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啟明!
“既然是個窮地方,怎麼會有教書先生?!”他反問道。
“依我看若不是有人說謊,那就是這個教書先生十分可疑。很可能是幕後的一個重要人物――賈樂就是他介紹進來的。”
趙引弓的腦子裡急速的轉動著,要不要把這個教書先生抓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賈樂無足輕重,她的上線也不會是什麼要緊的人物。
得一個牽一個才能找出幕後的黑手。
“能盯著這個教書先生麼?”
“難,南下窪我們一個關係也沒有,派人進去根本難以獲得信任……”
“花錢,綁架,隨便你怎麼辦,要儘快弄一個關係。”趙引弓毫不猶豫的說道,“我要知道他叫什麼,長什麼樣,在南下窪都做什麼,和哪些人接觸。你儘快查清了告訴我。”
“好,我這就去辦。”
趙引弓看著趙通出去,沉重的喘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十分不安,一種迫在眉睫的危機感一直籠罩著他。
暗地裡的危險,他不是沒想過,但是危機迫近的緊張感卻是從未有過的。
一定要把這個家夥揪出來!碎屍萬段!他很恨的說道。要是有幾個特偵隊人員就好了。
曹光九恭恭敬敬的坐在一家行院的包間裡。這種地方他來過不少次,隻是都是作為陪客來得――這裡的花銷可不是個小數。
說是包間,其實是個小小的院子。這院子很小。卻也有泉石流水的布置,牆角的一棵芭蕉,翠綠欲滴。映著如剛剛灑過水的卵石鋪地,讓人瞧著就滿目的清爽。
桌子上的茶已經涼了,連同六攢雕漆紅果盤裡的六種乾果零食一樣,都沒被碰過。牆外,隱隱約約的傳來檀板歌唱之聲,愈發襯得這院子裡的寂寥。
簾子一挑,進來了一位中年文士。輕搖折扇。曹光九趕緊站起來見禮“石翁……”
他心中暗暗失望,原本以為約在這樣的地方,大約會是老爺親自見他。沒想到來得依舊是個師爺――老爺府上的清客。
“九兄多禮了,我們坐下談。”
“是,多謝石翁了。”
被稱為石翁的文士並不急於說話,先端起茶盞喝了幾口茶。又用了些乾果零食。曹光九暗暗心焦。卻不敢多說一句話,隻是畢恭畢敬的相陪。
良久,石翁才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托老爺的福,很是順利。”曹光九當下將最近自己和苟承絢的活動一一告知,“……揭帖、童謠都已經散布出去了,最近鳳凰山莊裡已經加了戒備,趙引弓也不怎麼出門了,大約是心裡已經怕了。”
接著他有報告了郝元派人策反山莊裡趙老爺的“大丫鬟”的計劃。這個消息引起了石翁的興趣。
“能辦得到麼?”
“郝元似乎是胸有成竹。”
“嗬嗬。”石翁笑著點了點頭。不再追問下去。他沉吟片刻問道“你覺得郝元此人如何?”
“心思縝密,行事老辣。絕非一般人物。”
“九兄。你也算一方的伏地豪傑,就看出這麼點內容來?”石翁語帶戲謔。
“讓石翁見笑了。”曹光九趕緊抖擻精神,說道,“那就恕我鬥膽放肆了……”
“但說無妨。”
“郝元的精明能乾,自不用去說。隻是以我之見此人頗有洞若觀火之能,看事看人,都有鞭辟入裡之論。最要緊的厲害之處此人不論身在何處,與何人相交,三言二語,便能讓人產生好感,進而甘心受他驅使。即不用錢,亦不使法,諸人就能信他。他在南下窪不過幾個月時間,已然指使其中的百姓如手足一般。”
“你說得如何神乎其神,莫非他有法術?”
“絕無法術。”曹光九斷然否定,“他不燒香,不拜神,亦無演法之事。我曾經尋機翻過他的行李,並無出奇之處,無經文也無法器,他在南下窪也從不為人治病施藥。”
“這倒奇了。”石翁撚須道,“莫非行善?”
“正是。不過他身上的錢財很少,除了老爺給他的銀子之外,並不見他有什麼其他來錢的渠道,全部拿來行善亦很有限,另外就是在南下窪辦了個義塾。”曹光九說,“此人天生有一種蠱惑人心的本事幾句話就能說到人的心坎裡,講話在理又讓人熨貼。讓人口服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