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誰添翼?
自然是給廣場上的佛陀金身像添翼,給白龍寺招財進寶了。
而且這裡又有一座僧尼誦經的清梵堂,就連僧尼誦經也更加如虎添翼。
這在風水上是上好的風水局。
慧真法師隻看一眼,就不再多看清梵堂後麵的三座山。
因為他記得很清楚。
以前的白龍寺清梵堂後麵,並沒有這三座山。
所以這如虎添翼,是後人給強行安插上的。
正所謂順其自然,才能順理成章;刻意為之,隻是自欺欺人,揠苗助長罷了。
清梵堂是佛門清淨之地,走進清梵堂,裡麵正有和尚在誦經,這些和尚被老僧他們喚走,待人去樓空後,隻見在清梵堂的高位上,盤坐著一尊肉身不滅的金身肉身佛。
那尊肉身佛慈眉善目,渾身皮膚黃玉色,似是金漆金身,像是有佛光從肉身裡散發出來,正是已經圓寂的善能法師。
即便已經圓寂多日。
善能法師的肉身依舊不腐不滅,那肉身栩栩如生,仿佛人還活著,隻是假寐睡著了。
咚!
咚!
咚!
慧真法師手裡拄著精鋼禪杖,一步步沉重走向清梵堂裡的肉身佛,那精鋼禪杖一下,一下沉重落地,如穢跡金剛手中的“止雷雹印大手印”砸在人心頭,砸得人心驚肉跳,砸得人有些不敢直視慧真法師背影。
慧真法師腳步沉重。
他一步一步走向身前的肉身佛,距離二丈。
十尺。
三尺。
此刻的他已與肉身佛近在咫尺。
慧真法師顫顫巍巍的抬起手,麵露悲傷的觸碰肉身佛,臉上並無任何麵對肉身佛的喜色。
肉身佛體表的黃玉般淡金色並非是後世之人造假塗上去的金漆,並未被慧真法師的手指抹去,隻有指尖觸碰皮膚的冰涼觸感。
“慧真師叔,不要破壞了肉身佛的肉身……”
清梵堂裡除了幾名老和尚外,就隻有一名年輕和尚,那名禪遠和尚聲音冷靜的提醒一句慧真法師。
但慧真法師此時正沉浸在悲痛中,似乎充耳未聞,他手掌顫顫巍巍觸摸著眼前的肉身佛。
兩眼裡的哀傷更濃了。
那是他的徒兒啊!
人就這麼死了!
就這麼死了!
如果世上真有佛祖!
就讓佛祖開眼,看看這佛門淨地如今是何等的藏汙納垢,汙濁不堪!
老衲我甘願化作佛火怒蓮!
攜佛祖怒火!
清理門戶!
還佛門一個清淨之地!
“慧真師兄,善能侄兒福壽雙全,修成肉身佛,我們應該為白龍寺有法僧圓寂後修成肉身佛高興才對……”
那名中氣足些的古稀之年老僧安慰道。
“告訴我,善能到底是怎麼死的?”
“是誰殺死了善能?”
咚!
慧真法師手中禪杖重重杵地,禪杖上佛光沸騰,直接砸坍塌了一大片青石板,裹挾著地動山搖,天崩地裂威勢。
似乎佛火怒蓮覺醒。
這位京城鎮國寺來的高僧,目眥欲裂,他轉身怒視身前幾名老僧,如佛祖座前的怒目金剛,氣勢咄咄逼人。
“慧真師弟你這是怎麼了?”
“切莫衝動……”
“有話好好說,怎麼突然無緣無故發起無名火來……”
“我們知道你得知善能之死後的憤怒心情,但真沒人害死善能師侄,善能師侄死後立地成佛,成了肉身佛,我們應該為他高興才是……”
那名滿臉老人斑的老僧,急急忙忙站出來解釋。
“衝動?”
“高興?”
“即便到現在你們還是不肯承認自己錯在了哪嗎?即便到現在你們還想拿肉身佛的事唬弄我?欺老衲我不敢對同門動手清理門戶嗎?”
慧真法師目眥欲裂的怒喝。
“你們之前不是問我,我今日為什麼來白龍寺嗎?半月前,善能給我寄來一封加急書信,告知我白龍寺發生變故,他有一些揣測不便在書信中明說,著急讓我回白龍寺一趟。一開始老衲還沒想明白白龍寺香火鼎盛,會發生什麼變故?”
“直到你們親口告訴我,前不久還給我寄書信,說白龍寺有變故的善能,轉眼卻人死了,這世上哪有這麼多巧合,早在那個時候我就善能是被人害死的!”
“我雖然不知道善能被你們害死後,為什麼肉身還能死而不腐,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害死了我徒兒後,又羞辱他肉身,連死了都不讓他入土為安!今日就讓我清理門戶,不為佛祖,隻為我胸中一口惡氣而化身怒目金剛,降伏四魔,為我徒兒善能護佑慈悲六道,重新還他個清清靜淨的兒時白龍寺!”
慧真法師手中禪杖一搖,鏘鏘鏘,禪杖上銘刻有佛文的精鋼環晃蕩。
與此同時,有漫天佛光如排山倒海,衝擊向麵前的幾位老僧。
那幾名老僧麵色大變。
他們齊齊聯手想要抵禦這衝擊來的漫天佛光,隻見他們身上袈裟環繞佛文,膨脹如金鐘。
可哪知。
轟隆!
噗!
那名駝背老僧最先不敵,被擊飛出去清梵堂,口吐鮮血。
咚!咚!咚!
慧真法師手拄禪杖,一步一步而來,此刻的他似不是一位八九十歲的老僧,而是佛法浩瀚洶湧的磅礴怒蓮。
一身佛光金光。
渲染得清梵堂裡佛海波濤。
一步一步逼近而來。
剩餘的幾名老僧在苦苦支撐。
“慧真師弟不要衝動!聽我們的解釋!”
“慧真師弟定住一顆禪心,不要因憤怒失去理智,放出了心中的魔猿,大鬨天宮,擾亂了你的心神和理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