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晉安身邊的老道士,見狀大驚,伸手急忙拿起酒葫蘆,灌一口三陽酒後,朝天上掉下來的飛天黑蜈噴去。
滋滋!
這些飛天黑蜈陰氣寒重,一接觸到三陽酒,堅硬甲殼立馬冒起黑煙,身體蜷縮的掉落在地,不消一會就化為一地血水。
這些血水把地磚腐蝕出許多坑坑窪窪,這些毒蟲的血水比王水還毒。
這裡飛天黑蜈數量非常多,老道士一口三陽酒殺不死,下一刻就有更多數量的飛天黑蜈扇動透明雙翼,撲向闖入藥閣的外來者。
數量多到密不透風,宛如一堵黑色幕牆壓來。
隻是晉安所過之處,陽血如熔爐燃燒,這些毒蟲全都當空點燃,頃刻就化為灰燼。
大道感應!
陰德一百!
陰德一百!
……
這哪裡是太醫院院士府邸,這分明是進入了陰宅毒窟。
有晉安開道,藥閣裡的飛天黑蜈很快死絕。
按照管家在來時路上所說,藥閣是程府首重之地,這裡藏著程柏青許多新藥和俺貴藥材,隻有程柏青能夠進入,連程柏青幾名弟子都無權進來。
這藥閣占地麵積還挺大,深入藥閣後,聞到了一些發黴怪味。
老道士再次拿出黃符,塞進鼻子裡“小兄弟你有聞到什麼東西發黴臭味嗎?”
晉安點頭“嗯。”
老道士在空氣裡使勁嗅了嗅,尋找怪味源頭,見一直找不到怪味源頭,他重新取出鼻子裡的符紙去聞。
“是飯菜餿臭味!”
老道士驚喊一聲,趕緊重新塞回符紙堵住鼻子。
沒多久,他們就看到了許多餿臭發黴飯菜,那些飯菜全都置於木托盤上,一口都未動,肉脯與飯粒上長滿了密密麻麻毛絮黴斑,黃的綠的紫的毛絮都有……
那些木托盤密集堆疊,按照一日三餐來算,起碼積攢了十來天飯菜。
“這程柏青看起來很沉迷煉藥,已經到了廢寢忘食,不吃不喝程度。”
老道士前腳還在誇獎,後腳就低聲問晉安“小兄弟你猜這程柏青幾分是人?幾分是鬼?”
現在還是春季,天氣還未明顯轉暖,所以這些飯菜放壞十天,餿臭味飄散慢,程府管家每日來送飯菜時都未察覺到異常。
那些飯菜托盤很占地麵,地上幾乎被占滿,老道士耍寶一樣的蹦蹦跳跳跳過飯菜,眼前出現了一座煉丹爐。
煉丹爐有三人高,煉丹爐內此刻有文火在跳動,好像是已經來到最後的文火收丹環節。
但是丹爐頂被一旁的絞盤鎖鏈吊起,又像是已經收丹結束。
“一路走來都不見太醫院院士程柏青,難道是提前得到消息,畏罪潛逃了?”老道士嘀咕一聲。
晉安目光始終注視著那隻煉丹爐。
老道士轉頭四顧,在一排排高聳藥櫃旁找到一架長梯,然後登上梯子,從高處好奇看向煉丹爐裡,看到了煉丹爐文火裡盤腿坐著一個人影。
那是一名須發皆白的清瘦老人,一動不動,宛如坐屍,臉上、手上、脖子上,長滿了毛絮黴斑,如一塊塊或青或紫的醜陋屍斑遍布全身。
在煉丹爐文火炙烤下,那些屍斑得到遏製,沒有擴散更多。
“這不就是太醫院院士程柏青嗎!”老道士低呼一聲。
晉安明明是站在原地不動,並沒有看到煉丹爐內場景,卻在這個時候語出驚人“更準確說,他是程柏青的空殼,程柏青已經死了。”
“太醫院院士早在七年前認識蘇素素時就已經死了!”這是老道士的第一個反應。
“那他這麼多年進宮是怎麼瞞過皇城門前的天師府監察的?”
晉安“應該是剛死沒幾天,他現在之所以坐在煉丹爐裡,是因為有人在以丹火煉屍,用丹藥減緩肉身腐爛速度,不想讓外界太早知道太醫院院士暴斃家中。”
老道士還站在長梯上,看著坐在丹火裡煉屍的程柏青屍體,滿腹疑惑“保他肉身的目的是什麼?背後之人是想留程柏青肉身另有用途嗎,比如,給宮裡重要人物下毒?”
晉安麵色冷漠“審問下這個蘇素素妖女,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原本盤腿坐在煉丹爐丹火裡一樣不動的死人,猛的睜開兩眼,眼裡有邪魅黑氣閃過。
“小兄弟小心!”
不用老道士提醒,晉安神識早已看到煉丹爐內的變化,晉安早有準備的祭出秦王照骨鏡,把程柏青屍體鎮壓得動彈不得。
“三教九流,也配在我麵前班門弄斧。”晉安直接將程柏青屍體從煉丹爐裡抓出來。
沒了丹火壓製死氣,程柏青屍體表麵黴斑立馬迅速擴散,發臭,然後血肉如爛泥削落,內臟也墜落一地,短短時間就把十天腐爛過程演變完成。
“元神附物,一個三境神道也膽敢偷聽我們講話,讓我看看是什麼人在控屍!”看著手裡高度腐爛的程柏青屍體,晉安並沒有厭惡丟掉,直接施展探囊取物道術,展開隔空鬥法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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