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後宮已經唱起了大戲,咿咿呀呀的,站在門口,他就已經聽到了。
是熟悉的高甲戲!
其實上輩子他不怎麼看戲,但是架不住這輩子老太太的收音機,三天兩頭就會播放,調調他已經聽的熟的不能再熟了。
此時的天後宮裡頭也是人擠人,人頭挨著人頭,裡頭坐著滿了人,周圍還圍了裡三層外三層。
最前排的戲台邊上還站滿了孩子,一排全部都是黑黑的人頭。
葉耀東抱著孩子好不容易擠進去,又數了一下自家位置在第幾排,然後才在一片罵聲中挪到林秀清身旁,把孩子遞給她,又在身後一堆人的催促中趕緊撤離。
大家看戲都看入迷了,突然間來一顆老鼠屎,都鬱悶生氣的很,葉耀東也知道自己妨礙到彆人了,很自覺的立馬就滾蛋了。
雖然天後宮已經開始唱戲了,但是門口依舊有許多的小販擺著小攤子等在那裡,因為小孩子坐不住,沒一會兒就到處亂跑了,大人看戲看的正興起,受不了小孩討要,都會給個幾分錢,打發他們走,消停一會兒。
葉耀東一出來就騎上自行車直奔鎮上。
一路上還時不時拍兩下口袋,看看紙張在不在?
這要是半路掉了,他在外頭可寫不出第二張!
不過還好他褲子口袋縫的深,自行車蹬著兩條腿一直動,口袋裡的紙張卻沒有掉出來。
他隨便找了一家賣文具的店,買了一個最便宜的信封,折疊同樣塞到口袋裡,等到了邊防所門口,他才將舉報信塞到信封裡麵。
順便伸著舌頭舔了一下信封的邊緣,然後黏住!
瞧著門口沒人,他就往信箱裡塞進去,然後蹬著自行車趕緊跑路。
想要參與走私,也是需要背景的。
這下該做的他都做了,接下去就聽天由命了。
正好最近幾天他也不出海,可以在家裡聽消息,這兩天村子裡來往各個村子的人多,估計消息流通的應該也快,萬一有消息的話,應該很快就能知道。
也不知道自家新船停靠在鎮上碼頭如何了?
鹿州島的那些癟三有沒有來鎮上碼頭找船?
估計來了也認不出來哪條船是,現在造的船基本都是差不多一個模板,隻是長度大小有區彆。
與他撿回來的船相似的大把,更何況他塗了花裡胡哨的油漆,還能認得才怪。
來都來了,他又騎著自行車順道去碼頭轉悠了一圈。
他是將漁船停靠在海潤小碼頭上,大碼頭上的漁船每天進出太多了,他好幾天不能來開,停在小碼頭比較好一點,一般有事不進出的船,停靠在小碼頭比較多。
紅白黑三色的船還是挺醒目的,在一眾船隻當中,遠遠的就能分辨出來。
葉耀東將自行車立在邊上,下車靠在岸邊仔細看了一下,顏色倒是沒怎麼褪,主要是吃水線以下的他們因為紅色油漆不夠沒刷。
吃水位以上的船體塗的黑色,頂多有浪的時候,打幾下沾到,並沒有一直都泡在水裡,褪色程度倒是還好,最上頭刷的白色跟紅色的兩條線都是完好的,沒有混色了。
葉三兩字也隻有邊緣顏色溢出了,不過問題不大。
看了一眼後,他也放心了。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等媽祖廟唱完大戲,他就讓他娘放出風聲去,這幾天得委屈他娘憋一憋。
心裡美滋滋的,他又蹬著自行車往回走。
迎風吹來的暖風,讓他心飛揚。
下坡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從自行車站起來,迎風招展,感覺老爽了。
不過,剛騎到一個路口的時候,他倒是無意中聽到了兩個男人說話,順風直接傳入他耳中。
“這還怎麼找?沒都沒了……”
“死馬當活馬醫吧,畢竟是一條船,都是兄弟……”
“浪費老子一天時間,才得了包煙,回去了,不找了……”
葉耀東驚訝的騎車的速度都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不過後麵再也沒聽到人家說啥了。
他心裡嘀咕著,估計是鹿州島的人,相熟的親友幫忙出來找船了?
聽說話的語調,好像也挺不耐煩幫忙找的,這樣能找得到才有鬼。
他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找不到,找不到~
出來一趟也沒花多長時間,因為心急,他自行車也蹬的飛快,回到媽祖廟時,裡頭依舊咿咿呀呀的還在那裡唱。
看一下時間,還有半小時,他真是效率!
寫一個小時,去一個小時,回來還能看半小時的戲。
也不知道村委會是從哪裡請來的戲班子,高甲戲唱的還挺正宗的,鄉親們一個個都聽入迷了。
高甲戲,是閩省泉市、廈市地方傳統戲劇,是閩南語係的傳統地方戲劇之一,也是閩南地方文化的典型代表,在海內外都有著大的影響。
發祥地為閩省泉市,發源於明末清初閩南農村流行的一種裝扮梁山英雄、表演武打技術的化裝遊行。
明末清初,閩南沿海農、漁村莊,每逢迎神賽會,喜慶節日,村民們有裝扮梁山好漢遊行於村裡的,間或就地作簡短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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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省是神仙最多的一個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