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事!陳霖心想,他自問這件事上並無差池,當即道“有這事。我在那裡還買了尺頭”
“後來這間店有人上門搗亂,有這回事嗎?”
“有,有。”陳霖連連點頭。
“你把情況說一說。”
陳霖當即把夏師爺上門索要‘五娘’,和夥計發生口角之後又毆打夥計,安掌櫃的叫警察這些事一一說了。
“當時警察問我願意不願意做個證,我說沒問題。”
“你還挺仗義的。”黎山笑道。
“不敢,不敢,這事原就是這夏師爺無理取鬨。”陳霖說。
“這麼說你不認識安掌櫃?”
“前天我們是頭回見麵,不過倒是聊得很是投機。”陳霖忽然想起了什麼,“他還給了我一張名刺。”說罷就要去腰間掏摸。
“不用了,你說得我們信得過。”黎山頗為滿意,“是個不錯的青年人!”
陳霖心想著又是哪一出?
“黎唐,”他招呼其中一個女孩子,“你把剛才陳霖同誌說得都整理成文,請他畫個押。明天一早就發快遞郵件出去。”
“好得。”
他又向陳霖解釋,說剛才收到了治安法庭的傳票,要他明天去法庭出席作證。
“我想你明天肯定是回不去的,就請你做個書麵證詞寄過去就完事了”
原來是這樣,陳霖心裡鬆了口氣,忙道“多謝首長體諒。”
“謝我做什麼。這案子雖然小,到底也不乾你的事,肯出來作證就很了不起了。”黎山說著看了一眼安玖,“你也不謝謝這位陳小哥?”
“謝謝陳霖同誌。”安玖落落大方的鞠了一個躬。
“嗯?”陳霖糊塗了,“這個,謝我作甚”
黎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黎山也跟著笑了。黎唐笑道“你真是呆頭鵝安玖就是安掌櫃的女兒呀。”
“啊,啊”陳霖這才意識到,他們都姓安,“原來如此!”
“也不怪你想不到。安掌櫃的女兒在紡織學校讀書這件事他自己很少和人說。”黎山收斂了笑容,正色道“不過這次你們也太不像話了,萬一被人當場拿到,就是一場莫大的風波!”
“這不沒拿到嘛。”黎唐撅起了嘴,“就算被他們抓到,首長您也會幫我們的,是不是?畢竟這是好事。”
陳霖幾下裡已然明白,夏師爺上門興師問罪並不是信口雌黃。眼前的這兩個小妮子的確是拐帶了彆人家的姨太太。
“就算是好事也不能這麼乾。學校裡怎麼教你們的?做事情一定要合理合法。”黎山歎道,“這事我已經和警察打過招呼,算是了了。以後不能胡鬨了!”
“首長,我們不是胡鬨”黎唐顯然還不服氣,“五姨娘被折磨的太慘了,她又被家裡控製著,自己跑不了,我們不幫她,她遲早也得尋死”
“你們就是一個個讀了書覺得自己長本事了!”黎山見黎唐還在犯倔,不由來了氣,“你們這麼乾沒事,那是因為這裡是臨高!是元老院治下!而且你們還是元老院的學生!到了外麵還這麼亂來,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兩個少女見首長生氣,再也不敢說話,都垂下了頭。陳霖有些尷尬,他隱隱約約覺得這個黎唐和首長的關係不一般。自己再待著多少有些不便。正想找個由頭起身告辭。忽然聽到黎山道“既然救了她,打算怎麼處理?”
“這個,我們也沒想好。”安玖有些慚愧的說,“隻想著先救她出來再說”
黎唐道“我想既然救了出來,元老院總是能給她個好歸宿的。”
黎山無可奈何的笑了“你們真是不動腦筋!她三十多歲的富家妾室,做了十五六年的妾,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做不來工,又過了學習的黃金時段,你們倒是說說,讓她去做什麼?”
“安排她嫁人呀!”黎唐像是突然有所發現似的,興致勃勃地說,“我聽說本地的乾部工人好多都沒有老婆”
“嗯,這倒是個好法子。”黎山苦笑著點點頭,也不知道算不算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