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清看著忍俊不禁,也連忙牽住葉小溪,免得她什麼都好奇。
葉耀東為表清白,怕孩子誤會,伸手進去隨手掏了一張鈔票出來給她看。
葉小溪卻一把揪住錢,高興的說:“給我的嗎?”
“行,那就給你吧。”
一塊錢而已。
他剛這麼想,就看她轉頭立即將錢交給了林秀清。
“娘,給你!”
“這丫頭……劫富濟貧也劫錯了吧?明明我才是需要救濟的。”
林秀清接過鈔票笑得見牙不見眼,摸摸她腦袋,又給她掏了一分錢。
“乖,買糖吃去。”
“太好了,娘最好了……買糖吃嘍,買麥芽糖吃咯……”
她高興的捏緊了硬幣,蹦蹦跳跳的往外跑。
“拿一塊錢換了一分錢,還那麼高興,這個蠢孩子。”葉耀東無奈的看著她興奮的跑了。
“她不知道一塊錢的鈔票是多少,但是她知道一分錢的硬幣可以買一塊麥芽糖,哈哈。”
他也跟著笑了起來,等看到院子角落的大公雞,他笑得更歡了。
“這是什麼……”
林秀清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角落的大公雞滿身的小揪揪,雞毛都被一個個的皮筋綁起來了,也無語了。
“真是閒的慌……禍害完狗,又來禍害雞。”
“誰把大公雞綁了?”
“老太太說等你回來,殺隻公雞給你補補,反正下個月大概又得開始孵小雞。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早上放出籠之前,就先提前抓了一隻綁起來。早回來就早點殺,晚回來就晚點殺。”
“給她跑掉了,不然還能給她拍個照,長大後給她瞧一瞧,自己小時候是有多人嫌狗厭,連雞都要欺負。”
“你什麼都拍。”
老太太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原本是看著葉小溪的,現在也不管她了,笑著道:“那就晚一點再殺,讓你先拍個照片。”
“嗯。”
葉耀東回到屋裡就先脫衣服脫褲子,把身上的錢取出來。
隻是要掏褲襠夾層的時候,看到林秀清也在看他褲襠,他也低頭瞧了一下。
現在身上還穿著一條秋褲,卻也明顯看著鼓鼓囊囊,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這麼盯著看,給你掏吧。”
“啊?”林秀清愣了一愣,“你自己拿出來不就好了?”
“瑪德,早上被胖子笑話了一回,還有昨天晚上。”
“笑話你什麼?”
葉耀東不回答,把褲襠裡藏的錢先掏出來。
狡兔還有三窟呢,當然是身上到處藏了。
“原本以為店鋪最近的營業額要拿來付那些容器的尾款,這些天不會有錢拿回來,沒想到昨天又賣了一批打火機,又入賬了不少,今天老丈人就叫我帶回來。”
林秀清點點頭,但是她還是比較好奇,胖子笑話他什麼?
“你剛剛說胖子笑你什麼?”
“沒什麼,店鋪的事他也定了下來,也租下了另外兩個店鋪,還安排了人打通,晚一點就等他把租金跟借的錢送過來。”
“哦,所以他笑話你什麼?”
葉耀東氣惱,早知道半句都不能提。
林秀清看著他的樣子更好奇了。
“他笑你什麼了?”
“都說了沒什麼了,趕緊數你的錢。”
“好吧。”
不說,那她就不問了唄,等胖子過來了再問也一樣。
胖子也不是會拖拉的,回到家後,就立即去鎮上老婆麵前報道,然後傍晚就把借的錢拿進來,送到家裡給他。
葉耀東把鈔票直接拿給林秀清清點。
“吃過飯了沒有?讓我老婆給你煮點東西吃?”
“不用,3點多的時候吃過了,你知道的,我們廚子吃飯的時間跟正常人不一樣,得避開飯點高峰期,等會回去吃個夜宵就好了。”
“我就說你這半年日子過得倒是舒坦了,瘦了20斤,卻胖40斤回來。”
“哪有那麼誇張,頂多胖30斤。”
“注意點,太胖了也不是好事,能瘦還是瘦一點。”
胖子翻了個白眼,“看你今天殺人滅口的樣子,我還以為你要跟我絕交了,害我屁顛屁顛的趕緊進來還錢。”
“乾嘛要絕交啊?怎麼還殺人滅口啊?”林秀清錢數到一半停下來,好奇的問。
葉耀東立即道:“沒什麼。”
這關係到他男人的自尊。
胖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葉耀東警告的瞥了他一眼,他立即收住。
“好了,錢送過來了,你可以滾了。”
“行,我馬上走,你老婆還沒數完,等會缺了我可不管。”
“趕緊滾。”
胖子樂嗬嗬的出去,正好還得早點回去幫忙。
林秀清懷疑的眼神盯著他,“你們乾嘛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這兩天在市裡都乾嘛了?”
