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龍韜剛剛走過去,就聽到高聲的訓斥聲“……這是擅做主張!還有沒有一點組織紀律性了!你這個中尉是怎麼混上的?!”
米龍韜走過去一看,隻見一個國民軍上尉正在訓斥中尉,中尉站的筆直,雖然滿臉都是“不以為然”,但是因為官階和隸屬的關係,隻能畢恭畢敬的站著聽訓。
“……要在伏波軍裡,你這種行為早就掉腦袋了!”
米龍韜咳嗽了一聲,正在訓斥李冬的朱四才停了下來,看到了來人是伏波軍中尉,原本扳著的麵孔不由自主的換上了一副柔和的表情,不自覺的先立正敬了個禮。
“國民軍梧州大隊大隊長朱四!”
米龍韜很隨意的回了個軍禮“我是封川縣警備司令米龍韜。”
理論上國民軍軍銜和伏波軍的軍銜是平等的,但是不管國民軍還是伏波軍的軍官,沒人認為半年、三個月前的軍士掛上國民軍的軍銜就能和正規軍軍官平起平坐了。
“是!非常感謝您及時來支援我們!”朱四沒有把敬禮的手放下了,反而微微彎了彎腰,大聲說道。
“客氣什麼,本來就是我的職責所在,我們都是戰友麼。”米龍韜擺了擺手,“先到我指揮部裡坐一坐,我們聊聊。”
“是!我這就過來。”朱四顧不上再訓斥李冬“擅自射擊”,轉身對李冬命令道“修整補充工作由你負責――彆再出新花樣了!解散!”
倆人來到指揮部,米龍韜關照給朱四端一碗涼茶來,詢問起這次襲擊的細節來。朱四當下將情況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還在地圖上作了標記。
“這是最近的遇襲情況。”米龍韜把地圖攤在他麵前,以封川為中心,沿著西江、賀江兩岸,密密麻麻都是紅點。特彆是西江過了封川縣城之後,紅點的密度大為增加。
這讓朱四大吃一驚,相比而言,梧州到封川似乎一直是風平浪靜,除了剛才那次襲擊之外,很少遇到像樣的攻擊。
“這些是我的防區的,下遊情況更嚴重,你們哪裡怎麼樣?”
“還好,”朱四說,“我到梧州的時間也不長,不過從梧州到封川,江麵上還算太平。”
“你接下來的路程就凶險多了。”米龍韜提醒他,“再往下一直到都城鬱南段,西江要轉兩個大彎,觀察條件受限,淺灘也多。那一段經常有敵人襲擊,上個月聯勤就在那裡損失了兩條船,死了十多個船工和士兵。”
朱四開始覺得頭皮有點發毛了,那一段他來梧州的時候經過過,的確是打埋伏的好地方。
“看來敵人的勢力還不小。”
米龍韜點點頭“今天這股敵人裝備很不錯。”他把登陸後發現的情況說了一遍,還稱讚了那一炮打得準,打得狠,“要不是這一炮,我估計敵人還得再給給你打幾發――丟下的一窩蜂有三四個。”
朱四尷尬的笑了笑。好在米龍韜也沒展開了繼續說。為了轉移話題,他問道
“情報通報上說暴動瑤民武裝已經滲透到這一帶了,襲擊會不會是他們乾的?”
“不像,不像,”米龍韜搖頭,“衣著、武器都好說,不過瑤民武裝的確在這一帶活動,不過他們的目的主要是洗劫村落,不會去費這麼大的勁去襲擊我們的武裝船隻的――能有什麼好處?”
“但是如果是土匪的話,這麼乾也是賠本買賣麼。會不會是官兵?”
米龍韜聽了哈哈大笑,拍了拍朱四的肩膀“官兵要有這麼肯打,咱們也就不會在這裡了。我看,十有八九是土匪,得了官府的什麼好處來這裡賣命。就是本地縉紳現在都指望著我們的保護,隻有為了錢和‘前程’什麼都肯乾的土匪了。”
朱四趕緊點頭“您說的是!”
米龍韜覺得他有些拘束,問道“你是哪年的兵?”
“1632年,在山東入伍的。”朱四趕緊說道。
“資格比我老啊,看來是前輩啊。”米龍韜笑著說。
“可不敢怎麼說。”朱四幾乎要站了起來。
“彆那麼客氣,”米龍韜擺擺手,“你在哪裡服役?警備營?怪不得,我一看你的軍姿還有敬禮――那派頭,比那些學生軍官出身的都強!難怪你年紀輕輕就當了大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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