合他的工作,不得有任何阻攔和推脫調查隊有權檢查扣押任何物證,單獨和任何人談話。而他整理的報告資料也是保密的,隻交到委員會審閱討論。
調查隊先乘坐海軍的一艘物資補給船到儋州,在碼頭上受到了劉易曉的簡短歡迎之後換乘一輛牛車前往儋州城。
“全部物證和留下解剖的屍體都在儋州城。”劉易曉說,“這裡沒有冷庫,屍體隻能存在地下室裡,腐爛得很快。你們要再不來就隻能火化了”
“沒關係,隻要能看到胃部的內容物好了。”蘭陽陽說著研究了下他的筆記本――這是他突擊學習了幾天《法醫學》之後做得筆記。
抵達儋州之後,調查隊立刻忙碌起來。蘭陽陽馬上進行了屍體解剖,從胃部提取了內容物。
他把裝滿了灰色黏稠物的玻璃罐子交給了法石祿,如釋重負的拿下了口罩
“行了!我的事完了,下麵看你的了。”
法石祿皺了下眉頭――他聞到了一股惡心的腐臭味。他取出便攜式的顯微鏡,戴上口罩,開始忙碌起來。
驗屍和檢查胃內殘留的食物證明工作隊的確是中了一種植物的毒。法石祿研究一番殘留物之後給出了確切的答案
“是鉤吻。”他簡短的說道,“俗稱斷腸草。這玩意毒性太強了。三四片葉子就能要人的命了!簡直比吃砒霜還厲害――而且還是水煮過得,發作起來更快。不救治八小時內必死。”他用鑷子取出一些灰色的東西,“還加了苦瓜來掩飾異味,許多綠葉菜來掩飾葉片。這夥土匪還真有點想法!”
“非得把這夥人五馬分屍不可!”劉易曉咬牙切齒的說道。
“蔬菜是必須就地取得的,敵人來這一手的話還真是防不勝防。”餘誌潛說,“我得趕快通知所有派出的隊伍,暫時停止讓當地百姓代購蔬菜,一律要親自去地頭采摘,另外,禁止采摘野菜野果。”
劉易曉問“有什麼簡易救治辦法沒有?組織衛生員學習下,萬一以後再吃了有毒物品可以自救。”
“中醫說是給中毒的人灌服甘草、綠豆、金銀花煎湯就能解毒。不過我認為需要先洗胃這樣的解毒湯藥才能有效。”蘭陽陽說,“至少要催吐。這種有毒植物隻要能在第一時間催吐就能增加不少的搶救時間。”
“這三種東西倒不算難。以後給工作隊都準備一份!”劉易曉變得非常的積極,“就是沒有催吐劑――希望衛生部能夠解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