“神經,我們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問你話你乾嘛不說?下午自己說被胖子笑話了一通,這會兒胖子又說你要絕交,殺人滅口。”
“聽他胡扯瞎掰,我這些個狐朋狗友什麼德性你不知道嗎?沒有的事,非得給他扯出影子來,就是故意損人玩。”
“所以他損你什麼了。”
“哼,我去作坊轉一圈,巡視一下。”
說完立即走人。
林秀清捏著手裡的錢,懷疑的看著他的背影,越不說,她就越想知道。
早早說了,或者隨便哄騙兩句,她可能都沒有這麼大的好奇心。
現在真的非知道不可了。
啥事至於這樣幾次三番的岔開話題?
她先將手上的鈔票數完,清楚後先收起來,等晚上睡覺了再慢慢審他,不怕他不招。
葉耀東也知道越是藏著掖著,越是瞞不住,但是還是想垂死掙紮一下,這個關係到他男人的自尊。
他可不承認!
不過等夜晚某個女人趴在他身上使壞的時候,他就有些不得不投降了。
“說不說?”
“說不說?”
“還嘴硬還扛著?”
“我看你是嘴更硬,還是這裡更Y。”
葉耀東大冷天的都出汗了,忍不住投降。
“我說就是了,我不是拿了一部分錢藏在褲襠嗎?然後顯得特彆鼓,他驚為天人……”
“哈哈哈……”林秀清沒忍住,趴在他身上笑得花枝亂顫,眼淚都要笑出來了,收都收不到。
“驚為天人,哈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
葉耀東無奈的抱住她,“然後等老子把裡頭的錢抽一張出來給他瞧的時候,他眼睛都要掉下來了……”
她想象到那個畫麵,笑得更歡了,壓低了聲音,生怕吵到孩子,咯咯笑,渾身亂顫。
“然後他就罵我,陰險狡詐,卑鄙無恥,心機太重!”
“哈哈啊哈……哎呀,不行了,笑死我了……”
“這有啥好笑的,我哪裡心機重了?哪裡就陰險狡詐了?老子就大,隻是塞了點錢,顯得更鼓了點而已。”
林秀清已經笑得說不出話了,對他的厚臉皮早就知之甚深。
葉耀東磨磨蹭蹭……
“這狗東西非得說我心機重,太能裝,氣死我了,要不是他上車快,我肯定讓他走回來。”
“然後進村子的時候,我就停了下來,把他踹下去,他就說我謀殺,要殺人滅口,說他知道的太多了……”
“氣死我了,這狗東西,絕交,下次不要放他進來。”
他都能想象到,胖子要是遇上其他幾個損友該怎麼編排他了。
他的一世英名都要毀了。
得被他們掛在嘴邊說一輩子了。
想到那個畫麵,他就眼睛一黑,感覺這輩子都洗不清心機重的嫌疑了,二弟也焉了吧唧了。
瑪德……
林秀清已經笑得臉頰都疼了,偏偏還得克製住,不能笑的太大聲。
等她的好不容易收住,想要伸手驗證一下,卻摸到垂頭喪氣的一坨,她笑得更歡了。
葉耀東氣極了,狠狠的拍了一下她屁股。
“連你也要笑話我!明明你都知道事實是什麼樣!我這是被氣的!”
“哈哈哈,我知道……哈哈……氣的,我知道……嗯,沒有心機重……本來就不是第1次塞……”
“草!”
林秀清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實在笑得沒力氣,卻還能安慰的親了親他。
“本來就是,你本來一直都是這麼乾的,又不是故意塞給他瞧,故意在他麵前裝,有必要裝給他一個大男人瞧嗎?這哪裡叫心機重。”
葉耀東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又感覺有些越描越黑。
“你還是彆說話了。”
她好不容易收住笑,又有些繃不住了。
葉耀東鬱悶的翻了個身,把她壓在身下。
必須得好好懲罰一下,不然這女人能上天。
竟然還敢笑話他,明明是她給他縫的口袋。
“你以後不要再給我內褲縫個口袋了。”
“哈哈哈……”
葉耀東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出聲了,好好懲罰她。
林秀清直到完事都還覺得很好笑。
難怪看他中午回來表情都不對,而且死活都不說,非得用非正常手段逼問才說。
葉耀東惱怒,扯過被子,背對著她直接睡覺,眼不見為淨。
林秀清隻好討好的貼上去,從後頭摟著他。
他裝作無動於衷,閉上眼睛直接睡覺。
第二天也沒給她好臉,不是斜睨著看她,就是拿眼睛瞥她,要麼就鼻孔出氣,沒一個好眼神。
林秀清也耐心的一直都笑嗬嗬的往他身邊湊,給他噓寒問暖,吃飯夾菜,喝茶端水。
又給他織了一天的圍脖,晚間哄著他戴上了,他才勉強給了一個好臉。
“好了吧,不生氣了吧?”
“勉為其難原諒你。”
“心機真重,還要這樣哄你……”
葉耀東臉一黑,“這幾個詞過不去了是吧?”
“哈哈哈,不說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